【最新】盛宠豪门宝贝妻免费阅读全文列表
“父亲,求求您救救他……”
她跪在父亲面前,声泪俱下地狼狈乞求。
啪——
“我说过,你必须离开他!”
失望之极的父亲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力道十足。
米思萱承受不住,摔倒在地,膝盖处早已经红肿不堪,稍微动动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执拗地再次爬起来跪着,一向怕疼的她,竟是一声也未吭。
他们走投无路,她不得不回家,希望得到父亲的帮助。
“来人,把小姐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
威严的嗓音,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几个手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无视她的挣扎哭闹,将她丢在卧室里,锁上了门。
“不要!啊!!”
米思萱猛地惊醒,后背早已经冷汗涔涔。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就像是濒死的鱼。
“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让你这样夜不能寐?”
冷峻的嗓音幽幽响起,她这才发现,穆少凌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厚重的素色窗帘挡住了倾洒的阳光,房间里有些幽暗,她竟然一时没有察觉。
男人起身,一步步逼近了她,猛地俯下`身,伸手帮她撩起一缕头发拢在耳后,“除了对不起我,还有谁呢?思思,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露在外的肌肤泛起阵阵寒意,她身子轻颤,被子下的手更是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
“洗漱好了就下楼,我娶你,不是让你来享受的。”
一贯的强势霸道。
米思萱顺从地点了点头,父兄还在警局里,她只能忍气吞声.
几分钟后,米思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
她只着一件最简单的白色长裙,黑发慵懒地垂及腰间,未施粉黛的小脸却扬着另一种美。
明明清纯到极致,骨子里却透着妖媚,真是个天生的极品。
穆少凌的眸子当下便幽暗了几分。
“童童呢?”
她慌慌张张地扫视一圈,却没发现儿子的踪影。
女佣恭敬地答,“小少爷已经用完早餐,现在有家教老师带他上课去了。”
米思萱微微松了口气,可落在男人眼里,却惹得他火气更甚。
他还不至于,沦落到用一个孩子出气。
“晚上陪我出席峰会。”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显然,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米思萱一怔,有些心酸。穆少凌打的什么算盘,她比谁都清楚。
当初米氏还算得上C市龙头企业的时候,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但凡宴会,米家人永远都是焦点,阿谀奉承的嘴脸她看得多了。而现在,米家墙倒众人推,她一个落魄千金,丑闻缠身,就是沦为笑柄的存在。
现在,他就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转头,对上男人那双冷冽的双眸,竟然柔柔笑开,眉眼弯弯,像极了十年前。
“好。”
本就输得一无所有,她又还会怕些什么呢?
……
傍晚的时候,穆少凌风尘仆仆地回来,身后,跟着一群所谓的造型师。
米思萱配合无比,像是洋娃娃般任由他们摆弄,心静得仿佛一潭死水。
且不说这一年一度的峰会对于每一个企业老总来说有多重要,但凭C市新贵穆少的第一次公开露面,就值得吸引所有的目光。
穆少凌穿着一身剪裁妥帖的范思哲高定,精致奢华,就连袖口都是珍贵的祖母绿宝石,一举一动更是透着优雅贵气。
哪里还是十年前,那个落魄潦倒的穷小子。
而米思萱,则是一身火红长裙,一字肩的设计,露出迷人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古老宫廷式的绑带设计更是凸显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再加上水溶蕾丝的蓬松裙摆,让她像极了象牙塔里的公主。
造型师都禁不住连连赞叹,只觉得她美得像是画中人一般。
“怎么样了?”
穆少凌还未走近,视线便被那抹火红吸引。
她就那样恬静地坐在那里,唇角微微上扬,难掩小女儿娇态,美得惊心动魄。
其余人面面相觑,纷纷退出了房间,让新婚燕尔的小两口独处一室。
“可以了吗?”
她轻声询问,尾音微微上扬,似乎还透着些小期待。
女为悦己者容,古人诚不欺我啊。
穆少凌紧抿着唇,没开口,却是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打开了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礼盒。
一条珍珠项链静悄悄地躺在里面,颗颗珍珠圆润饱`满,剔透无暇,星星莹莹之光仿佛从内而外散发。
她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
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惊醒了米思萱,她忍不住轻颤,双颊更是微微绯红。
“你很美。”男人由衷地赞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竟让她觉得灼烫无比。
大手在她颈间流连,手下嫩滑的触感提醒着他,她有多么娇弱,仿佛他一个用力,就会伤到她.
黑色宾利一路疾驶,在会场入口停下。
红毯两头不乏新闻媒体,终于见到正主儿出现,纷纷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穆太太,摆好你的位置,别丢脸。”
他漫不经心地提醒,却分明,是十足的威胁。
她现在,不是那个潇洒肆意的米家千金,也不是席家小公子的前妻,只是一个不择手段攀上了穆少凌这根高枝儿的女人。
呼……
她轻轻吸了吸气,再抬头,眸子里便是一派清明。既来之则安之,她经历了那么多,区区一个宴会而已,何足为惧。
穆少凌下了车,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在一片白光急闪下,米思萱优雅出场,将胳膊缓缓放入男人强有力的臂弯里,笑得勾魂夺魄,昂着精巧的下巴,仿佛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
直到进入会场,她仍旧保持着那番高傲的神色,所有礼数一一做足,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瑕疵。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米氏倒了,似乎也并不影响你摆出这样一副高姿态。”迎着众人迅速聚焦过来的目光,穆少凌微微侧身,漫不经心地开口。
亲密的模样,仿佛那是情人间的呢喃耳语。
米思萱笑得眉眼弯弯,做戏做足全套,自然不能落人口舌。
“当然不是,现在我可是凭着‘穆太太’的身份横行霸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呵,男人轻笑,好一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
穆少凌还准备嘱咐些什么,却被几个中年男人拖着离开,不放心地回头,只见没心肝的小女人早已经端着香槟入了会场,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他抿了抿唇,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米思萱感受得到众人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她坦然自若,将第一名媛的优雅从容展现到了极致。
可就算她有心避让,也总有人不愿放过她。
错身而过之际,一个女人撞到了她,端着的酒杯恰到好处地倾斜,香槟不偏不倚地泼洒在她的礼服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
“啊,弄脏了你的礼服,真是抱歉呢。”
女人佯装懊恼地惊呼,下一秒,却掩着嘴和身旁的女伴们娇笑起来。
“Ada,这次你可闯了祸了。人家可是第一名媛呐,甩了席少又攀上穆少,就这手段,你玩得过人家么?”
“就爬上男人的床而言,我可能还没那么厉害。”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含沙射影地嘲讽,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哪怕是这所谓的上流圈子,也一样肮脏不堪。
即使婚礼没有宴请外宾,但也挡不住四散的流言蜚语。米思萱的父亲和哥哥还在警局被拘留问话,对穆少凌而言,想要保释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却眼睁睁地看着,按兵不动,这说明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米思萱唇角轻勾,美眸流转,颇为可惜似地叹了口气。
“哎……”
时至今日,她这个爱记仇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呢。
“既然知道现在我是穆太太,那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站在我面前碍了我的眼?”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反击,柔软的声线却带着足够逼人的气势,让几个女人猛地煞白了脸。
被唤做Ada的女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留下一个个月牙状的痕迹,她却毫无所觉。
她们的确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陪着肥头大耳的老男人寻欢作乐几个月,明明恶心至极却还要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牺牲一切极尽讨好,这才得来的机会。
原本是想在这宴会上物色人选另寻高枝儿,却在看到米思萱的那一刻,理智悉数化为灰烬。
米思萱是谁?
十年前的米家盛极一时,米氏作为C市龙头企业,涉猎面极广,旗下大大小小子公司无数,盈利额更是年年翻倍。而米家千金艳动全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媛,追她的人从城南排到了城北,她却不屑一顾,仍旧潇洒肆意过活。
如今树倒猢狲散,米氏成了空壳,债台高筑,风向霎时变了。
可米思萱仍旧是全城名媛心里的一根刺。
不为其他,单凭她魅惑男人的手段,就值得让每一个女人声讨不休。
席家小公子当初玩世不恭,流连夜场,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在遇见米思萱之后,硬是收敛了自己所有心性,情深倾覆,给了米思萱一个盛世婚礼,婚后更是极尽呵宠。
可她说不要就不要,狠心离开,转投穆少凌的怀抱。
“不过是个妓,凭什么我不能骂?”Ada壮着胆子回击,却在米思萱清清冷冷的目光中,狼狈败下阵来。
站在她的身边,女人总有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就凭,我能爬上穆少的床,而你,却只能妄想。”
她笑得勾魂夺魄,一双美眸异彩涟涟,就连声音也娇媚得让人骨头一酥。
一句话,杀人于无形。
刚巧来到她身后的穆少凌将这句话悉数听进,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不想否认,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他。
“你!”
女人又气又急,猛地抬手,显然情绪已经失控。
米思萱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只微微眯了眯美眸,脚步却未移开分毫。
“啊!”女人吃痛地惊呼,高举起的手臂被人狠狠捏住了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恍惚觉得这只手,快要废了!
Ada惊慌地抬头,便见穆少凌一脸森然的冷意,目光狠戾无比。而在他身后,是自己忍着恶心陪了好几个月的黄总,正点头哈腰地陪着不是,一脑门的汗,却丝毫没有要保人的意思。
她这才慌了,寒意从脚底直涌上来,让她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下一秒,他的手很快松开,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连同它一起,丢在狼狈摔倒的女人身上。
“丢出去。”
一句话定生死。
酒保们见机行事,不顾女人的哭喊挣扎,像丢垃圾一般将人丢了出去,完美执行了穆少凌的要求。
……
受不了那些人越发灼热的视线,米思萱借口补妆离开,想要落个清净。
转角处,一个人影蠢蠢欲动,在她接近的一刹那,猛地伸手,将她拉进偏厅。
“啊!”
她惊魂未定,却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
饶是这样,动作也温柔至极,丝毫不会伤了她。
这世上,除了席梓骁,谁还会待她如此。
米思萱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鼻酸。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瘦了一大圈,整个人也变得好憔悴,哪里还是当初肆意妄为风光无限的席家小公子。
此刻,他眼神猩红,看着她的目光惊痛不已。
“梓骁,你怎么……”
她顿了顿,只觉得喉口有些腥甜,万千话语梗在喉咙,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男人的手微微抬起,却又不得不放下,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对你好么?”
天知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痛得像是快死去。
十年!他等了十年!
可最后还是输得彻底。
米思萱紧抿着唇,颤抖着,不发一言。
穆少凌把她娶回家,不过是为了慢慢折磨,以泄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怨气和愤恨。而这些,她又怎么能告诉他?
“梓骁,你别担心我了。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别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了,我们真的不可能……”
她满满的都是愧疚。
十年前她就利用了他,他却甘之若饴。她开口说结婚的那一天,他狂喜的目光让她愧疚得无地自容。于是,席梓骁顶着压力娶了她,对她呵护备至,对童童更是溺爱无比。但凡她开口,他总是无条件地允诺。
哪怕是一个月前,她突然提出离婚,他仍旧没舍得对她发脾气,只一拳砸上墙壁,艳丽的血迹蜿蜒而下,最后摔门离去。可第二天早上,离婚协议就静静地摆在餐桌上,他已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十年有名无实的婚姻,她亏欠了他太多。
米思萱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席梓骁将自己关在他们曾经住的房子里,醉得昏天黑地,梦里梦外都是她,到最后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直到家人打晕了他,输着营养液才勉强维持着。
此刻再见到她,那种情绪越发激烈,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带她离开。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我们过得很幸福!”他厉声质问,忍不住伸手扶上她的肩膀。
“我……”
她刚想开口,却被一阵简短有力地掌声惊醒。
两个人目光所及,是挂着淡笑的穆少凌,他站在那里,轻轻鼓掌,就像是在欣赏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码。
实在可笑至极。
席梓骁目光恨恨,僵直着身子,双手却是仍旧倔强固执地扶住米思萱的肩膀。
似乎是害怕一旦放手,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借故离开,原来是在这儿跟前夫叙旧呐。”穆少凌一步步逼近,嗓音低沉迷离,却让她不寒而栗。
“思思,难道我满足不了你么?”
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邪气肆意,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即使面上装作一派云淡风轻,可在看见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怒意早就一点一点吞噬了他。
男人心疼难当挣扎隐忍,女人红着眼眶满心愧疚。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别胡说。”
米思萱拧了拧眉,一张小脸煞白,也不知是惊还是怒。
明明两个人清清白白,他却偏偏一副捉到老婆出轨的模样。明明最狠的是他,现在却又演着情真意切。
穆少凌越来越近,温热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鼻尖。
她挪了挪步子,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可男人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便将她稳稳当当地揽在了怀里。
一只手横亘在她的腰间,十足的占`有姿势。
看着席梓骁的目光,也颇有一番挑衅的意味儿。
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礼服她都能感觉得到。
灼烫得,像是快要烧了起来。
米思萱颤了颤,慌乱不安一齐涌上心头。
“席梓骁,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既然已经输了,就别腆着脸找罪受。我的耐心,可不多。”
穆少凌的唇角扬起一片嘲讽的弧度,看着他的目光,越发冷冽。
“我不会放弃的。”
席梓骁一字一顿,像是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垂在西裤两侧的手,更是不自觉地默默攥紧成拳。
他恨穆少凌,却更恨自己。人人艳羡的身份,在此刻,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惜,弱肉强食的道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
“随意,不过她现在还是穆太太,你似乎……该避避嫌。”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森然的寒意。
不愿纠缠下去落了话柄,他迈开长腿,揽着米思萱就往外走,害怕她倔强挣扎,他不得不用了力。
也不知是心慌还是怒意作祟。
一路上,他走得很急很快,米思萱只能勉强跟上,腰间上那只铁臂更是越收越紧,疼得她忍不住敛起黛眉,轻呼出声。
“够了,我……”
很痛。
她话音未落,穆少凌便猛地转身,轻而易举将她推至墙边,整个人轻倚上去,享受她的惊慌失措。
米思萱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受得到背后墙壁的冰凉触感,可面前却是男人火热的胸膛。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一寸寸地绞杀着她,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是不是一个月没见,心里放心不下?”
男人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想要从她的神色中分辨真假。
米思萱对上他的眼眸,眼底的水光流转,声音轻轻柔柔却格外坚定,“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无论是这次见面,还是那十年,他们的关系一直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
“思思,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当初那个无条件相信你的我么?”
他轻声反问,嗓音却有些异样的沙哑。
米思萱呼吸一窒,看着他的眼眸,竟然觉得心里钝钝地疼。
“随你信不信。”
她倔强开口,却忍不住微微别过脸去。
两个人距离太近,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不分你我。
穆少凌突然伸手,覆上她的眼睛,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薄唇便已轻覆下来。
“唔……”
唇齿缱绻间,米思萱慌乱无措地挣扎,又羞又急,只能重重地踩在了男人的脚背上。
高跟鞋加上她的体重,饶是穆少凌皮再厚,也痛得闷哼。他伸手微微用力,可爱的珍珠便四下逃开。
越口勿越凶狠,似乎是在惩罚一般。
到最后,她竟然软了身子,根本连站也站不稳。
男人有力的手臂适时地扶在她的腰间,更是用力紧了紧,不让她的身子下坠。
掌心里,羽睫在扑闪扑闪地,惹得他心尖儿酥酥痒痒,越发难耐。
直到米思萱感觉到氧气渐渐稀薄,这才气恼不已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想要挣脱。
他才放开了她。
看见她的模样,穆少凌眉眼一热,更是心生悸动。
女人红唇嫣然,双颊绯红,一双美眸此刻更是媚得叫人能化成一滩水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急躁粗鲁,她的礼服已经有些褶皱松垮,堪堪遮住无限春光。
她整个人就化身为两个字,诱惑。
穆少凌当机立断,脱下手工西服,将她牢牢罩上,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
她仿若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别动。”
他轻呵,动作却足够温柔。
虽然衣衫不整有失体统,但好歹也是夫妻关系,他抱着老婆正当光明离开,又有什么关系?
米思萱一愣,双颊的温热还未褪去,嘴唇更是火辣辣地疼。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的侧颜,一时思绪万千。
当两个人再出现时,原本喧闹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心思各异,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询问或是挽留。
但凡有眼力价的人,都看得出,这应该算是……干柴勾了烈火吧。
黑色宾利里。
老实巴交的司机升上了隔断,稳稳当当地开着车。
而后座,气氛却僵冷得可怕。
米思萱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男士西服,在这个逼仄的后车厢里,两个人距离太近,却都沉默着,不发一言。
既然猜不透男人的心思,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按兵不动。
她心思通透,怎么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刚才抱着她离开是突然懂了怜香惜玉?
只不过是怕落人口舌而已。
两个人的婚礼,虽然全城瞩目,但也没有宴请外宾,为的就是不让人看了笑话。两个人的纠缠恩怨,自然该关上门来解决,何必便宜了别人看戏?
可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从警司出现开始,事情便开始一点一点渗透出去,口口相传,指不定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倒不如演一出恩爱戏码,新婚燕尔,干柴烈火,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米思萱伸手,轻轻抚了抚红肿的唇角,隐隐有些血丝冒出。
“嘶。”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刚才不是挺享受的么,现在来装清纯无辜是不是晚了点?”
穆少凌突然开口,邪肆戏谑的语气,让她的心,霎时冷得像是结了冰。
“你说什么?”
“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十年过去,我们是不是陌生得只剩下仇恨。看样子,你的身体反应很诚实,啧,我倒是很好奇,跟席梓骁比起来,谁的口勿让你更有感觉?”
他突然俯身凑近,气息强势地包围过来。
“变态!”
她又气又恼,声音里却是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
这样的羞辱,她从未感受过。
“别装得一副清高样子,既然都那么熟了。”
这分明,就是十足的侮辱。
“穆少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绝望不已,颤着声质问。明明是想要尽力弥补,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仇恨早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思思,我只是想让你尝尝,当初的我,有多么痛苦。而你现在的感受,不及我当初万分之一。”
唯有唤她名字的时候,才会那么柔情缱绻,可天知道,他是没有心的!
“为什么不愿意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绑我在你身边,折磨我,你就开心了么?”
这样的答案,让她无所适从。
就仿佛,没有一个辩解补救的机会,就直接被宣布了死刑。
“折磨你,也是折磨我自己。米思萱,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么?这辈子,我们注定要这样互相纠缠折磨下去,至死方休。”
他的轻声呢喃,仿若恶魔的诅咒,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穆少凌!你这个疯子!疯子!”
米思萱泪流不止,拳打脚踢地挣扎想要逃脱,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压制住,最后索性将她往上一提,分开跨坐在腿上。
这个姿势……实在过于暧昧。
“你做什么!”
尖厉的叫声泄露了她的抗拒,穆少凌目光冷冽,覆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看她吃痛地蹙眉,娇艳的脸蛋儿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让他越发心痒难耐。
“你要是再动,我就真的要做点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米思萱深谙此理。
于是,她当真乖乖巧巧地不再动,只是仍旧止不住抽噎,更是脊背僵直着,尽力和穆少凌保持着些许距离。
这些细小的动作一一落在男人眼里,让他眸色更冷。
幸亏司机师傅很快开到了别墅外,米思萱悄悄松了口气,飞快从男人身上爬了下来,慌慌张张地下了车,也不回头看他,只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
穆少凌轻扯嘴角,目光里闪动着沉沉笑意。
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相互纠缠折磨,怎么能逃得掉呢?
……
等到米思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在她的床上等待多时了。
一见到她,眼睛登时晶晶亮了起来。
“妈咪。”
即使一天天长大,这个爱粘人的毛病也一点儿没改。
米思萱赶紧上前几步,搂紧了儿子,只觉得他是莫大的依靠。
“童童,今天上课的时候有没有乖?”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温柔得不像话。
对于这个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满心都是愧疚。当初决绝转身离开的时候,哪里会知道,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呢……
她有想过放弃,甚至已经躺上了冰冷的手术台,但最后,她还是没能狠得下心。
那时候,她焦灼不安。
即使已经狠心说过分手,即使那时候穆少凌还在小心翼翼躲避着生父的追杀,他仍旧时常徘徊在她的家门口附近,期望她能回头看看。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也为了让自己不再后悔退缩,她用了最决绝的方式。
席梓骁在知道她的窘境后,第一时间站了出来。顶住所有压力,扬言非她不娶。米思萱残忍地告诉了他真相,无论是婚礼缘由还是关于孩子,她都一一如实相告。
这本就是一场纯粹的交易,她不在乎对方的样貌身份,只希望各取所需,不会互相伤害。可若是有所隐瞒,就等同于给了席梓骁一个冰冷无妄的幻想。
她原本以为,那个肆意妄为的席家小公子会断然拒绝,说不定还会狠狠嘲讽她一番。可谁会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并且欣喜若狂。
很快,一场世纪婚礼惹得全城女人艳羡不已。几个月后,童童平安出生,却不姓席,对外的解释是因为爱,所以想将第一个孩子取名姓米。大家都纷纷感叹,席梓骁这次还真是用情至深,为一个女人做到了如此地步。
直到后来,米思萱才恍然,当初这个男人吊儿郎当地说爱,原来是真的。
同样的,他也遵守他的诺言,对待童童的确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甚至比她这个妈妈还要做得多得多。而小童童也越发黏他,第一次开口叫的,竟然也是粑粑。
可一家三口平静安稳的生活被打破,童童被锁在这个精致冰冷的‘牢笼’里,他很害怕穆少凌,她能感觉得到。
“我很乖,老师也夸我很聪明。”
小家伙的声音软软糯糯,低垂着眉眼,似乎并不开心。
“怎么了?童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登时扬起了小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又不安地绞着手指,欲言又止,“妈咪,那个坏蜀黍有没有欺负你?我们为什么要丢掉爸爸跟他住在一起呢?妈咪,我好想粑粑……”
到最后,小家伙竟然瘪了瘪嘴,一下子哭了出来,胖乎乎的小手不断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委屈可怜的小模样让米思萱心都快碎了。
“他当然没有欺负妈咪,也不会欺负童童的。唔,今天我看见粑粑了,他很好,而且也很想童童呢。过段时间我让你们见面,好吗?”
她轻声询问,将自己的惴惴不安隐藏了起来。
这应该算是……空头支票吧。
虽然不愿意主动对男人示好,可为了童童的小心愿,她委屈一点儿,挣个表现,也未尝不可。
“真的吗?”
小家伙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擦干眼泪,却还是在努力止住抽噎,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米思萱怜爱不已,点了点头,正想安抚安抚小家伙,在门外站了许久的穆少凌,终于推门而入。
“看来一家三口的感情还真是不错,我似乎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是么?”
他不过是不放心地想来看看,却在门口听到娘俩儿的对话时,生生止住了脚步。
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地传来,但听得出,米思萱足够温柔,不像在面对他时,总是竖起来浑身的刺儿。
到底这份温柔,是因为童童,还是因为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看着穆少凌阴沉的面容,她知道,他现在盛怒当头。
“你听我解释……”
她想尽力安抚着他,太过针锋相对只能两败俱伤。她无所谓,因为这本就是当年欠下的债。可童童不一样,他还小,并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纠葛。
“管家,把孩子带走!”
男人沉声吩咐,丝毫不理会她的辩解,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冷冽的寒意。
童童被管家伯伯抱着离开,瘪了瘪小嘴,又有些想哭,却在看见妈咪的眼神时,乖乖忍了下来。他可是小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咔哒。
随着那细微的门锁声响起,米思萱的心,也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