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改观

杜盛庭道，“就是那个女医生……”

麻醉前，杜盛庭昏昏沉沉知道主刀的是一个女大夫。

沈墨尘松了口气，“哦，她还在歇息！”

杜盛庭微微点头，又闭上了眼睛，“替我谢谢她……”

沈墨尘开始给杜盛庭做检查，“好。”

柳如烟给杜大帅的保证是，只要九爷醒来后四十八小时内不发烧，别激动暴怒，不出现咳嗽感冒感染等症状就不会有事情。

四十八小时内，柳如烟没有露面，一个是担心杜盛庭醒来后看见她暴怒发脾气影响伤口愈合，再者听说杜家的大部队后期都陆续来了，柳如烟不想让他们知道杜盛庭的子弹是她取出来的。

柳如烟的这个请求到杜大帅答应了，这手术如此成功，沈墨尘和几位军医也不再说什么，反而看柳如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杜盛庭身体底子和体质很好，没有出现过什么不良症状，可就在刚过了四十八小杜盛庭忽然出现了低烧的症状。

所有人的心又被他的低烧给提了起来。

为了速度缓和杜盛庭的这种异常情况，沈墨尘让一个军医去将杜盛庭的情况告诉柳如烟，问问看她有什么最快最好的法子。

军医带回来柳如烟的原话，物理降温，再让杜盛庭试着少量喝点温水，每隔十分钟查一次体温，测一次心率，在做一次血常规化验。

杜盛庭的症状完全稳定后，还是不能舟车颠簸回秦城，要继续留在洋县沈氏医馆治疗修养，等七天后拆了线看情况而定回秦城的时间。

这几日，柳如烟倒是当了杜盛庭的全职护士，这样的重大手术，护理非常重要。

可即使如此，杜盛庭和杜家的其他人还是不知道手术是柳如烟做的这个事情。

这天到了给杜盛庭拆线的日子了，所有医护人员都聚在了杜盛庭的病房外面等候消息，线是沈墨尘拆的，拆线后的检查结果是一切都恢复的甚好，不出意外三天后杜盛庭便可启程回秦城了，杜家的所有人都高兴不已，都一一谢了沈墨尘。

可在杜盛庭回秦城的前一天竟然发生了意外。

沈氏医馆送来了一位身怀六甲的贫苦人家的孕妇，因为摔了一跤导致下体出血而来了沈氏医馆，求医救命。

沈墨尘没有接生过孩子啊！

柳如烟知道那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经常会难产而死，便提出她可以试试。

那孕妇怀孕已经六个月了，孩子都成型了的，可是听主家解释说孕妇一早就在院子里劈柴，一不小心被柴禾绊倒在地然后就下体出血了。

柳如烟熟练的戴好医用帽子和手套，穿好白大褂，一切熟练的跟这样的事情做了无数遍似的，哪里像个只是跟着医疗队打杂的小妹了。

柳如烟的一举一动，惊得躺在病床上的杜盛庭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而连翘倒是得意了，捂着嘴巴笑了，好你个贱人就这么爱出风头，一会子要是弄死两个人，看你个小贱人不给关进大牢里才怪。

沈墨尘也来不及耽误时间了，牙一咬道，“二少夫人放心，不会有事的，少帅的手术都是夫人做的……”

“啥？”连翘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杜盛庭的眼眸眯了眯，倒也没有更多的表现，只是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不语。

史云青和黎氏更是惊得不轻，看向沈墨尘，“沈大夫，这可不敢胡说啊？”

沈墨尘笃定道，“千真万确，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少帅。”

柳如烟武装到位，完全不顾那些杜家女眷的大惊小怪，便去了接生室，跪在孕妇的床位前，底下已经血流成河了，而孕妇也快奄奄一息了。

柳如烟吩咐几个助理和护士给她递热水和纱布止血的同时，给她挂上点滴。

柳如烟给哭的悲天跄地的孕妇注射了一支麻醉剂，孕妇倒是没受太多罪就把已经死在腹中的胎儿给拿了出来，确实已经成型，是个男胎。

手术刚结束，医馆掌柜的过来传话说，杜家九爷要见沈墨尘和柳如烟。

柳如烟预料之中的事情，便眨了下眼睛道，“走吧！”

已经这样了，只能面对了，再说了，他杜盛庭的手术本就是柳如烟做的，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她还指望着跟杜盛庭提条件呢。

沈墨尘和柳如烟到杜盛庭住的院子时，杜家的几位女眷也都在。

柳如烟还穿着血渍糊了的白大褂，看向杜盛庭，“少帅，找我？”

杜盛庭挑眉，“柳如烟，你好大的胆子。”

第12章免费护工

史云青和黎氏都是不解的看向杜盛庭，再看看柳如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特别是黎氏，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没人告诉她，老九的手术是柳如烟做的了。

暂且放下那些怨念不说，杜盛庭的手术，沈墨尘和军医都不敢主刀，这柳如烟怎么敢？而且还成功了，之前根本没听说过她有如此医术啊！

想到此，黎氏还是后怕的，她看向沈墨尘，“沈大夫，你们怎么搞的，盛庭这么大的手术怎么可以让她一个妇道人家主刀？你们就不担心她把我儿的心肝给一刀剜出来？”

如今，虽然杜盛庭安然无恙的在她面子站着，可黎氏还是后背发凉！

这女人有多么恶毒，黎氏觉着她是最清楚的，光天化日之下连杜家子嗣都敢杀害，还有什么是她柳如烟不敢的。

沈墨尘泰然道，“老夫人息怒，实在有些对不住，这事儿说来话长，可话又说回来了，少帅此刻不是康复的很好吗？”

黎氏气的嘴唇突突道，“胡说。那谁给我老太婆保证我儿子日后没事？”

史云青拉了拉黎氏的胳膊，“母亲，您先别动怒，您听如烟和沈大夫怎么说。”

黎氏瞪了眼史云青，“你别拉我。”

连翘偷偷观察杜盛庭后觉着说话的机会来了，便帮衬着黎氏道，“就是的，沈大夫呀，你这神医也太不负责了吧！仲霆是什么人，什么命？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来拿着他的命练手？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这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柳如烟，沈墨尘看向杜盛庭，“少帅，您现在感觉如何？如果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他赶紧转移话题，否则这几个女人会把他给吃了。

杜盛庭倒是难得的笑了笑，“怎么，这就急着赶我走？”

沈墨尘双手抱拳，“不敢、不敢。”

杜盛庭本就冷漠习惯了，只是望向沈墨尘冷哼一声道，“还有你沈墨尘不敢的？”

白云锦的流产，让杜夫人对柳如烟一万个不信任，她还是望住沈墨尘严肃道，“沈少爷，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否则，我老太婆可就不走了。”

这时候的沈墨尘打心里是同情、心疼柳如烟的，听说她被杜盛庭休了，至于杜盛庭休柳如烟的前因后果，沈墨尘还是只晓得。

按理这个时候的沈墨尘就该避嫌，这是杜家的家事，他这个外人不该说话，可他真的看不下去那么多人欺负柳如烟，而杜盛庭竟然不替她说半句话。

沈墨尘只好把杜盛庭当时的情况跟几位女眷说了一遍后又道，“老夫人，恕我直言，您要是对这有质疑，您大可回去问大帅，当时是他老人家点头准许少夫人主刀的。”

连翘撇嘴道，“沈大夫，您不要一口一个少夫人了，她已经被少帅休了的，早已经不是我们杜家的人了。”

沈墨尘看向杜盛庭，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了半秒钟，沈墨尘故作惊讶又尴尬道，“少帅，真是对不住了，我真不知道。”

没等杜盛庭说话，柳如烟倒是平静的看向连翘道，“大少奶奶别激动，我又没说赖着不走，至于少帅休不休我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少帅一直休书说了算，而是法律说了算，如今已经是民国了，早都不兴南方休女方一说了，而是要有法律程序的离婚。”

柳如烟一席话落下，几个人的眼底和表情各异的惊诧！

连翘不依不饶道，“你这说来说去的不就是给自己赖着不走找借口，什么法不法的……”

杜盛庭蹙眉，声音冷冷拔高，“大嫂，这里是医院，也不怕被人听到了笑话。”

杜盛庭语落看向沈墨尘，“让沈兄见笑了。”

沈墨尘瞥了眼柳如烟，对杜盛庭说道，“你我，何有见笑一说，不过少帅所言极是，这里的确不易论家事，我还有事，告辞。”语落，他看向柳如烟，“柳大夫，如若少帅有事就差遣人来传个话。”

沈墨尘告辞离开后，偌大病房接待厅全是杜家的人，杜盛庭这才看向柳如烟，抬了抬下巴，“白大褂都成地图了，还不快扔掉。”

柳如烟这才低头看了看白大褂，抬手脱掉，喊来杂役丢给她，“拿去洗衣房。”

杜盛庭看着柳如烟，“你倒是对这里的人很熟悉。”听着有些吃醋的意味。

柳如烟笑的敷衍，“必须熟悉啊！给少帅当了这么些天的免费护工，怎么可以不熟悉这里的人。”她将免费护工几个字咬的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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