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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威服

    自赵云一夜奇袭槐里得手后,汉军军势全面展开。

    同时在渭水两岸展开了大规模的清扫。

    到了十二月末,扶风郡除了一座藏于深山中的杜阳城之外,包括郡治槐里在内。

    已经尽数换上了汉军的旗帜。

    有些是主动投降的,有些是被随后跟上的汉军步兵所攻克。

    但更多只是见魏军主力远遁,被迫无奈的选择。

    这无疑极大提振了汉军的士气,又沉重打击了魏军和鲜卑人的斗志。

    一时间,自槐里以东,一路到长安,处处风声鹤唳。

    大有一夜之间,城头变换王旗的趋势。

    据说那位多次兵败,已经沉寂许久的冯翊山贼郑甘,再次冒头,似乎要与汉军重新呼应。

    不过这些对于本质只是雇佣兵的轲比能和素利来说,都无足轻重了。

    因为就在特别被赵云一路撵出扶风的途中,后方突然传信,说步度根不服从魏军调度,依旧停留在太原以北。

    这倒也罢。

    关键有传言,说步度根之所以不来,是想趁机劫掠轲比能的部落!

    天寒地冻的时节,轲比能气得浑身冒汗。

    其后根本不管长安方向的命令,带领本部骑士疯狂往东逃跑。

    期间还与试图拦截的曹真部下火并了几场。

    好在曹真及时自长安派出使者安抚,才没有酿成更大的灾难。

    但轲比能的归心已然不可阻挡。

    实际上不止轲比能。

    包括素利在内的其他部落头人,全都狼狈东遁。

    毕竟,步度根虽然与轲比能的仇恨更深。

    但谁能保证他不会趁机侵吞别家的地盘?

    都是世代在塞外靠劫掠为生的“胡虏”,谁还不知道谁啊?

    不过,就在鲜卑人以近乎鸟兽散的姿态,一口气跑到冯翊郡治所在的临晋城时。

    望着不远处水浅而缓的蒲板津渡口,所有人却都忽然停了下来。

    这不单单是因为城头上挂着属于张郃的硕大将旗。

    也不仅仅是因为自蒲板津到临晋一线,俨然云集了数以万计的关中魏军主力。

    最主要的是。

    一颗用石灰腌渍过的脑袋。

    被魏军使者带到了众部落头人的眼前。

    步度根的脑袋。

    “这是,哪位将军当面?”

    轲比能等人来到临晋城下时,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左将军张郃。

    而是一个叫胡遵的小将。

    其人所打的旗号,同样不属于张郃。

    而是一面有些陌生的“司马”旗号。

    便见那胡遵往东遥遥拱手,道:

    “斩杀步度根者,乃假节、抚军、给事中、录尚书事,司马仲达是也!”

    这一长串头衔,听得众头人云里雾里。

    不过好歹是知道“假节”的含金量,知道对方是代表大魏天子而来的。

    姿态顿时肃敬三分。

    然而胡遵话未说完:

    “不过我今日并非奉司马公的命令来见诸位头人。”

    “我奉的乃是天子的诏令!”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胡遵也好,张郃也好,那什么司马抚军也罢。

    你们都是大魏天子的臣属,对于我们这些鲜卑人来说,不都一样吗?

    何必强调这个?

    胡遵当然猜到众胡心思,却是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

    “天子已经离开洛阳,往关内而来!”

    这一次,众胡才终于动容,各有异色。

    没办法。

    中原天子,特别是自洛阳来的皇帝,甭管姓刘还是姓曹。

    对于鲜卑人来说,依旧是拥有无可置疑的权威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早前愿意听出调令南下的重要原因。

    不过,轲比能到底是塞外枭雄,又是这次步度根之乱最主要的苦主,自然不会轻信:

    “我听闻汉军早已经打到许昌城下,距离洛阳不过两三天马程,天子果真敢冒险西来吗?”

    胡遵听到对方称呼“汉军”便皱了一下眉头。

    又听对方以自己塞外跑马的经验来硬套中原关城,更觉对方无知。

    但也正因对方无知,反而不好仔细解释。

    便冷声道:

    “轲比能头人若不信,自可从蒲板津折返河东。”

    “只是丑话说前头。”

    “渡河之前,诸位头人都是大魏的忠臣。”

    “渡河之后,那便是犯边的贼寇。”

    “天子当面,我国十万将士,人人皆欲杀贼立功。”

    “那时轲比能头人再想求饶,只怕是来不及的了。”

    听到如此杀气腾腾的话,轲比能顿时脸色数变。

    其余部落头人也都惶然噤声。

    不管怎么说,魏军主力是实打实地挡在去往蒲板津的路上。

    是否真有十万尚可商榷。

    但灭掉他们这些人,却是足够的。

    除非他们转投到另一边。

    可问题是,对面的汉军,是否也能许诺以关中沃土为赏赐?

    没法保证啊。

    这时胡遵见总算拿捏住了众胡,语气一缓:

    “不瞒诸位,天子车驾今已至弘农。”

    “弘农者,秦时函谷关所在。”

    “彼处山河夹峙,关羽麋威等人除非长了翅膀,否则纵有百万大军,也碰不到天子分毫。”

    “倒是天子自弘农至潼关,不过数日而已。”

    “之所以不亲自过来,乃是不愿看到诸位狼狈遁逃的模样。”

    “按军法,临阵逃脱当斩。”

    “不斩,军纪松弛。”

    “斩了,又会生疏了彼此情分。”

    “故此,天子才命我为使者,前来劝说诸位。”

    “若迷途知返,则先前一应许诺不变。”

    “若执迷不悟,那此人……”

    胡遵指了指正传到某位头人手中的步度根首级。

    “便是诸位的前车之鉴也!”

    啪嗒。

    那人一把丢开首级,惶然四顾。

    不过数息之后,就在轲比能和素利等人的带动下,纷纷指天发誓,一定痛改前非,奋勇杀敌。

    “鲜卑人,不足信。”

    临晋城头,已跻身一线大将之列的司马懿,指着城下乱糟糟的鲜卑各部,冷眼嗤笑。

    在他身旁,老将张郃沉默得如同千年寒冰。

    既不附和,也不反驳。

    直到城下鲜卑人在魏军监督之下,陆续折返西归,方才沉沉启齿道:

    “我昨日收到张飞的劝降信。”

    司马懿回头:

    “张飞作何威吓之语?许下何等高官厚禄?”

    “并无利诱。”张郃微微摇头。

    “威吓也只有一句。”

    “汉天子将还于旧都,若闻悉胡虏污秽了先帝陵寝,必诛我三族,望好自为之。”

    司马懿眉头一动,忽问:

    “将军是如何得到此信?”

    张郃不解其意,照直道:

    “自是张飞使者送来的。”

    司马懿猛然转身,急道:

    “那使者如今何在?可还能拦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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