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宣王嘴角笑意更盛。
    她越是害怕,他便越是兴奋。那点胆怯,那点无措,简直让人心痒。
    越是这样的女子,到了他手里,才越有意思。
    ——
    宴席间丝竹绕梁,觥筹交错,殿中宾客欢笑声不断,气氛热烈非常。
    主座上,太子一身蟒袍,身侧依次坐着太子妃与李侧妃。
    太子妃端庄,李侧妃则是明艳不可方物,连旁人说笑时都不自觉多看她几眼。
    人群角落里,沈明姝坐得安静,小棠低声靠近她耳畔。
    “小姐,我听说陛下今天会来太子寿宴,可眼下都这个时辰了,会不会不来了?”
    “会来的。”沈明姝小声道。
    上一世,昭文帝不但来了,还带着皇后一起前来了。
    半个时辰后,宴席上的气氛愈发热烈。
    几轮酒水下肚,殿中宾客情绪也高涨了起来,笑语喧哗,不时有酒令传来,觥筹交错之间,已是满堂欢声。
    沈明姝抬眼看向江浔,江浔正好也看向她,点了点头。
    她准备按照计划出去,刚起身,衣袖却被人忽然拽住,顺着那力道看去,正对上江浔的目光。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能她一人听见。
    “害怕吗?”江浔看着她的眼睛,“若是害怕,随时可以暂停。”
    沈明姝没说话。
    害怕吗?
    她快怕死了!
    若是上一世的她,别说去设计陷害别人了,拿刀对着宣王她都不敢。
    可她一味软弱换来的是什么呢?是落入马匪手里,是被逼死。
    她不愿再这样活了!
    宣王想害她,她要亲手报复回去!
    沈明姝手心攥了攥,暗中给自己打气,“阿兄,我不怕。”
    她的桃花眼依旧水润,眸光温软,却在光影掩映下,透出锋芒。
    江浔盯着她看了一瞬,终于松开了手。
    “去吧。”
    沈明姝离开后,江浔低声吩咐身侧的清和,“再多派一队暗卫,贴身保护好她。”
    “她若出事,你也不用回来了。”
    清和心中一紧,连忙低声应道:“是!”
    宣王坐在席上,目光自始至终未曾从沈明姝身上移开。
    见到她起身离开,眼中划过一抹阴鸷的光。
    他整了整衣袍,抬步,悄然跟了出去。
    席间酒香四溢,宾客觥筹交错。
    这时,坐在太子身侧的李侧妃扶额,神情略显倦意,柔声对太子道:“殿下,妾身酒量浅,方才饮了几盏,已有些头晕,想去歇一歇,可否?”
    太子侧身望向她,“你身体要紧,去歇着便是。”
    李侧妃欠身一礼,含笑起身。
    太子转眸,目光不由落向另一侧。
    三皇子正被几位朝中重臣围在其中,谈笑风生。
    沈明姝循着殿侧回廊,一路朝着后院花厅的方向走去。
    沿路行来,遇见不少衣香鬓影的世家女子,皆是趁着宴席间歇结伴游赏,偶尔也有侍女行礼退让。
    不远处,宣王穿着一袭暗金锦袍,几名官员见他,连忙趋步上前,笑着拱手致礼。
    “宣王殿下。”
    宣王抬了抬手,随意敷衍。
    目光始终落在前方那抹纤细背影上,伸出舌尖,缓慢地舔了舔嘴唇。
    见她拐进了廊下。
    他加快了脚步跟上,可等他转过那个拐角时,眼前却空无一人。
    宣王的脚步倏地顿住。
    人呢?
    ——
    宴会正酣,觥筹交错,丝竹声悠扬。
    忽然,一声通传从殿外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中瞬间一静,杯盏纷纷放下,众人齐齐起身,拱手下拜。
    昭文帝身着龙袍,皇后随之而入,雍容典雅,仪态万千。
    太子率先出列行礼,恭敬道:“儿臣恭迎父皇、母后。”
    众臣亦齐声拜下,殿中顿时肃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文帝抬手,“都起来吧,今日是太子生辰,不必拘礼。”
    ——
    太子府后院。
    宣王皱着眉,四下张望。
    太子府的后院他并不熟悉,刚才沈明姝明明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怎地转了个弯,人便不见了?
    正疑惑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润如水的声音。
    “你先去前院,告诉我阿兄,我有些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
    宣王几乎立刻认出那是沈明姝的声音。
    顺着方向望去,只见那院门半掩,帘影轻摇,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快步走了出来,垂首匆匆朝前院方向而去。
    这岂不就是说,现在这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宣王瞬间兴奋了。
    他四下看了眼,见确实没有人,立刻踱步进了院子,从怀中摸出一根食指长的线香,点燃悄悄塞进屋中门缝。
    这是迷情香,他找人秘制的,这些年他能那般轻易睡到那些女人,都是因为有这香。
    确认无人应声,他直接推门而入。
    青纱帐垂落在雕花的床榻四角,将榻上身影遮住。
    那人背对门侧身躺着,长发散落于枕间,身量纤纤,薄被勾勒出女子柔软起伏的曲线。
    宣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几步并作一步,直接扑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掀那帐中人的被角。
    然而还未碰到那人,下一刻,他脸上猛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嗤——”
    是指甲划破皮肤的声音。
    一道血痕瞬间浮现在他脸上,自额角至下颌,深浅不一,鲜红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