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并未着急解释,听她说完,才开口。
“阿姝不想用手指吗?”
“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明姝抿唇,“不是,也没有不舒服。”
甚至……
很舒服。
“那是为什么?”江浔又问。
循循诱导。
沈明姝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就泛红的小脸此时更是娇得能掐出水来。
“就是,和,和书里的不一样……”
“又偷偷看话本子了?”江浔挑眉。
沈明姝羞恼地瞪他一眼。
江浔笑意更深了几分顺势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他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掌心落在她微红的小脸蛋上,揉了揉。
“阿兄不是不想,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明姝没听懂,抬眸望向他,眼睛清亮又疑惑。
“什么意思?”
江浔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往下。
掌心贴着掌心,他的指节宽大有力,几乎半包住她整只手。
沈明姝一开始还没察觉异样,直到……
她整个人猛地一震。
“啊……”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连忙想要缩回手去。
一下就明白了刚才江浔的意思。
沈明姝已经羞得不敢说话了。
江浔重新将她抱进怀里,“阿姝,这件事是可以慢慢,一步步来的。”
“你的感受很重要,我们不用急于一时。”
江浔看过这方面的书,有了解。
那种疼痛,他一点都不想让她体验到。
他可以为她慢慢来。
让她一点点慢慢适应。
哪怕过程漫长,哪怕每次都压抑得骨节发胀。
他也愿意。
——
皇宫,凤仪宫。
“娘娘,沈小姐来了。”
皇后本倚在榻上闭目,闻言眼中便有了笑意,抬手道:“快让她进来。”
沈明姝行至殿前,盈盈一礼,“臣女特来为娘娘送香囊。”
“香囊几日便要更换,不然香味便会淡去,想着娘娘之前那只快用完了,便特意做了新的。”
皇后听了这话,眉眼柔和几分,笑着道:“你倒是有心。”
她吩咐赐座,又命人奉上新沏的梨花白茶。
皇后看着她,不觉生出几分欢喜,便问她近来都学些什么。
沈明姝道:“前几日才学至《筹策纪要》第六卷,其中有一篇说的是前朝帝王沈佑之事。”
“那位帝王贪恋长生,宠信方士,终日服食丹药,竟至五脏溃败、气绝而亡。书中言其临终之时形容枯槁,真令人心惊。”
皇后闻言失笑,“这篇我也记得,当年柳夫子讲得绘声绘色,还画了沈佑临终模样,着实骇人。”
两人相视一笑,可笑着笑着,皇后神情忽然有些发怔。
陛下如今……不是也成日信任那个杜成吗?
宫中太医院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反倒日日吃那些丹药……眼下倒还看不出什么,可一日一日堆下去,谁知会出什么事。
沈明姝见事情完成,就起身告退了。
她被皇后身边的林嬷嬷恭恭敬敬地送出宫门。
出了宫门,只见沈家马车早已停在宫道一侧。沈明姝登上车厢,车帘刚一掀开,便见江浔坐在里头。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轻快地扑进软垫上,甜声道:“事情办成了!”
这本就是两人的计划。
那个杜成,是太子的人。
当初春猎时,杜成射中五色鹿,获得陛下的青睐,都是太子的安排。
江浔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如今棋盘已铺开,接下来要怎么走,就不是太子能决定的了。
凤仪宫。
皇后靠坐在锦榻上,眉头紧锁,“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林嬷嬷躬身道:“娘娘,杜成此人怕是得留个心眼。”
“此人得陛下倚重又来得蹊跷,朝中众人虽不敢言,但多少已起疑心。若真是有人推他至此,怕是要对陛下不利。”
皇后点了点头,眼神幽深。
太子府。
太子斜倚在榻上,手中拨着一枚白玉棋子。
“你说,皇后那边派人,每日都要查杜成送来的丹药?”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只尾音略有些压着。
“正是,凤仪宫那位林嬷嬷亲自督着,丹药一送进宫,便要过一道手。”
“父皇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侍从小心回道,“不过陛下并未制止,反倒似乎并不在意,仍旧对杜成十分信任。”
太子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只要父皇信得过杜成,旁人如何多心都无妨。”
他本就无意借丹药下毒。
这种事只有疯子才会做,太容易被发现了,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他扶持杜成,只是想借由他之手,往父皇身边塞人罢了。
如今看来,效果远胜预期。
自杜成得宠后,太子这边的人被不断提拔,如今朝堂上,他一系的人已是最多。
三皇子那边的势力则节节败退,连原先在兵部的心腹也被贬去了江南。
这皇位,简直唾手可得。
沈府。
太子的事情,有了很大进展,沈明姝很开心,就连晚膳都比平日里多用了些。
到了晚上,依旧很是兴奋。
先是画画,又是弹琴,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直不肯睡。
直到江浔发话,才不情不愿地躺到床上。
但仍睁着眼睛。
“太子不会怀疑吗?”沈明姝侧身看他。
江浔伸手替她把额前碎发拢到耳后,“暂时不会。”
“不过太子也不傻,”他语气慢了些,“我们得在他起疑之前动手。”
沈明姝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好啊。阿兄你真聪明。”
江浔看着她那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眸色微沉。
看起来,她准备好了。
那他,也可以再进一步了。
江浔手指摩挲着她的脸,指腹带着几分凉意。
但落在她脸上,却像点了火似的,一点一点地烧着。
“阿姝今天做得很好。”
“阿兄想奖励你。”
沈明姝眼睛一亮,好奇问道:“什么奖励?”
江浔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沈明姝身子不由一颤。
这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