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死有余辜……”一旁的北舟显然将徐菲菲的话听进去了，他目光涣散，不停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哈哈哈哈……”忽地，他仰头狂笑，“我确实死有余辜！我爱上一个恶魔白眼狼，对她死心塌地，害得南笙惨死无法伸冤，害得母亲遭受如此非人折磨，我真是该死啊，哈哈哈……”
沈若雪踉跄倒退两步，抬手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有手掌的挤压，原本修身裙子就绷得很紧，这一来更是形状壮观，可见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她猛然扭头看向状若癫狂的北舟。
有些事，被人当面说破，就听起来逻辑很古怪。
只是吃醋争宠，就用亲生妹妹的死亡原因去诬陷，哪怕亲生母亲被如此对待也不松口，确实说不过去。
是因为北舟爱我爱得发狂病态了吗？
沈若雪眼神中波涛翻涌。
“两位！”收敛了笑声的北舟喘着气看向齐天二人道，“我傅北舟死有余辜，但季景川和他那个畜生哥哥更该死，求你们帮我一把，我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呃，”齐天道，“我们只是路过刚好遇到，便进来看看热闹，帮不帮的，我都不认识你。”
“我给你钱！”傅北舟忙道，“我有雪舟集团一半的股份，只要你们帮我，我可以无偿转让给你们。”
“雪舟集团？很厉害？”
傅北舟道：“雪舟集团现在是临江市首屈一指的企业，主营基因药剂，市值超过千亿。”
徐菲菲奇道：“你有大集团一半的股份，还混成这样？”
傅北舟惨笑道：“因为我没觉醒神力，修炼永恒真解也没多少进展，到现在也没成为基因武者。按他们说，我就是个废物。”
“那？那个季景川呢？”
傅北舟咬牙道：“他觉醒了风系神力，永恒真解也已修炼到第三层，成为了三级基因武者，在临江市也算是佼佼者。”
“原来如此，”徐菲菲恍然道，“所以，沈若雪很多事都开始和季景川一起，和他走得更近。”
“是的，”傅北舟道，“沈若雪说我吃醋，也确实有过。刚开始，我经常因为季景川和她吵，但渐渐地，我自己也觉得是我跟不上若雪的脚步了，她是冰系神力者，堂堂冰雪女神，三级巅峰基因武者。我都已经准备退出了，可季景川，这个畜生，他让他哥哥季佰川对南笙下手。”
“南笙惹他了？”徐菲菲好奇道。
傅北舟无力地点点头：“南笙以前和沈若雪的关系很好，因为看见沈若雪和季景川一起出席宴会，关系暧昧，南笙当面骂了季景川，对沈若雪也颇有微词，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很尴尬，由此沈若雪因为避嫌，有段时间没和季景川太多接触。”
“哦，”徐菲菲点点头，“如果季景川是个心胸狭窄之辈，确实有可能动手。”
“不可能！”沈若雪忽地叫道，“景川光明磊落，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徐菲菲道：“这世间很少有绝对的事。你又没经过调查，怎么能笃定不可能？话说回来，你既然一点不相信你老公，还用婆母的生命威胁他，说明你根本不爱傅北舟，那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我没有！”沈若雪忙辩解道，“我爱北舟！”
徐菲菲摊手指向看起来只剩半条命的傅北舟和昏迷不醒快死了的傅母，嗤笑道：“这叫爱？”
沈若雪顺着对方的手势，看一眼傅北舟，再看一眼傅母，嘴角微动，眼神中闪过挣扎。
她深吸口气，似是下了个难以抉择的决定：“景川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得报答他。”
说完，她迈步走到傅北舟身前蹲下，抬手抚上傅北舟的脸庞，柔声道：“北舟，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这次过后，我和季景川两清，从此跟他减少来往，专心陪在你身边补偿你。”
“补偿我？”傅北舟狞笑道，“能让我妹妹复活吗？”
沈若雪的神色迅速转冷：“别闹了，南笙已经去了，就不要再牵连活着的人，你听话的话，至少阿姨还能好好活着。”
“沈若雪，”傅北舟眼眶泛红，“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沈若雪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齐天和徐菲菲对视一眼，看得啼笑皆非。
这些话，听起来着实有些炸裂。
“菲菲姐，”齐天忍不住传音道，“我怎么感觉地星这世界不太正常？”
“怎么说？”徐菲菲道。
“徐东海那一家子，这个沈若雪和傅北舟，怎么感觉都不太像是正常人？”
“emmm，”徐菲菲迟疑道，“徐东海一家的行为也不能说完全不能解释，徐东海其实就是觉得被徐老爷子一直控制着人生，于是在和徐老爷子较劲，你不想让我娶的女人我偏要娶这种，连带着恨上了秦如萍。徐若云她们，知道徐家的风向标全在徐东海那，做事当然会揣摩徐东海的心思。”
“差不多。”齐天表示同意。
徐菲菲看向沈若雪和傅北舟，一脸的便秘表情：“倒是这两个人，行为逻辑属实有些难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