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所有的铺子都卖了,田产保留,送给附近的农户耕种。
金兵南下,铺子可能毁掉,但田产一直都在。
所以,武松只把铺子卖掉了,田产保留。
孟玉楼负责家里的账目,看过后,说道:
“家中其他东西,也换成金银细软,准备好马车、驴子。”
兰香得了命令,马上去办。
转眼到了除夕夜,武松和武大郎、李二宝聚在一起,一起吃年夜饭。
武大郎坐在中间,武松坐在旁边,其他人依次落座。
看着满满一大桌人,武大郎非常高兴。
几年前,兄弟两个还是被人耻笑的,如今武松做了江陵侯,武大郎成了大财主,今非昔比。
“二郎,哥哥高兴,我们这些产业,都是因为你科举中了状元。”
“当年你舞枪弄棒,哪里肯读半点书,怎能想到你会中了状元。”
武松笑道: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了书、中了进士,才可以做官。”
“有了权力,钱财自然就有了,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等过了年,到了应天府,我们会更好。”
武松给武大郎倒了一碗酒,众人干了一杯酒。
吃过年夜饭,黄秀秀和潘金莲一众人在房间里守夜说话。
武松和武大郎、李二宝一起,和白石子、刘二到营地,和破阵营的兄弟一起过年。
破阵营的这些人是武松从西夏带回来的,是武松的心腹。
并不是说他们本事多好,战斗力多强。
而是说,这400人完全听从武松的命令,就算让他们杀了徽宗,他们也敢。
热热闹闹过了年,等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家中事情处置妥当。
武松开始启程往应天府去。
几十辆马车,数百人同时启程,三百破阵营扈从,阵仗浩大。
潘金莲、庞春梅、孟玉楼等人各自乘坐马车,各自都有婢女跟着。
李瓶儿也把家私卖了,换成了金银,带着孩子,跟着武松出发。
吴员外也把家里的产业变卖,带着吴霖、吴月娘出发。
武大郎自不用说,黄秀秀带着一众妾室和孩子出发。
李二宝则带了老娘,一同往应天府去。
临行前,李二宝问了师父李满锅,想让他一同去应天府。
李满锅舍不得清河县,不肯离开。
这个阵仗实在太大了,武松出发的时候,几乎整个县城的人都来看热闹。
知县詹体仁跟在武松身后,送到十里亭还不肯回去。
“不用再送,待我到了京师,便给你调到应天府做判官。”
“清河县新任的知县尚未到,你不可离开。”
詹体仁对着武松拜了一拜,说道:
“全凭侯爷处置了。”
武松点点头,带着队伍继续走,詹体仁望着武松离去。
走出数里,身后突然两头驴子追来。
李二宝回头看时,说道:
“主人,您的义子来了。”
武松回头看时,却见吴英杰和他父亲吴成秀骑着两头驴子匆匆赶上来。
到了近前,吴英杰纳头便拜:
“儿子往京师省试,请干爹带儿子同去。”
吴成秀眼巴巴看着武松,恨不得也跪下磕头。
“起来吧,跟上便是。”
“谢干爹。”
吴英杰大喜过望,当即把东西背好,跟着队伍赶路。
吴成秀望着儿子远去,激动得热泪盈眶。
攀上了武松这棵大树,日后荣华富贵不用愁了。
等到队伍看不见了,吴成秀才乐颠颠回清河县。
...
扈家庄。
元宵节后,扈家庄一应东西收拾完毕。
扈三娘给扈太公准备马车,又选了愿意跟着一起走的庄客。
至于那些不愿意走的,扈三娘把田地免费给他们耕种,又把庄子借给他们居住。
准备完毕,扈三娘带着扈太公出发。
下了独龙岗,扈太公回望庄子,心中不舍,难免落下几滴老泪来。
离开独龙岗后,扈三娘开道,李成龙带着破阵营前后护卫。
一路上不管是贼寇,还是官兵,见了都要乖乖让路行礼。
走了十余日,扈三娘抵达应天府时,武松已经到了两天了。
张青、孙二娘早在应天府准备好了宅子,武松将潘金莲、李瓶儿、吴月娘三家人安顿在一处大宅子里。
孟玉楼、庞春梅和秀眉几个人也不说什么,反正平日里都是姐妹,住一起还方便来往。
武大郎有单独的宅子,黄秀秀依旧做了主母。
李二宝想让老娘单独住,做老夫人,过好日子。
老娘不愿意,说一个人太冷清,也不习惯别人伺候,要和武大郎一起住。
李二宝觉着也挺好,便让老娘跟着武大郎住。
扈三娘的宅子也准备好了,孙二娘直接带着扈太公入住。
见了应天府的繁华,又见了新宅子宽敞,扈太公心中高兴。
武松听闻扈三娘到了,当即到家中拜访。
扈太公看武松就像看女婿一般,十分欢喜。
家人安顿完毕,天色已晚,武松找到了应天府尹董逸议事。
此时天气寒冷,董逸坐在书房里,煮了一壶好茶,和武松对坐。
“二郎为何将家眷安顿在应天府?怕帝姬察觉么?”
董逸笑呵呵给武松倒了一杯茶,武松喝着茶,说道:
“帝姬脾气大,若是知晓,定然发怒。”
“不过,我将家眷安顿在此,另有计较。”
董逸好奇问道:
“甚么计较?”
武松放下茶杯,说道:
“金国已然崛起,辽国必亡。”
“蔡京、高俅妄图灭辽立功,必定适得其反。”
“辽国打不过金国,却打得过我大宋,他们想依靠宋江,也太侥幸了。”
“等到兵败后,金国窥见我大宋兵弱,必定发兵南下,京师不保。”
“到了那时候,应天府须挡住金兵,我将从此处反攻,恢复我大宋江山。”
武松语气平静,好似在说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
董逸却听得目瞪口呆...
唤作别人如此说,董逸只当做杞人忧天,不信便罢了。
可武松料事如神,从未错过。
也就是说,京师汴梁真的会被攻破,大宋朝真的可能会灭亡。
“二郎既然知晓,为何不禀报圣上,救万民于水火?”
武松抬眼看着董逸,非常认真地反问道:
“学生问老师,当今圣上何等人?”
董逸沉默不语...
“蔡京、高俅、童贯、杨戬四大奸臣当道,我便是去说了,谁信我?”
“你高俅胡作非为,年前被打入死牢,如今又做了殿前司太尉,他赵佶就是个亡国之君!”
董逸猛然一惊,呵斥道:
“武松,不得无礼!”
武松喝了一口茶,说道:
“去年,我灭掉西夏回京师的时候,与胡博士谈过一次。”
“那时候我便说,有亡国、有亡天下,好比那五胡乱华,便是亡天下。”
“圣上是昏君,奸臣当道,我无法清君侧,能做的只是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挽山河于已倒。”
“我知晓老师是个忠臣,也是个贤臣,但...人力有所不及,老师也可上书劝谏,但..武松觉着,与其激怒圣上,不如好生备战,守住应天府。”
“待到山河破碎时,再造山河,如那郭子仪一般,做个中兴之臣。”
一番话,说得董逸沉默不语。
武松给董逸添了一杯茶,说道:
“明日学生便回京师,请旨南征方腊,此去只怕要数年之久。”
“应天府这里,我会留下心腹将领,助老师守城。”
董逸问道:
“当初你举荐我做府尹,就是为了以后?”
“是。”
武松非常坦诚,董逸沉默许久,叹息道:
“我知晓了,你放心去,我一定守住应天府。”
武松行了一礼,退出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