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从朝堂回到家中,到了门口时,只见一个仆人匆匆跑出来,正好撞见高俅。
“老爷,家里被砸了。”
高俅吃了一惊,骂道:
“武松竟敢砸我府邸,岂有此理!”
抬头看时,只见大门被泼粪,上面有斧头劈砍的痕迹。
踩着粪便进了大门,只见里面门窗毁坏,假山被砸烂,仓库的东西被抢了。
高衙内鼻青脸肿走出来,哼哼唧唧骂道:
“爹,那些人蒙着面冲进来,见人就打。”
“咱家仓库也被抢了,金银珠宝全没了。”
高俅气得差点吐血,急匆匆走进仓库,只见箱子都被打开,珍珠散落在地上,还有许多金银。
“武松,岂有此理!”
“快,召集人手,将殿前司的禁军找来,随我去寻武松!”
高俅气急败坏,手下虞侯匆忙传令。
很快,一千禁军集结,高俅带着都指挥使冯玉,浩浩荡荡冲到江陵侯府。
玉兰见状,立即禀报武松。
开了大门,武松带着李二宝站在门口,看着高俅,笑盈盈问道:
“高太尉,来此何干?”
高俅气得手指发抖,指着武松骂道:
“狗贼欺我太甚,你为何劫掠我家!”
“噫,太尉何出此言?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劫掠你家?”
“都看见了!”
“你将人带来,当面指认便是。”
高俅回头,所有人齐齐低头...
高俅是殿前司太尉,他下令,禁军不得不来。
可是,武松的厉害,没有人不知晓,谁敢指认武松?
况且,那劫掠高俅家的,也不是武松。
“一群废物...哪个敢说的,我保举他副都指挥使。”
高俅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还是无人敢说。
武松笑呵呵说道:
“高俅,你家被抢了,与我何干?”
“我与你一同上朝,方才到家,如何能劫掠你家?”
“你诬陷我,此事不与你干休!”
“还有,你又私调兵马,意欲何为,莫非要谋反么?”
高俅已经气炸了,指着武松哇哇大叫: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我要到圣上那里告状,将你斩了。”
武松懒得理会高俅,抓头看向冯玉等人,说道:
“高俅是太尉,你等迫于无奈,我不追究。”
“但是,再敢冲撞江陵侯府,我杀了你们!”
冯玉悚然一惊。
武松的狠辣,无人不知,这可不是威胁,而是死亡通牒。
冯玉低头不敢直视,其余人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高俅气得要死,指着冯玉骂道:
“你等敢杀宋江,不敢杀武松么!”
冯玉支吾道:
“杀宋江是圣旨...不可不为。”
“废物!”
高俅拿起马鞭,狠狠抽了冯玉一下。
武松冷笑道:
“高俅,早些将禁军散了,要不然,弹劾你谋反。”
说罢,武松将大门关了。
高俅骂骂咧咧半天,想不出法子。
最后气不过,居然从马背上跳下来,冲到大门口脱了裤子,想在武松大门口尿一泡。
只是刚刚脱了裤子,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一盆滚烫的开水泼出来,恰好烫了高俅。
“啊...”
高俅烫得跳起来,叉开两腿往外跑,大骂道:
“狗贼...入你娘..”
冯玉见状,慌忙上前扶住高俅,劝道:
“太尉,且到太医院救治,此处非同小可。”
高俅为了命根子,无暇再骂,由冯玉等人抬着,慌忙往太医院跑去。
李二宝爬在墙头上,看着高俅被抬走,笑道:
“这高俅父子可以入宫做个太监了。”
武松笑道:
“莫要理会他们,准备出征。”
李二宝跳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南征方腊。
大相国寺菜园子。
李冲走进菜园子,只见史进、李忠、时迁、杨雄和石秀几人坐在那里摆弄金银珠宝,还有几十个泼皮。
鲁智深抓了一大把珠翠首饰,塞给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
“拿去给你们的喽啰吃酒,再将那一箱子分了。”
“谢长老的赏赐。”
林冲好奇问道:
“师兄,哪里这许多珠宝?”
“你们莫不是在京师劫掠做经济?”
时迁笑嘻嘻说道:
“请林教头过来分金银,再吃两碗好酒。”
林冲愈发好奇,问道:
“到底何处来的这许多金银?”
石秀笑道:
“年前,高俅那厮砸了二郎的府邸。”
“今日二郎吩咐,我等蒙面扮做盗贼,将高俅的府邸抢了。”
“高俅这厮聚敛了好些个不义之财,便宜了我等兄弟发财。”
林冲听了目瞪口呆,问道:
“你等在京师,将那高俅的府邸劫了?”
高俅是奸臣,也是徽宗的宠臣。
在京师把高俅的家给抢了,这事情传出去,怕不是要震惊徽宗?
鲁智深拉着林冲坐下来,拖了一口箱子过来,说道:
“怕甚么鸟紧,二郎敢让我等做,便有本事压住那高俅。”
“这箱子金银,师弟拿去消遣。”
林冲打开箱子,里面全是古玩珠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那高俅必定不会干休,要到圣上那里告状的。”
史进笑道:
“教头莫慌,二郎有本事,定能平息的了。”
正说着,扈三娘走进来。
李忠问道:
“三娘,那高俅闹了么?”
“闹了,点了一千禁军把侯府围了,二郎将那高俅骂了一顿,又都走了。”
史进笑道:
“我说的甚么,这世上唯有二郎能压住高俅那厮。”
林冲惊愕万分...
武松厉害不错,但林冲一直以为武松是读书人、状元及第,是个斯文的人。
没想到武松做事如此草莽...
扈三娘笑道:
“可笑高俅那厮不敢动手,却想在门口撒尿,被二宝一盆烫水泼了命根子。”
“如今还在太医院救治,只怕也要做了太监。”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
林冲仔细问了,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日下午时分,史进、李忠、杨雄、石秀和时迁五个人,纠集了鲁智深手下的泼皮,都换了衣裳、蒙了面目,冲进高俅家中劫掠。
有史进几个人打头,高俅府里的家丁哪里是敌手,一个照面就被打翻。
扈三娘是开封府的巡检使,事发的时候,故意将附近的巡逻兵马撤走。
只消得一刻钟的时间,史进一干等人快进快出,把高俅的仓库抢了个七七八八。
离开后,众人散开,然后回到大相国寺分赃。
林冲听完,笑骂道:
“你等这些草贼,恶习不改。”
“罢了,见面分一半,这一箱子金银合该是我的。”
鲁智深笑道:
“急个甚么,大称分金银、大口吃酒肉,且吃几碗酒。”
“好。”
林冲坐下来,和鲁智深一众人好好吃了一顿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