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隔壁的那道呼吸声,再回想起这汉奸的资料,一个荒诞又滑稽搞笑的猜测涌入脑海-——麻蛋,这个狗日的汉奸竟然拿自己的老婆伺候小鬼子!!
想到这个可能,曹魏达忍不住被气笑了。
要知道,男人都是要脸的,自己的老婆可是几乎所有男人的禁忌,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的!
这汉奸特娘的可真够心胸宽阔的,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睡的还那么安详,这狗汉奸还真够铁杆的!
看了被小鬼子搂着的女人一眼,他脑子里又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话说,是那个狗汉奸主动送老婆,还是这个女人主动倒贴呢?
不是他恶意揣测,而是因为他手里的资料给了他这样的猜测。
这个女人姿色确实不错,身材也很好面容有种欲女的风范,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位漂亮又丰腴的女人,竟然会是个卖主求荣的汉奸呢。
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日本人控制了北平之后,她可是帮助小鬼子捣毁了好几个交通站呢。
一般来说,人们对于女人的防备心理是要比男人要弱的多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女人跟川岛芳子一样,利用女人的便利性,被她无意中发现了好几个经验不是很足的地下党同志的破绽,然后顺藤摸瓜的将地下交通站给捣毁了。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一起送下去就得了。
没再犹豫,指尖出现两枚长针,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入两人的太阳穴。
正处在睡梦中的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这么安详的走了。
确定两人已经死亡后,手一挥,将尸体收起来,又来到隔壁,故技重施的杀人、收尸。
又在房间里来了次大扫荡,找出了一些金钱和贵重物品满载而归。
翌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可站在署长办公室外的督查室科长广宇华,心情却并不如气候一般阳光明媚,揣着突突直跳的心,手里拎着个紫檀木匣子。
匣子分量不轻,里头是前段时间从琉璃厂淘来的古砚,砚台底下还压着两张沉甸甸的银票,这是他连夜凑齐的‘赔罪礼’。
昨晚上的他想起白天的遭遇,那是一夜都辗转反侧,他太清楚这伪警署的规矩——在日本人撑腰的地界,有日本人做靠山的署长,根本不可能是纪宏信那个有伪政府某位高官撑腰的副署长能抗衡的。
之前他已经‘心不诚’了,若是不破财表示表示诚心,能不能保住屁股底下的位子是次要的,就他干的那些事,若是署长想要追究他的责任,他的脑袋说不定都得掉!
调整了一番情绪之后,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里头传来署长曹魏达的声音。
广宇华推门而入,瞅了眼边上的郑朝阳,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办公桌前,将木匣双手奉上,腰弯的几乎贴到膝盖:
“署长,昨天属下愚钝,耽误了给您道贺,实在该死!”
“这方古砚是属下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弃。”
曹魏达低头翻阅着卷宗,眼皮都没抬,指尖在办公桌上敲了敲:“广科长倒是有心,但就是不知道你的办事能力怎么样.”
这话听不出喜怒,明明早上气温并不高,广宇华却觉得闷热难当,后背都热出了汗。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暗示这些还不够
这下,他的额头都渗出汗液了,他连忙补话:“您初来乍到,区署理的弯弯绕多,之前的几起粮食失窃案,属下有了些眉目,正想等查清楚了再向您汇报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了匣子上面。
这话一出,曹魏达总算是抬起了头,他目光在匣子上停留了片刻,又在广宇华脸上扫了一圈,忽然笑了起来。
“广科长的觉悟还是很不错的嘛,我看办事能力也不差,这不,上来就给我送了份大礼。”
冲郑朝阳使了个眼色,郑朝阳会意,过去将匣子和文件一并拿了递过去。
曹魏达摆弄了一番文件,却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玩味的说道:
“我想这里面的东西,以广科长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你说呢,广科长?”
广宇华擦了擦额头的汗液,赔笑道:“请署长放心,属下自然是不敢欺瞒的,这上面的东西全都货真价实”
听到这话,曹魏达才慢条斯理的打开看了两眼,随后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将它揣进怀里。
接着打开木匣,指尖抚过古砚的纹路,又瞥了眼底下的银票,脸色呈现笑意:“这砚台不错,我就收下了。”
此话一出,广宇华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忙应声道:“属下以后定为署长鞍前马后,绝不再犯糊涂!”
曹魏达笑了笑,靠在老板椅上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这个区署,我是老大!
其实这些礼物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要的,是让这些属下们知道,这个区署,到底是谁说了算!
挥手将他打发了出去,叼上一根烟,又给郑朝阳递过去一根:
“那些人都聚集起来了吗?”
“还有两人没来,其他人都来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已经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了,要现在过去吗?”
“不急,先谅着,咱们抽烟。”
那帮开赌坊、开烟档的,基本没有哪个是善茬,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再说。
“先给我说说那两个没来的是谁。”
来的有谁他不关心,没来的有谁才是他最关心的。
老子现在可是署长,是他们头顶的现管!
召集他们前来开会,竟然敢不来?
这不明晃晃的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吗!
“一个叫郑万稠,一个叫于昌,这是他们的资料。”
接过资料看了看,曹魏达眉宇一抬,冷笑道:“呦呵,竟然跟宋厅长有关系,这是觉得自己有后台,所以有恃无恐啊”
宋厅长他可不陌生,在抓了郭大帅后,就是这位宋厅长电话打到了徐汉成的办公室里施压的。
在名义上,宋厅长可是警署的上层领导。
可是那又怎么样,以为有宋厅长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手伸到桌底下,照着一个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这东西是呼叫铃,连着外面的一个小铃铛,跟现代医院的呼叫铃异曲同工。
不多时,小耳朵推门进来:“曹大哥,您叫我?”
他上任署长,之前的班底是不能直接带过来的。
当然,那些班底还是在曹魏达的领导下。
也就是说,他不仅兼任外第五区署长,还担着警署处长的职位。
当然,上任署长,不可能一点自己人都不带,那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所以,起码得有自己的一套班底,才能尽快的控制住局面。
而小耳朵和郑朝阳,就是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班底成员。
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去,带上人和家伙,给我把这两个人给我请来!”
“我不管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的,就算是尸体,也要给我拖回区署!”
敢不给我面子,那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你不是不想来吗?
我还就非得让你来不可!
要是人不行,尸体也得给我来!
“好,我这就去!”
小耳朵二话不说,拿着名单就去点兵点将。
就在小耳朵带着人和武器,杀气腾腾的去‘请人’的时候,另一边山城军统总部。
这些天戴老板一直都没有睡一个好觉,自打豫中会战打响,日军华北方面军渡过黄河,直扑河南中部的平汉铁路。
这个月中旬,日军击溃国党第一战区主力,侵犯豫西,18日占领陕县城,20日洛阳沦陷,豫中会战一共进行了37天,国党却丢失了38城.
河南中部大片地区失陷,第一战区部队溃败如潮!
如今,日军集结兵力,又向长沙、衡阳挺进,老头子急切的需要日军的军事调动情报,他们军统的情报压力空前高涨。
作为军统的老大,戴老板的压力可想而知。
昨晚一夜没睡,早已头昏脑涨的戴老板刚准备休息一会,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戴老板语气带着不满。
“老板,军事情报科的副科长方佳茂打死了监视的人跑了!”毛秘书急切的开口,说出来的消息让本来有些昏沉的戴老板如遭雷击,整个人如坠冰窖,困意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军事情报科可不是一般的部门,那可是掌控着大量军事情报的部门!
尤其长衡会战即将打响,这个部门可是掌握着不少的军事调动的!
而身为军事情报科的副科长,方佳茂是有权利翻阅这些资料的!
这个时候潜逃,若是别的原因还好,一旦方佳茂投奔了日本人
“老板,我们已经启动了审查制度,方佳茂突然逃跑,必然有人从中协助,我们内部可能有鼹鼠.”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戴老板眉宇皱成了川字,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内部的鼹鼠肯定要清除,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方佳茂到底是哪方的人,现在又往哪个方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