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突然主动帮我搓澡了。”
双手张开靠在浴桶上,江玄闭着眼享受道。
虽然武夫不惧寒暑,但有时泡泡热水澡确实可以解乏。
更何况还有美人服侍。
纤纤玉手柔软细嫩,抚过身上时如猫儿轻挠,弄得他忍不住金鸡独立。
苏妙卿忍着羞涩,帮江玄擦拭着身上血迹,只不过视线却总是往那处飘去。
水......水似乎有些浅。
不对,并不是水浅,而是江玄......
她轻轻舔舐着发干的嘴唇,时不时咽一下喉咙,脑子里一片混沌。
“因为......你是我夫君呢。”
苏妙卿柔声回道。
今早回笼觉醒来后,她发现身上盖着薄毯,问婳儿才知道不是她们盖的。
那只有江玄。
女人若是倾心于某人,无需山盟海誓,珍宝美玉,仅仅是些许微不足道的细节,便能让她们动心。
苏妙卿此刻便是如此。
那薄毯仿佛暖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吃完早饭,对着巫月留下的秘籍研究修炼了一番,柳儿便传来消息,说江玄杀了人。
本来她还不怎在意,江玄本身就是山贼,如今又是夜游人,杀人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当柳儿说,江玄杀的是贾秀贾知县时,为的还是她那晚看的,信上所写之事时,苏妙卿顿时便慌了。
但更多的,还是欣赏。
如今这个江玄,似乎......比她想的要好得多。
虽为山贼,但有才学,此番所看还得加上一腔热忱,愿为百姓出头,甚至不惜为此身犯险境。
或许也有一绝后患的念头。
但她清楚,江玄之前的打算是驱虎吞狼,借刀杀人。
这样更稳妥些。
所以,杀贾秀,更多的还是出于为百姓出气。
嗯,如果嫁的是这样的人,或许也不错......苏妙卿心想。
“江玄也是你的夫君。”江玄将苏妙卿准备偷鸡的手往上挪了挪,笑道。
苏妙卿咬着嘴唇,手上力气加重了些:“你才是江玄。”
江玄闻言哈哈一笑,刚想再调戏她两句,但很快便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仔细感受着苏妙卿指尖传来的异样,随后立马握住她的手腕,转过身难以置信道:“你......八品了?!”
“八品?什么八品?”
苏妙卿则是一脸茫然......她不懂啊。
“我说,你的境界突破八品了!你是不是修炼了巫月给你的功法?”江玄双手握着苏妙卿肩膀。
苏妙卿缓缓点了点头,语气不确定道:“我今早......随便看了下,根据上面描述的随便做了做,也、也就感觉经脉里多了道说不清楚的东西,一直转来转去。”
“那就是气机!八品境才会出现的气机!”
江玄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颓败。
这就是‘无垢仙体’么,根本无需费力苦修,只是简简单单看了遍功法,简简单单尝试了下,便突破了许多人梦寐以求都无法突破的八品。
虽然空有境界,毫无战力。
甚至苏妙卿只会用气机帮他按摩。
但八品就是八品,招式好学,境界难升。
怪不得五仙教教主看起来也不过就比苏妙卿大几岁,便已经是四品高手了。
“那就是气机嘛。”苏妙卿抬起手看了看,俏脸上只有困惑。
江玄见状无奈摇头。
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此番被迫休沐在家,他正好可以全力准备突破八品的材料,等待唐无恨口中那位神秘人的到来。
时间也不过就十日左右了。
龙血藤,赤阳砂,还有几味辅药。
有空问问杨铜烛,或者问问姜小满。
她又是医者,又是塔主亲传弟子,想必对这些并不陌生。
好期待啊,八品的样子。
一下午,江玄找来唐夭夭,让她跟苏妙卿好好讲解了一下如何正经的修炼气机。
等苏妙卿能自主控制气机,在体内进行周天循环时,太阳也已落山,时间来到了戌时。
江玄又照旧锤炼一番,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
至于苏妙卿,则又被他赶去了椅子上。
尽管苏妙卿看他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幽怨,就差没直接问他是不是扬威了。
但江玄却坚持本心毫不动摇。
不差这几天,可千万不能在这时破了身。
等晋级八品后,再让苏妙卿为今天的眼神好好道歉!
可就在他们熟睡时,上午出城的那两匹快马也到了宁安府。
只是两人并不同路,一人往夜游人衙门赶去,一人则前往了府衙。
南疆虽大,但人烟稀少,疆域刚好被云梦省所覆盖。
而宁安府,则是云梦省最大、人口最多,也最繁华的府城。
其中,不仅宁安府知府的府衙在这,云梦省掌民政、刑名和军事的三司衙门也都设立于此。
而由于特殊性质,所以这里只设立了一间夜游人衙门,由金烛许归云掌领,且比别的府城多了个银烛。
那匹快马,则是将公文送往了其中一位叫做张桥的银烛那。
就算是夜游人,除了直接送与裴公的密令外,其余人也不准许越级传信。
铜烛有事想要禀告金烛,那必须经过银烛之手。
“帮我禀告张银烛,永州县夜游人有大事禀报!”
永州五铁烛之一的王铁烛翻身下马,朝夜游人衙门大门外的白役吩咐道。
“大人稍等!”
其中一位百役拱了拱手,转身进了衙门。
约莫着小半炷香后,他出来招呼道:“张银烛让您进去。”
王铁烛把缰绳递给白役,走进大门朝张银烛所在之处快步赶去。
他来过几次,所以轻车熟路,很快便找到了张桥的办公地点。
“大人,永州县铁烛王岩求见!”
“进来。”
屋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王岩推开虚掩的门,进了房间。
房间内桌案洁净,书籍摆饰齐齐整整,灯光昏暗,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坐在案桌后,看着公文。
“大人。”
王岩从怀中掏出密信和江玄交给杨沧的那三样证据,放至张桥面前。
张桥放下公文,先瞟了眼那三样沾血的东西,随后才拿起密信,验别真伪后才将其打开。
但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胆!”
张桥沉声道,接着继续往下看去。
密信内容不多,但很精炼,他看完也不过花了两分钟。
看完后,放下密信,他拿起带血的册子,快速翻了几页,顿时冷笑一声:“这样草菅人命、勾结邪教的贪官污吏,杨沧竟然敢留他到现在。”
“你在此稍候。”
说着,他拿起密令与三样证据,扭头就准备去找许归云许金烛。
不过他刚出门,一辆马车便恰好停下,将他拦住。
车帘掀开,一位长相有些尖酸的中年男人探出了半个身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张桥。
“刘知府,你这是何意?”
张桥停住脚步,眯着眼问道。
刘知府矮身下了马车,手上捏着一封信,望着张桥呵呵一笑:“当然是想问问张银烛,你们夜游人......该不该将那江玄交出来。”
“杀朝廷命官,等同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