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方程式’这个饼把姜小满给填成姜大满后,少女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宅子。
方程式又是个数学中的大类,什么一元一次、二元一次......到最后的微分之类的,种类繁多。
江玄会的上限仅限于微积分。
但对于教姜小满来说,足够了。
姜小满一走,苏妙卿便下了床,给江玄找来换洗的衣服,好奇问道:“你刚刚说调任宁安府,又是什么情况?”
见江玄脱了衣服就要换,她连忙拦住:“先抹药!”
江玄只能放下衣服,坐了下来,解释道:“裴公令中所说,我若是晋级八品,便赐铜烛,顺便调往宁安府。”
顿了顿,他看向苏妙卿:“我觉得,他应该是发现我们的秘密了。”
“什么?”
女人正帮他抹着胸口,听到这话顿时小手一抖,声线微颤,“那他、他没有揭穿你?!”
她刚刚才完全倾心于眼前的男人,难道又要守活寡了么!
因为江玄一旦被发现杀了原来的江玄,狸猫换太子,那就不可能有活路。
见苏妙卿误解了他的意思,江玄顿时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她滑嫩如豆腐般的脸蛋。
“我说的是......你特殊体质的事。”
“什么!!”
苏妙卿更惊慌了,语调都拔高了两个档次。
“放心吧。”江玄的手缓缓下移,“这件事本就藏不住,不过他们也并不知你到底是何种体质,就算知道了也无妨。”
“不是所有人都对特殊体质有研究的,大部分人只知道其大致效用,并且都与修炼有关。”
苏妙卿闻言松了口气,随后红着脸,低头看了眼正在身前占她便宜的大手,没说什么。
既然已经认定他是自己的夫君了,那这夫妻间的小情趣,便是应该的。
只是有些影响她抹药。
“裴公将我调任宁安府,其实是在保护你,不过在我看来,这件事恐怕只有裴公和金烛一级的人才知道......对了,你爹和裴公认识么?”
江玄说着说着突然问道。
“爹爹......应该认识的吧?”苏妙卿不是很确定地回道,“虽说朝中百官一直在攻讦夜游人和裴大人,但我爹爹好像从未参过裴大人。”
“我明白了。”
江玄点了点头。
那他调任宁安府,很有可能是裴玄与苏恒商量后的结果。
裴玄不想苏妙卿这个关键有所损失,苏恒也不想女儿受到伤害,两人一拍即合。
不管如何,去宁安府总比在这永州县要好。
江玄坐在那琢磨了半天,直到苏妙卿净完手返回了房间,他才抱着苏妙卿一起睡了过去。
..........
两人入睡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江玄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了过来,苏妙卿似乎是被震得不轻,还在熟睡。
简单洗漱完,换上一套新的制服,匆匆吃完早饭,他便只身前往了夜游人衙门。
沈棺不知去了何处,严大宝说一大早就没看到人影了。
江玄没有多问。
昨夜毒人攻城的消息已经传开,虽然城中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但好歹是相安无事,大家日子还是要正常过。
而他走在路上时,能明显感觉到百姓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敬佩,感激,还有好奇。
路过那些摊子前,大爷大妈们甚至还会主动朝他打招呼。
“江大人,我这荔枝可是新鲜货,您拿一串走在路上吃!”
“诶,你那荔枝有什么好吃的,江大人,这是我家自己酿的果酒,没什么度数,您拿一瓶路上解解渴!”
“什么没度数,上次喝一口就睡半天,江大人不如尝尝我家种的树番茄,好吃的很!”
江玄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摊主们的热情和雾隐山上那些山贼的热情不同,没有恭维,发自真心。
不过江玄也没有在这个时代搞什么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行为,因为这样反而会把他们吓一大跳,怀疑他对他们别有所图。
他挑了好几样看着还不错的,偷偷把一点碎银塞了过去,最后抱着一大堆东西去了衙门。
而那些商贩在看到江玄付的钱时,无人不惊。
活了这么久,他们已经习惯了官老爷在他们这吃东西不付钱。
其实只是吃点东西,那倒也没什么,有些人不仅是吃东西,还朝他们索取好处。
可民不与官斗,这是惯例。
所以,江玄的行为让他们顿时心头一暖。
江大人真是好人啊!
既帮百姓杀了在他们身上吸血的贾秀,又舍身拼死,挡住毒人和那什么三尸教攻城,现在拿百姓东西竟然还付钱。
江玄一路走到衙门前,发现门口竟然站着十几号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其中有几个他认识,之前剿匪回来时,她们便就半路拦过车马。
是牺牲之人的家属。
而那些人一见到他,便立马凑了上来,甚至有人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多谢大人!多谢江大人为我家幺儿报仇!您是恩人呐!”
“大人,汤典史已经把抚恤金都发给我们了,一个人五百两!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刚刚杨大人说您没罪了,还说您升了官,要去宁安府,这下我们就放心了!”
“世上还是好人有好报哇!”
望着面前再一次乌泱泱跪倒一片,不断磕头的百姓,江玄只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跪。
除了爹娘恩人,其他的并不值得人跪。
当然,跪在娘子身后不算。
而他所作之事,其实没有一件是真正意义上完全出于好心,为了百姓而做的。
杀贾秀,是因为贾秀要杀他,再加上冲冠一怒,忍无可忍;战毒人,是因为三尸教要抢苏妙卿,而苏妙卿是他的人。
只能说结果导向上,百姓们是受了益。
“江某也只是做了该做的而已,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诸位还是各回各家,各忙各事,江某也要上值。”江玄好言相劝了几句,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衙门。
一进衙门,他便撞到了孙安和。
浓眉大眼的老实小伙立马迎了上来,笑着抱拳贺道:“恭喜江兄......不对,现在是江大人了!恭喜江大人晋级铜烛,调任宁安府!”
江玄笑着点点头,没有回话,随后用下巴指了指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
“你挑点喜欢吃的,拿走。”
“嘿嘿。”
孙安和也不客气,拿了几个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后便吃了起来。
“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天天都有这么多东西吃。”他羡慕道。
江玄闻言呵呵一笑,瞥了他一眼:“我付了钱的。”
“嘶......”孙安和听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朝他拱了拱手,“孙某惭愧,江兄确实与我们有所不同。”
“没什么不同,买东西付钱,天经地义。”江玄笑了笑,继续朝里面走去。
他喜欢白嫖,但要嫖之有道,有些人该嫖,有些人不能嫖。
对此,江玄心中有一杆秤。
一直走到沧浪堂,门没关,江玄直接一步跨了进去。
坐在案桌后的不是杨沧,而是那位叫做张桥的银烛。
杨沧坐在一旁。
似乎刚刚在聊着什么。
“张大人,杨大人,这些都是百姓们的心意,你们也拿去尝尝。”江玄把东西全都放在一旁桌上,笑着说道。
看杨沧眼神不对,他补充了一句:“付了钱的。”
杨沧闻言面色稍霁。
张桥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拉走江玄的注意力,开口问道:“你伤势如何了?”
“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少许外伤。”江玄如实回答。
姜小满的药效果非常好。
张桥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既然好的差不多了,那便收拾收拾,随我们去城南二十里外,调查一番胃虫堂的情况。”
“张银烛知道胃虫堂的具体位置?”江玄好奇。
“那位沈大侠昨夜便找到了地方,发现空无一人,便火速赶了回来,这才救下了你们。”张桥起身道,
“走吧,我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