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门前,肃杀之气弥漫。
三百名身穿黑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的靖夜司精锐,已经集结完毕。他们一个个面容冷峻,眼神如刀,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些人,都是林羽从靖夜司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是真正的杀戮机器。
林羽身披黑色大氅,手持惊蛰剑,从府内缓步走出。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参见侯爷!”三百精锐齐声大喝,声音汇聚成一道洪流,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羽走到队伍前方,目光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
“今天,我们要去拜访一个人。”林羽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御史大夫,王植。”
听到“王植”这个名字,队伍中起了一丝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就平息下去。御史大夫,正二品大员,言官之首,在朝堂上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但他们知道,只要是侯爷的敌人,无论是谁,都只有一个下场。
“此人,身为御史大夫,不思为国为民,反而混淆黑白,构陷忠良,意图扰乱朝纲。”林羽的声音冰冷,“本侯怀疑,他与前太子李昊余党仍有勾结,甚至自身也不干净。今天,我们就要去他府上,把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件一件,全都给挖出来!”
“挖地三尺,也要给本侯找到证据!”
“是!”三百精锐再次齐声怒吼,杀气冲天。
林羽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犹豫。
“出发!”
一声令下,三百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跟在林羽身后,浩浩荡荡地朝着御史大夫府的方向而去。马蹄声整齐划一,在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死神的鼓点。
皇城的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看到这支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队伍时,纷纷惊恐地向两旁退去,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天呐!那不是镇国侯和靖夜司的人吗?”
“他们这是要去哪?看这架势,又要抄家杀人了吗?”
“方向……方向好像是御史大夫府!”
“什么?!王植王大人?那可是三朝元老,最是刚正不阿,怎么会惹上这位煞星?”
人群中议论纷纷,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恐惧。林羽的名字,如今在皇城里,比阎王爷的名号还好用。他一出动,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
可这次的目标,是御史大夫王植,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王植在朝中以敢言直谏著称,虽然为人固执,但清廉之名却是天下皆知。林羽竟然要对他下手?
难道,镇国侯真的要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赶尽杀绝吗?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谣言四起。
而此时,御史大夫府内,王植正坐在书房里,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他刚刚递上弹劾林羽的奏折,心里畅快无比。
在他看来,林羽不过是一个仗着皇帝宠信,滥用酷刑的鹰犬。虽然权势滔天,但终究根基尚浅。自己身为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背后还有一众清流言官支持,林羽就算再嚣张,难道还敢动自己不成?
他就是要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让他知道,这大夏的朝堂,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脸色煞白如纸。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王植眉头一皱,不满地呵斥道。
“不……不是啊老爷!”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镇国侯……镇国侯林羽,带着靖夜司的人,把我们府给……给围了!”
“哐当!”
王植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他整个人都懵了,脸上那份悠然自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错愕和惊骇。
“你……你说什么?林羽他……他敢围我的府邸?”王植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想过林羽会愤怒,会反击,会同样上奏折弹劾自己。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林羽竟然会如此直接,如此粗暴,直接带着人马就杀到了他家门口!
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是莽夫!这是疯子!
“千真万确啊老爷!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靖夜司的杀神,把咱们府邸围得水泄不通!街坊四邻都吓得不敢出门了!”管家哭丧着脸说道。
王植的身体晃了晃,他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他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来自林羽的,毫不讲理的恐怖压力。
“他……他想干什么?老夫是朝廷二品大官,是御史大夫!没有陛下的旨意,他敢动我?!”王植色厉内荏地吼道,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就在这时,府邸的大门,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坚固的朱漆大门,被人用巨力从外面直接踹开,四分五裂。
数十名靖夜司精锐,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将府中试图阻拦的家丁护院,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
林羽一身黑氅,手按剑柄,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王植,你好大的胆子。”林羽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森然的杀意。
王植看到林羽,吓得连退数步,指着林羽,厉声喝道:“林羽!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朝廷命官府邸!你这是要造反吗?!”
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和朝廷的法度来压制林羽。
林羽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造反?王大人,你这帽子扣得可真大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牌,高高举起。
“靖夜司办案,百无禁忌!本侯现在怀疑你勾结前太子余党,贪赃枉法,意图不轨!现在,要对你的府邸,进行彻查!”
“你……”王植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老夫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何来贪赃枉法?!”
“清廉?”林羽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是不是清廉,不是你用嘴说的。搜!”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靖夜司精锐立刻散开,冲向府邸的各个角落。
“你们敢!”王植目眦欲裂,想要上前阻拦。
“锵!”
惊蛰剑瞬间出鞘半寸,一道凌厉的剑气擦着王植的脸颊飞过,将他身后的一根廊柱斩断。
“谁敢动一下,死。”林羽的声音冰冷刺骨。
王植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能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丝鲜血流了下来。他知道,林羽是真的敢杀他。
“林羽!你没有证据,如此构陷朝廷大员,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满朝文武也不会放过你的!”王植歇斯底里地吼道。
“证据?”林羽冷冷地看着他,“证据,很快就有了。”
他对自己手下的人有绝对的信心。靖夜司的情报能力,冠绝天下。既然他敢来,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而靖夜司的这些精锐,最擅长的,就是把这些蛛丝马迹,变成铁证。
搜查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靖夜司的人动作极其专业,翻箱倒柜,敲击墙壁,撬开地板,任何一个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府中的下人被集中看管,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王植站在院子里,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个家,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翻得底朝天,心都在滴血。这不仅仅是搜查,这更是羞辱!是对他这个御史大夫,对他背后所代表的整个文官集团的,赤裸裸的羞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王植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自认清廉,但也并非真的两袖清风。为官数十年,一些迎来送往,一些门生故吏的“孝敬”,总是免不了的。这些东西,平日里不算什么,但如果被林羽抓住,上纲上线,那可就说不清了。
就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一名靖夜司的校尉,捧着一个黑漆木盒,快步来到林羽面前。
“侯爷!在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
王植看到那个木盒,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完了。
林羽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叠厚厚的信件和一本账册。
他随意翻开几封信,又看了看账册上的记录,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浓。
“王大人,你不是说你一生清廉吗?”林羽将手中的账册,直接扔到王植的脸上,“那你给本侯解释解释,这本记录着你和江南盐商勾结,倒卖官盐,牟取暴利的账本,是怎么回事?”
“你再给本侯解释解释,这些你和前太子李昊暗中来往,商议如何打压异己,安插亲信的信件,又是怎么回事?”
林羽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让整个院子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王植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得如此隐秘的事情,竟然会被翻出来。那间暗格,是他请了最高明的工匠打造,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不……这不是我的……这是你栽赃陷害!”王植做着最后的挣扎。
“栽赃?”林羽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这些信件上,有你的亲笔签名和私印。这账本上的字迹,也与你平日的奏折别无二致。王大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吗?”
林羽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本侯本来只是想敲打你一下,没想到,你自己屁股底下,竟然藏着这么多屎。真是……意外之喜啊。”
王植听到这话,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熄灭了。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他惹了皇城里,最不该惹的人。
林羽站直身体,对着身后的靖夜司精锐,冷冷地命令道:
“御史大夫王植,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罪证确凿!给我拿下!押入靖夜司天牢!”
“府内所有人等,全部带回靖夜司,严加审问!”
“是!”
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士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的王植架了起来。
“林羽!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奸贼!酷吏!你……”王植的咒骂声,在被堵上嘴后,戛然而止。
林羽看着被拖走的王植,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要用王植的血,来告诉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动的老家伙们。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收队!”林羽收剑入鞘,转身向府外走去。
他知道,明天早朝,一定会非常非常热闹。
第二天,天还未亮,大夏皇朝的文武百官们,便已经聚集在皇宫门外,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然而,今天的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所有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震惊,或愤怒,或幸灾乐祸的复杂神情。
“听说了吗?御史大夫王植王大人,昨天被镇国侯给抄家了!”
“何止是抄家!人直接被抓进了靖夜司天牢!据说,王府上下,连条狗都没剩下,全被带走了!”
“我的天!镇国侯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王大人可是二品大员,三朝元老,没有陛下的旨意,他说抓就抓?”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现在谁不知道,镇国侯就是陛下的刀!他抓人,就等于是陛下要抓人!”
“可是……王大人一向以清廉刚正闻名,怎么会……”
“谁知道呢?靖夜司对外宣称,是从王府搜出了勾结前太子,贪赃枉法的铁证!我看呐,这事儿悬了。”
以几位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为首的文官集团,个个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怒火。王植是他们清流一派的领袖,林羽动王植,就等于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他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在朝堂上,向皇帝讨个说法!
而另一边,以司空震和一些军方将领为首的官员,则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淡然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宫门缓缓打开,早朝开始了。
百官鱼贯而入,来到金碧辉煌的太和殿。皇帝李崇早已高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威严,看不出喜怒。新任太子李轩,则侍立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林羽身穿镇国侯的朝服,腰佩惊蛰剑,站在武将队列的最前方。他神色平静,仿佛昨天那个带人抄家抓人的不是他一样。他能感受到,无数道或愤怒,或怨毒,或忌惮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毫不在意。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
话音刚落,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从文官队列中走了出来。他正是内阁大学士之一,文官集团的另一位领袖,李善。
“臣,内阁大学士李善,有本启奏!”李善的声音虽然苍老,但中气十足,充满了悲愤。
“讲。”皇帝李崇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臣要弹劾镇国侯林羽!”李善一开口,就将矛头直指林羽。“昨日,林羽在无陛下圣旨,无三司会审的情况下,悍然率兵围困御史大夫王植府邸,将其抄家下狱!此举,目无君上,藐视国法!与强盗何异?!”
“王植大人乃国之栋梁,三朝元老,一生为国,两袖清风!林羽仅凭一己之私,便构陷忠良,迫害朝臣!长此以往,朝纲何在?法理何存?人人自危,国将不国啊!”
李善说得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请陛下,严惩镇-国-侯!还王大人一个公道!还我大夏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他便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请陛下严惩镇国侯!”
“请陛下为王大人做主!”
他身后,立刻有数十名文官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高呼。一时间,整个金殿都充斥着对林羽的声讨,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殿顶掀翻。
太子李轩站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他昨天亲眼见识了林羽的手段,知道这位侯爷的刀有多快。这些老大人,这不是在逼他杀人吗?
皇帝李崇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臣子,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羽的身上。
林羽从始至终,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直到皇帝的目光看过来,他才缓缓地从队列中走出。
“陛下。”林羽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羽,李大学士弹劾你藐视国法,构陷忠良,你可有话说?”皇帝李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羽直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那些文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回陛下,臣有话说。”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册,和一叠信件。
“李大学士说,王植一生清廉,两袖清风。那么,还请李大学士和诸位大人,看一看这是什么。”
林羽将手中的账册和信件,交给身旁的太监。太监连忙呈到龙椅前。
李崇拿起来,随意翻看了几页,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念!”他将东西,猛地摔在太监的怀里。
太监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拿起账册,用尖锐的嗓音高声念了起来。
“大夏历三百二十七年秋,收江南盐商张德才‘冰敬’,白银五万两,助其取得两淮盐引……”
“大夏历三百二十八年春,收河东布政使刘川‘炭敬’,极品玉器十件,为其子谋得京中肥缺……”
“大夏历三百二十九年,与前太子李昊合谋,侵吞赈灾款二十万两,致使青州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太监每念一条,跪在地上的那些文官,脸色就白一分。尤其是李善,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账本上的记录,详细到了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金额,每一笔都触目惊心!这哪里是什么清廉元老,这分明就是一个贪得无厌,草菅人命的巨蠹!
太监念完账本,又开始念那些信件。
“……今有户部侍郎一职空缺,吾等当力保王兄门生上位,以壮我等声势……”
“……林羽此子,羽翼渐丰,杀性过重,乃心腹大患。当寻机弹劾,断其臂膀,使其不能为陛下所用……”
信件的内容,更是让人心惊胆战!这不仅仅是贪腐,这已经是结党营私,意图操控朝政,甚至是对抗皇权了!
当太监念完最后一封信,整个太和殿,已经是一片死寂。
之前还义愤填膺,高呼着要严惩林羽的那些文官,此刻全都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直流,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心目中那个刚正不阿的领袖王植,背地里竟然是这副嘴脸!
李善更是瘫跪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他知道,完了。王植完了,他们清流一派,也完了。
“李大学士。”林羽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你现在还觉得,王植是国之栋梁,两袖清风吗?”
“你现在还觉得,本侯抓他,是构陷忠良吗?”
李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铁证如山,他还能说什么?
“陛下!”林羽猛地转身,对着龙椅上的李崇,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王植身为御史大夫,食君之禄,却不思报国。内则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外则勾结党羽,扰乱朝纲!其罪当诛!”
“而朝堂之上,如王植这般,口蜜腹剑,阳奉阴违之辈,不知凡几!他们结成朋党,盘根错节,视国法为无物,视皇权为儿戏!此等毒瘤若不根除,我大夏危矣!”
“臣,恳请陛下,准臣彻查此案!凡与王植同流合污者,无论官居何位,无论资历多深,一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以正朝纲!”
林羽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员,听到“彻查此案”四个字,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中不少人都和王植有过往来,谁敢保证自己屁股底下是干净的?这要是查起来,不知道要牵连出多少人!
“陛下开恩啊!王植有罪,我等并不知情啊!”
“是啊陛下!我等只是被王植蒙蔽了!请陛下降罪王植一人,不要株连我等啊!”
一时间,求饶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场面混乱不堪。
皇帝李崇冷冷地看着下方这群丑态百出的臣子,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机。
“够了!”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巨大的声响,震慑住了所有人。
“一群国之蛀虫!”李崇的声音冰冷刺骨,“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是些男盗女娼的勾当!朕养着你们,何用?!”
“林羽!”皇帝的目光转向林羽。
“臣在!”
“朕,准你所奏!”皇帝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给你先斩后奏之权!彻查此案!凡是涉案者,一律给朕……杀无赦!”
“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皇帝几乎是吼出来的,无尽的皇威和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臣,遵旨!”林羽重重叩首,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抽出了腰间的惊蛰剑。
漆黑的剑身,在金殿的光芒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瘫跪在最前面的内阁大学士,李善。
李善看着步步逼近的林羽,看着他手中那把传说中的凶剑,吓得亡魂皆冒。
“你……你要干什么?林羽!这里是金殿!你敢在陛下面前杀人?!”李善惊恐地尖叫着,手脚并用地向后退。
林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刚才,就是这个人,跳得最欢,骂得最凶。
“刚才,你说本侯是强盗?”林羽的语气很平淡。
李善的身体猛地一僵。
“刚才,你说本侯藐视国法?”
李善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刚才,你说要让陛下,严惩本侯?”
林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神祇在俯视蝼蚁。
“不……不是……侯爷饶命!老臣……老臣也是被王植蒙蔽了!老臣有眼无珠,胡说八道!求侯爷饶了老臣这条狗命吧!”李善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哪里还有半点内阁大学士的威严。
“晚了。”林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需要用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头,来为这次大清洗,拉开序幕。
而李善,这个文官集团的领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噗嗤!”
黑色的剑光一闪而过。
李善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一颗花白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掉落在金色的地砖上,骨碌碌地滚出了好远。
鲜血,从他断裂的脖颈中,如同喷泉一般,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金碧辉煌的太和殿。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
谁也没有想到,林羽竟然真的敢,在金殿之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斩杀当朝一品的内阁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