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太快。
身边伺候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两小童缩缩脖子，眼睛瞪老大，下意识吸一口凉气。
乐道友好生厉害！
他们佩服的乐檀已经开始口头花花。
“哈哈，道友躲得太快，真是可惜，我都还没有细细品味呢。”
她做出一副回味的样子：“不过有一说一，道友可真不像是四处红尘游历的样子，尽管只是转瞬即逝，但还是能感触的了……”
“道友的肌肤……很嫩。”
乐檀不断在人神经上蹦哒，还嫌不够刺激，亲了亲自己手背，煞有其事的点头。
“嗯，比我嫩。”
明禅：“……”
本来只是有一点点小惊讶和不虞的明禅被她表情逗笑。
乐道友脾气活泼，还低头认真亲吻自己手背，这般兴致勃勃的对比，眼中生机勃勃的光亮，倒是很难让人生起斥责的心。
跟个小孩子似的。
不过……两百来岁，的确是个小孩。
他似是无奈的摇头：“乐道友脾气跟小孩一样。”
小孩？
乐檀悄悄撇嘴。
小孩可不会看着神佛，一点敬畏之心没有，心里想的都是那般肮脏的事情。
不过……
她在心里轻呵一声：小孩就小孩吧，你最好一直这么觉得。
等某天被她得手了，还这么认为，岂不更美味？
“你可真是够无趣的，身边肯定没人受得了你，想来，道友朋友肯定很少吧。”乐檀像条阴暗的小蛇，恶劣的滋毒。
明禅像是没有注意到乐檀明目张胆的阴阳怪气，自动过滤成关心的话，面上温和。
“好友不求多，一两个知己便足矣，乐道友神通广大，明禅的确没有很多朋友，唯一的一个知己也经常嫌弃明禅的性格。”
“哦？”乐檀幸灾乐祸，“那我敢打赌，你的那位知己肯定是活的太久，身边同样没朋友，才会看上同病相怜的你。”
“噗。”
明禅用袖掩笑，眉目生动，画里的神仙仿佛动了起来，一颦一笑仙姿卓卓。
“呵呵呵……乐道友真是个可趣儿的人，明禅真想将那位知己引你相交，我的那位知己和你一样，也是个爱讲笑话的人。”
明禅这样说，脑海中想象了一番两个人搭在一块，不断朝着对方吐毒液的场景。
一时之间也分不出双方谁的嘴上功夫更厉害一些。
不过倒霉的肯定会是他。
明禅格外识趣的撤出光是想想就可怕的联想。
乐檀不喜的哼一声：“明禅道友可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
奔着恶心人去，反倒把人逗笑了，给自己恶心到了。
乐檀不爽的转移话题：“道友还是先说说帝国的趣事吧，明禅道友对帝国的情况这么了解，想来已经探查几个月了吧？”
“这么好心的提醒我，是真的善意呢，还是想把我一起拉下水呀？说话也别藏着掖着。”
“直说吧，你的目的。”
明禅目光赞赏：“乐道友果然通透。”
“我需要一个帮手，最好是脑袋一点就通的，我看乐道友就很不错。”
不错？呵！
她看是能被耍的不错吧？
还一点就通呢，怎么不说就是想找一个脑子迟钝些，有点小机灵，但不聪明，指定会被牵着鼻子走的蠢货呢。
瞧不起人呐。
乐檀迟来的叛逆被挑起，暗暗磨牙：好啊好啊，就等着阴沟里翻船吧。
她面上微微一笑：“好啊！”
……
第二天晚上。
月黑风高夜。
王都城外郊区某庄子的一棵大树上，枝叶繁茂，刚好可以遮挡人形。
乐檀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她黑着脸，嗖嗖放冷气。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潜伏的办法！”
她深呼吸，生怕自己被气死。
“不用灵气，跟个凡人一样蹲在树上，连灵气罩都不施展，还要忍受周围嗡嗡嗡的苍蝇蚊子声，跟个傻子一样。”
明禅盘腿坐在前面，一脸淡然：“乐道友，你的心乱了，心静下来，这些声音便不足为恼。”
乐檀双手环胸：“呵呵！”
她眼神不善的盯着明禅，目光在他脖子上流连，舌头舔舔尖牙。
一副要是不好好解释，吞了你的即视感。
明禅低笑：“乐道友，别急嘛，凡间不比修仙界，灵气枯竭，炼气修士来了，想要恢复体内的灵气，都得要耗上一年时间。对我们来说，灵气用一点少一点。”
“这情况对于那些修仙者来说同样如此，既然到了凡间，那便以凡间规则行事，有的时候，老旧的办法也能有大作用。”
乐檀勉勉强强被说服，仍然嘴硬的吐槽：“毛病！”
过了一会儿。
屋里传来动静。
“……真的……尸体不多了……大人很生气……血祭……”
“两个月后……弥天大阵……不要……小心点……廖家不方便……宫里有人……最大的魔头在那……”
声音断断续续。
那群修仙者准备充分，以她堪比筑基的肉身都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乐檀觑了一眼明禅，看不懂他脸上的神色，不太凝重，又不轻松，面无表情，好像完全没听到里面在说什么。
“你……”
她刚要开口。
明禅将食指放在唇间。
乐檀闭语。
里面的人讨论了半个时辰，鬼鬼祟祟的找出门，鬼鬼祟祟的离开。
明禅翻身而下。
乐檀紧跟其后。
“你有什么打算吗？”
明禅脸上挂着晦暗不明的笑容：“乐道友知道什么是弥天大阵吗？”
弥天大阵？听着很厉害。
乐檀翻了翻系统复刻的记忆，发现根本没记载，诚实的摇头。
“弥天大阵顾名思义，专用来屏蔽天机，它名字听着厉害，威力则和祭品挂钩，用凡人尸体和灵魂献祭的弥天大阵，就像阵法的名字一样，可以短暂性弥天。”
“这么厉害？”
乐檀一惊：以区区凡人的肉体和灵魂，居然还可以发挥这么大的力量。
怪不得魔修都惦记着同类的尸体和灵魂，还对烦人的肉身垂涎。
“弥天大阵不能轻动，布置起来少则一年，长则五年。”
“整个阵法共有365个小节点，一个节点没有安排好，就会造成全盘崩坏的局面。”
明禅科普后，扬起一个诱拐小朋友的笑脸，蛊惑十足的看向乐檀。
“月道友，可敢与命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