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中的孔亮,听着众多头领的议论,心中充满了悔恨...
以往,他仰慕宋江的名头,千方百计当了宋江的徒弟。
更是为了支持宋江的招安大业,往来奔走。
想不到,当宋江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将他抛弃。
才导致他落入了梁山众人手中,承受这样的羞辱。
搞不好,还要承受酷刑。
他想呼喊,可嘴里塞了一条抹布,根本叫不出来。
这时,武松再次开口:“既然诸位兄弟这么说...那就老规矩,将这孔亮剐了!”
“蔡庆,蔡福!将此人拖出去,剐了!”
武松知道,像是孔亮、李逵、花荣这样恶贯满盈,又对宋江忠心耿耿的,劝降难度极高,还有反叛可能,不如直接杀了省事儿。
蔡庆、蔡福走了出来:“蔡庆、蔡福谨遵寨主号令!”
说完,两人抬着布袋,走出聚义厅,来到了厅前刑场。
两人将布袋打开,把孔亮放出来。
孔亮嘴里塞着抹布,怒目而视。
蔡庆也不惯着,直接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右脚抬起,踩在孔亮脑袋上:“姓孔的...当年你仗着宋江徒弟身份,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说完,一把拉起孔亮,将其捆在了行刑柱上。
冷汗顺着孔亮的额头,不断流下,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也在不断后悔。
若是知道有今天,他怎么可能得罪蔡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蔡庆将堵住孔明嘴巴的抹布取下,扔在一旁,右手伸向刀具盒,拿起了一把形状奇怪的小刀。
这把刀,是用来割舌头的。
孔亮抓住机会,放声大喊:“武寨主...之前是孔亮有眼不识泰山,错认了定盘星...跟着那宋江、吴用,助纣为虐...现在孔亮已经知道错了...还求您看在我给梁山立过功劳的份上...饶我一条命吧!”
蔡庆大怒,伸出左手就准备抓孔亮的舌头,却被武松挥手制止了。
他只能放下手,静静站在一旁。
孔亮见武松摆手,以为机会来了,一阵激动,说话都跟着利索了:“那宋江、吴用不过两个卑鄙小人...我孔亮当初是瞎了眼,才跟他们为伍...”
“只要寨主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生擒宋江,活捉吴用,献于寨主座下...”
这番求生欲极强的表态,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因为,孔家兄弟的人品,在梁山上可以说是有口皆碑的...差!
武松分开人群,来到孔亮面前,拍了拍孔亮的肩膀:“孔亮...你并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
“武松今日若是放过你,你依然会效忠宋江,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说完,一边转身离开,一边示意蔡庆、蔡福可以动手了。
蔡庆得到武松指令,一把抓住孔亮舌头,一刀斩下。
鲜血喷溅,孔亮疼的浑身痉挛,身体不住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紧接着,蔡庆手起刀落,连续斩断孔亮四肢,剖开肚子,取出心肝,扔在一旁。
最后,一刀斩下孔亮首级。
孔亮年轻的面容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被这样杀死...
武松让蔡庆将孔亮的头颅悬挂在旗杆上,以儆效尤。
就在这时,士卒来报,说是河北军前来投降。
武松带着头领们,去梁山大道,列队迎接。
......
七天后,郓城县,宋家老宅。
宋江、吴用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很多天没有洗过澡,到处都是树枝划伤的痕迹,来到宋家老宅。
这里,是宋江之前的家。
两人离开梁山之后,惶惶如惊弓之鸟,急急如漏网之鱼,一路狂奔,却不知道到何处安身。
河北军那边...是不能去了。
若是被河北军的人抓住,下场不会比被武松抓住来的好。
此时的宋江老宅,因为宋江上梁山落草,已经被官府查封。
门上贴着一层层的封条。
宋江叹了口气,绕到老宅后边,让吴用蹲在地上,攀上墙头,然后回头,将吴用拉上墙头。
两人进入老宅以后,轻车熟路找到厨房,生起火来,找了个破陶罐,把身上仅有的米粮煮了。
“军师...依你看...我二人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趁着饭还没好的功夫,宋江赶忙询问吴用。
他实在是不甘心,苦心经营多年的招安事业,就这样功败垂成。
可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问计于吴用。
吴用手中拿着一根树枝,轻轻挑动火苗,看向破陶罐的眼神里,写满了贪婪的神色:“哥哥...以吴某之见,天下间,实力最大者,当属武松、方腊、王庆。”
“我二人可南下,投奔王庆或者方腊,投其所好,积累人脉,寻求晋身良机,或可报今日之仇。”
宋江摇了摇头:“王庆那厮,不过是个登徒子...凭什么让我为他效力?”
“至于那方腊...不过是个假借宗教之名,愚弄百姓的野心家罢了!军师你也知道,那厮已经僭位称帝,年号永乐!”
“这等乱臣贼子,我等如何能够追随?”
此时,火堆上的粥已经熟了。
吴用拿了一个破瓷碗盛了半碗粥,也顾不得烫嘴了,大口大口喝下,一张嘴瞬间被烫的通红。
“哈吃哈赤...”
吴用伸出右手,扇了扇被烫的通红的舌头,道:“哥哥...除了王庆和方腊之外,便只有北边的大辽,东北的女真...西边的西夏,以及西南的吐蕃了...”
“小弟倒是推荐哥哥去大辽...大辽欧阳侍郎与小弟有几分交情...若是去投靠他的话...也许能混个一官半职...”
宋江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军师,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宋某生为宋人,死为宋鬼,又怎么能,腆颜事敌,让子孙后代戳我的脊梁骨?!”
“此事,休得再提!”
说罢,站起身来,在厨房里不断踱步。
吴用也不打搅他,只是不断用残破的瓷碗,盛起粥来,一口口喝下。
半晌之后,宋江突然一拍大腿:“军师,我已经想好了!”
“咱们南下,投奔王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