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租了两辆马车。
出发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在路边等候的逐风等人。
华慕容和裴怀霁从暗卫口中得知消息,已经在路边等候,马车一停下就上前追问。
“雪儿,你还好吗?你应该跟我去江南,后面还有一个多月路,你怎么扛得住。”
云昭雪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没事,现在好多了……”
侍卫把萧玄策连人带轮椅搬下马车,两人上马车给她把脉。
华慕容把完脉,眉心微蹙:“脉象浮滑,胎元躁动,这一路受了太多惊吓,后面几日一定要安神静养,避思虑,忌忧劳。”
云昭雪是装的,江陵是赵煊和云家的地盘,装病离他们远远的,然后暗戳戳搞事,没想到把脉还真的有问题。
在被雷劈过之前,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被雷劈过之后什么毛病都有了,还有今天她想杀云皎月,海上又突然掀起风浪。
男女主真他么难杀!
老天爷护她一次又一次。
从两次的经验中,她悟出一个道理,不能直接杀云皎月。
她不能对云皎月下手,只能让她孤立无援、步入绝境。
萧明姝险些急哭了,抓住华慕容的胳膊央求,“神医,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三嫂和我侄儿。”
“姝儿,别担心,动胎气而已,又不是小产,怀孕的人动胎气很正常,我没事……”靠在马车上的云昭雪扯了扯她的衣袖。
华慕容又道:“放心吧,她的底子好,无大碍,接下来几日卧床休息我开个方子,一日三次,喝了,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萧明姝神情激动,“真的吗?多谢神医……”
杨氏等人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守在外边。
听到神医说没事,紧绷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上马车继续进城,找到一家客栈落脚。
萧玄策喂云昭雪喝完药,“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昭雪摇头,“好多了,我没事,你们不用太担心,估计是被雷劈了留下后遗症。”
“华神医说你要静养,你有什么想做的,告诉我或是吩咐追影和逐风他们,别累着自己,谁若想为难你都要先过我这关。”
“你还坐轮椅呢,比我好不好哪去,我没有这么脆弱。”
她记得原书中,在鄂州有几座铁矿、银矿。
大周京城财富被敌军一扫而空。
赵煊就是靠着这几座矿山,在江南称帝坐稳半壁江山。
她还没见过原始矿山,来都来了,有机会去瞅瞅,开开眼界。
萧玄策打算多调些人手过来保护他们。
追影在门外低声道:“世子。”
萧玄策闻言,眼里划过一抹不悦,他明知自己在陪媳妇儿还过来打扰。
云昭雪“快去吧,这会找你肯定是有要事。”
“那我去去就来。”萧玄策现在无心处理别的事,经历人生大起大落后,他觉得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亲人的安危重要。
“你不要急,我有点困了,想睡一觉,我睡眠浅,有人进出会被吵醒。”
她几天没进空间了,前几天菜都能收割了几天,怕是又长高了一大截,可能都老了不好吃了。
萧玄策推着轮椅出去把门关上。
她确定门外的人离开后,动意念进入空间,青菜都开花不能吃了,留着开花结冻当下一批菜种子。
之前栽种的稻苗郁郁葱葱,正在分蘖期,过段时间就能长穗了
还有山上水果,最近没浇灵泉水长得缓慢,才没有熟透落地,还能吃。
摘了一个李子,用灵泉水清洗,咬了一口,很甜,如果拿出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今晚找个地机会溜出去卖掉,吃不完有时候烂掉太糟蹋粮食,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桃子、橘子、猕猴桃、李子……各摘了三大筐。
江陵侯府书房,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赶来朝着
“臣参见宣王殿下,宣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煊转身,摘下兜帽露出清俊的面容,“李大人免礼!”
“王爷,下官可算等到您了。”
赵煊撩起衣袍坐下随口回道:“让李大人久等了。”
李崇河撩起衣袍在另一边坐下,“不敢不敢,下官知道殿下也是身不由己。”
“李大人,矿山的开采情况如何了?”
“银矿铁矿加起来,约莫三百石有余。”
“才三百石?加快进度,年底之前要开采一千二百石。”
“这……殿下,距离开春只有小半年了,咱们这是私下采矿,不能大规模动工,不能有巨大的噪音,就连进山采矿的人也要假扮成成樵夫分批进山,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加快进度怕会被发现,还请殿下三思啊。”
私自采矿被朝廷发现要掉脑袋满门抄斩,他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赵煊告诉他,“不必担心被发现,两国议和在即,朝野上下这重心都在北边,他们的手暂时还不会伸到南边。你这次剿匪立了功,老二想动你还得掂量着,在朝中暗中支持我的大臣也会保你,你不必顾及太多,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采矿。”
“李大人追随本王也有五年了,不管本王落魄还是风光不曾背弃,本王可以确定的告诉你,北边没有萧家人统帅萧家军,拦不住大靖铁骑。本王被流犯乃是上策。”
“待本王坐上那个位置就封李大人为护国公,世代袭爵。”
云皎月说明年开春,京城就会被敌军攻破,他想一雪前耻,需要大量的武器和银子。
李崇河听到护国公三个字,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盏中清茶微漾。
随即将茶盏置于案上,走到宣王前面跪下,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下官叩谢宣王殿下大恩!”
在三皇子被流放时,李崇河想过带着银矿、铁矿投靠太子。
他夫人的堂姐嫁给了秦相,打算通过秦相搭上太子那条船,结果还没来得及联系秦相秦相府又出事了。
他怕被牵连就让人去拦截投诚信,又想投靠二皇子,投诚信送了出去,得赶紧派人截回来才行。
……
在赵煊从窗户离开后,他赶紧把贴身侍卫叫书房。
“飞鸽传书到京城把本猴给二殿下的信劫回来,另外、再安排多五十人进山采矿,另外再安排十个官兵守在山里,加强戒备。”
“是!”
侍卫刚退下,李夫人李王氏过来敲门,“老爷,妾身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说。”
“进。”
“老爷,刚才我的堂妹云王氏来咱们府上了,她的小儿子在落江时,求我帮她的儿子脱离流犯的身份,还想娶怎么娶咱们莹儿,老爷,您怎么看?”
李崇河听到妻子提起女儿脸色微变,板起脸怒喝,“你还提那个孽障做什么?我早就说过绞了她的头发,把她送到尼姑庵当尼姑,你偏要把人留在府上,咱们李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莹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舍不得啊,莹儿的名声被毁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那些男人贪图侯府的富贵引诱了她,她才会犯下大错。”
李玉莹是江陵侯府的嫡女,从出生起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骄纵着长大。
有次踏青外出游玩,不小心踩到捕兽夹,被一个穷书生带回了家,那个穷书生得知她身份,把妻子说成是大哥留下的遗孀。
从此她性情大变,去小倌店,被他们发现后又送去庄子,她又和侍卫、小厮们厮混,还弄大了肚子,逼着她喝了堕胎药就把人关起来不准她出门。
每天都在屋内砸东西打骂丫鬟。
“云宴泽年纪轻轻就考中秀才,若不是云家出事,定能考中举人,可见是个有才之人,能给老爷您添一个助力,莹儿嫁出去,也能了却我们的一桩心愿。”
“他的亲妹妹是不是嫁给了三皇子了?”
“对啊。”
“等我见过的人再说。”
两家结亲的事还需要三皇子点头,就算能结也不能立刻定下来,云家还是待罪之身,等到了流放地再跟县令要人。
李夫人笑道,“好!妾身这就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