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子,云家人都在门口等着。
看到王氏乘坐的马车回来,激动大喊,“回来了,回来了,大嫂他们回来了。”
“大伯母回来了。”
“好多东西,有钱了,咱们有银子了,太好了,接下来的路不用挨饿了。”
“滚!”
云修文也冲了出来,看到丫鬟往车下搬礼品,箭步冲过去夺了过来。
“云宴泽,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竟敢弑父……”
王氏厉声打断他,“住口!云修文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就别想从我们这得到一点好处。”
云修文沉声道:“不给我好处,还让我保守秘密,我告诉你没门!”
王氏把人扯到角落里。
“你要怎么样才肯闭嘴?”
“想堵住我的嘴可以,我要你们给我补偿这些,这些那些我都要了。”云修文指了指怀里抱的礼品,还有丫鬟手里拿的。
“凭什么?这些都是我磨破嘴皮子才得来,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拿走,我告诉你,没门!”
“你一个人用不着这么多,是不是想送给那贱人?”
“闭嘴!我不准你说柔儿是贱人。”
他的柔儿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子。
王氏冷哼:“呦,之前是谁骂她是不知廉耻的贱人来着?还放任我弄死孽种。”
“我是中了你的奸计才会误会柔儿,你害死我的儿子,我后悔啊……”云修文把一切都推到王氏头上。
抬手欲要扇她。
王氏截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砰!”
“你害死了我的阳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打我?”
王氏把一半的礼品分给他,让他闭嘴。
云修文答应了,他的目的不是毁了云宴泽,而是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王氏盯着他的背影,两道目光如淬了毒般阴冷瘆人。
作为男人不能为妻儿撑起一片天,还敢威胁他们拿好处养小妾,不要脸的老东西,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他。
云修文拿到礼品高高兴兴的回去找陈姨娘。
“柔儿,这些送给你,你得看好,别让那毒妇抢回去。”
只有柔儿对他是真心的。
昨夜他受了伤又感风寒,是柔儿衣不解带照顾了他一夜。
陈姨娘推辞,“侯爷,这份礼太重了,妾身人微言轻受不起,也守不住,万一被人抢走……”
“我看谁敢抢!”
“给你你就拿着,我们住一个屋,一起看着。”
三皇子的庄子不大,只有三十多间屋,一般七八个人挤一个屋子,陈姨娘没有单独的房间。
云修文是三皇子的岳丈,分了一间单独的屋子,他早上让陈姨娘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陈姨娘答应了。
云修文的头又疼了,让陈姨娘一匹布拿去当了买些吃的回来。
“突然觉得头还有些晕,我得躺下歇一歇,辛苦柔儿了。”
陈姨娘拿着布准备出门,在拐角处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拎着一个食盒。
她下意识往回走躲在角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把手里的布举起遮住脸。
胡峰已经看到了她,和她擦身而过时说了句,“云夫人不是善茬,你自己多保重。”
“我知道了,谢谢你,欠你银子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不必了,就算不给你花,也会被那帮盗贼抢了,早知道我就把银子全部花光也不便宜那群盗匪。”
……
云昭雪想找个时间去虎头山找矿山,楼上楼下都有人盯着她,像是看犯人一样,担心她跑出去。
巷子那边的窗户被封了,另一个窗下面是街道。
水果、糕点、补汤、药膳都吃了几顿,肚子都吃撑了。
“你去忙你的正事情,不用一直盯着我,我哪也不去。”
“陪你就是正事。”
他双腿不便,有什么事交代手底下的人去办,不用亲力亲为。
云昭雪无聊得一会儿趴在桌上一会儿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盯着头顶的帷幔说道:“好无聊,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现在踉踉跄跄也不合适。”
“何为踉踉跄跄?”
“夫妻同房呗。”
萧玄策正抿了一小口茶,“咳咳……雪儿是想……”
书上说孕妇同房的欲望比平时强烈。
他可以按照书上说帮她。
“不,我什么都不想,我就随口说说。”
“我去找姝儿和大嫂他们玩了,你一个玩吧。”
不理他了,也不让他去,像是看犯人一样
萧明姝和杨氏住一个屋,她过去时,谢婉芸和宋明嫣也带着孩子在这边。
几人围在圆桌旁做衣裳。
云昭雪看到桌上也有一件已经做好的成品,拿起来比划,还不如她的肚兜大。
“这么小的衣服给谁穿……”
“当然是给你肚子里未来的宝宝穿了。”
云昭雪把衣服放下,“我都没想到这些,我也不会做衣裳,顶多给他们卖,也还早呢,还有几个月。”
空间里有很多布料和衣裳,就是没有小孩的,得空去买点备用。
岭南落后不富裕,料子好的可能在大城市才有。
云昭雪也学着绣了几针,一开始觉得有趣,多绣几针觉得费眼睛,就不干了。
看到蹲在角落里的钧儿和弟弟妹妹在玩叶子牌。
这牌好像是裴怀霁给的。
云昭雪凑过去看他们玩,她也想玩。
小孩子也不太懂规则还在琢磨阶段,玩得正起劲。
她和小孩子们玩了几局,大概摸清了规则,后面都赢了,赢了小孩胜之不武,杨氏和谢婉芸会玩,但只有一副叶子牌。
云昭雪回了自己的房间,假装在一个布兜里掏了掏,从空间里拿出三样小玩具,橡皮泥、弹珠、魔方,让跟他们换叶子牌。
三个小家伙看到没见过的玩具,眼里满是好奇。
他们不知道魔方怎么玩,云昭雪简单说了一下规则。
快速拨弄几十下,手速快的几乎只剩残影,动作停下,手心上的魔方六个面都是相同的颜色。
娴儿满眼崇拜的看着他拍手叫好,“哇,三婶婶好厉害,像是变戏法一样,我也想学。”
“你们按照我刚才说的办法琢磨一下,不会的再来问我。”
萧明姝还不会玩。
杨氏和三个儿媳妇玩儿,让她坐在一旁看着,等她学会了再把位置让给她。
把桌上的衣服布料和针线收好换上叶子牌。
洗牌、发牌。
云昭雪将“十万贯”丢在檀木桌上。
大嫂以“索子”相夺,笑意盈盈。
二嫂攥着牌,看着两张“文钱”,眉头紧蹙,犹豫片刻随便出了一张。
杨氏出牌几乎不用思考。
大嫂也出得很快。
宋明嫣知道规则,却不经常打,出一次牌都思索一会儿,大家都耐心等她出牌。
打了几轮,轮到云昭雪,她将牌列徐徐推倒——竟是混花色全套文钱。
其他几人哗然。
杨氏,“又成了,雪儿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萧明姝,“三嫂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什么都会。”
“我就不会女红,刚才缝的像狗啃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谢婉芸也感叹,“三弟妹说不会玩,可已经是第三回成牌了,该不会是蒙我们的吧?老手装新手。”
“大嫂,我可没撒谎,我真是的新手,可能是运气好吧,握了一手好牌可不能打得稀巴烂。”
叶子牌和前世的麻将和纸牌差不多,她有基础,打了几轮就上手了。
宋命嫣也说:“聪明的人学什么上手都快,我性子温吞,脑子也不灵活,和三弟妹相比差远了。”
云昭雪浅笑道:“人各有所长,三嫂女红,又会做衣裳,心思细腻,还会做各种糕点,这些我远不及二嫂。”
杨氏教会了萧明姝,让她来玩几次,第一轮三个嫂嫂都故意让着她。
萧明姝觉得越打越顺,好像还成牌了,激动的瞪大双眸,“母亲,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成牌了?简直不敢相信,我第一次玩欸。”
“成了、成了。”
萧玄策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呼声,眉宇舒展,唇角微勾。
刚想过去看看,追影走到门口,看到屋内没人才道:“世子,查到了。”
他进去把门关上,“江陵侯和那些海上盗匪似乎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