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大周和大靖双方再次兵戎相见。
大周以萧玄策为首。
大靖以完颜宗烈和完颜宗钦为首。
战争一触即发。
大靖先发动进攻,三千玄甲铁骑齐冲锋,他们身后的烟尘如黄龙般翻腾而起,像是沙漠中掀起的沙尘暴,铁蹄有节奏的踏动地面,仿若地龙翻身,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响,“砰!砰!砰!”
他们三马一组,人马皆覆重甲,只露眼孔。
无数的箭雨朝他们袭去,也没能将它们击落马下,除非击中他们露出的眼孔,否则难伤他们分毫,然而在烟尘滚滚,几乎看不见人影的烟尘中想射中他们露出来的眼孔难如登天。
与此同时,完颜宗烈又指挥,拐子轻骑分别从左右两翼展开,伺机包抄。
“重斧手,滚地进!”
三百萧家军赤膊跃出阵前,各持一柄加厚短柄斧,斧背带铁钩,就地翻滚向前,滚入马腹之下。
重斧自下而上猛斫!
专取碗口粗的马腿关节。
甲胄护得了躯干,却护不住这脆弱的连接处,很快队伍中响起骨裂声,披甲战马惨嘶跪倒。
连环皮索立刻成为绞索,一马倒,三马坠。
陆啸挥动旗子继续号令,“钩镰枪,起!”
提前埋伏在土沟中的士兵破土暴起手持长刀,刀刃横切向疾驰中的拐子马蹄腕。
后面冲上来的拐子马,即便知道有埋伏,因为惯性继续往前扑,只能夹紧马腹,勒紧缰绳让马越过有敌军埋伏的壕沟。
然而后面还有一排等着他们,又有几十将士暴土而出,手里的利刃切向他们的马蹄。
战马惯性中向前扑倒,将背上的骑士狠狠掼出。
两侧准备包抄的拐子马化为自相践踏的混乱。
萧玄策再次下令,“顾淮、孔武、刘绩!”
“末将在!”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几位将军骑马上前。
他命令顾淮和几个军中大将率领轻骑,迎战敌军冲破斧头兵埋伏,突围出来的玄甲铁骑,他们没有正面硬刚。
轻骑如风,胜在疾迅灵活,甲薄马快,可远射袭扰,也可迂回包抄。
若遇重骑冲阵,绝不正面接锋,而是如群狼环伺,以箭雨远耗其力,诱其追逐,待铁甲人马气衰力竭、阵型散乱时。
再冲入重骑阵营从切入侧背,将他们斩杀。
斩杀完一两个,在对方围上来,立马骑马策马跑路。
重骑追不上,如此反复,重骑被他们的扰敌之计搞得疲惫不堪,沦为困兽之斗,被斩于马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啊啊啊!!!”
战马的的嘶鸣声,“嘶嘶嘶……”
他们惨叫声在大周将士们耳中像是奏乐破阵曲,来回策马在敌军中冲杀,丝毫不惧生死。
全都已经杀红了眼,双眼猩红狮吼,“杀!!杀!!——”
他们被重甲铁骑骑兵压得喘不过气来,令人闻风丧胆,闻之变色,常想弃甲而逃。
但是想到身后的百姓和亲人,他们不敢逃,只能用血肉之躯阻挡敌军。
三个月来,河北军就折损了近十万。将士,那些人是他们的同乡、他们的亲人宗族兄弟。
要为他们报仇。
而另一边观战的完颜宗烈看到他引以为傲的两支神兵,受到重创,其他暗暗咬牙。
再次派出三千轻骑兵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