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死亡惨重啊……”
“我对不起乡亲们啊,我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小安村村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难过,他后悔啊,发自内心的懊悔啊,若是重来一次,他肯定当周村长的狗,每一句话他都听,他都要背下来。
他之前怎么会不听周村长的话呢,要是听了,要是把行李收拾好了,粮食至少能够保住一半啊!
何至于到现在这种没粮的境况。
就这么一点点的粮食,花了这么多的银钱,简直就是天价!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又想着要是周村长没有劝过他离开就好了,他不知道,没有经历过这种选择,现在都不会这么后悔!
两次了!
他两次都选错了!
小安村村长哭得都停不下来。
小蝶在一旁也跟着哭。
周村长连忙劝他们,“逝者已逝,你们节哀吧,后面还得好好过日子呢。”
“对呀,小蝶你快别哭了,劝劝你爹,总会过去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妇人们也来劝。
好不容易小安村村长才不哭了,擦了擦眼泪,露出通红的遍布血丝的眼睛。
“接下来,你们是个啥打算?”
周村长想了想,“我们打算走了,往麟州方向去,去那里寻一条生路,你们呢?”
小安村村长道,“还能如何,家就在那,洪水也来了,等它过了,回家好好过日子。”
姜窈听得皱了皱眉。
真是拎不清。
粮没了,房没了,收成也没了,全都没了,还能怎么活下去?
这两遭还真不是凭白得来的,这村长也太固执了,完全没有周村长的灵活识时务。
周村长皱了皱眉,“你这……哎,老弟啊,不是我说你,小安村现在哪里还能活人,别忘了还有个瘟疫,等水一降,瘟疫更得到处爆发,这日子更难过了。”
小蝶眼睛一亮,看向她爹。
小安村村长不觉得,“我们村那么偏僻……”
小蝶又失望了。
她其实也觉得跟着周家村是更好的选择,比死守在那块儿死地好得多。
但她爹……估计不肯吧。
“算了,随便你吧,还是那句话,若你想离开,可以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跟一程,也算有个照应。”
看着小安村那行人离开,周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大的灾害,哪怕在犄角旮旯,就没有风险吗。
只有逃,越远越好,才是最安全的。
可惜了,与那村长认识几个月,他人不错,也负责,就是固执,摇摆不定,运气也差,总能做出最倒霉的选择。
“还有一波人,应该马上就到了,咱们再等等!”
见村民们有些浮躁,村长连忙安抚。
又等了差不多三刻钟,水面上终于飘来了熟悉的小竹筏,以及竹筏上熟悉的人影。
剩下的村民们都来了。
村长老远的就数了一遍,人数对上了。
哦对,还有墨沁。
这位可是宝贝疙瘩,他们落户麟州的希望,不能怠慢了。
他还专门给这位大小姐留了一份粮食和棉袄棉被。
一下船,村长那边就开始集合分发粮食和棉袄棉被了。
墨沁看了不看一眼,直直往姜窈这里冲。
她觉得某些人过于谄媚她了,她不喜欢,而某些人总是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她也不喜欢。
唯有姜窈,看她的眼神很正常,长得还好看,墨沁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她熟悉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心,就好像她们是同一类人。
结果才冲了一半,就被迫停下来了。
周景年随手拉过旁边一脸莫名的周三,挡在他面前,同时又将抱着娃的姜窈抱开。
俩人很流畅的换了个位置。
墨沁差点没刹住车,与周三大眼对小眼。
周三:“……”
姜窈:“……”
墨沁:“……”
墨沁连忙转脸走开。
姜窈震惊的看着周景年,“你干嘛?”
周景年:“她不是个好人,刚刚都要撞到你身上来了,万一压到宝儿,后悔都来不及。”
姜窈:“……”
周三:“哦,那压到我就行了。”
真无语。
什么二哥。
诡计多端的老东西。
“你什么体格子,会被她压到,你也不用活了。”周景年冷嗤一声。
周三:“……老醋缸。”
骂了一句,连忙跑开。
谁不知道这家伙是介意什么,昨天晚上那几句墨沁高烧之下的梦话呗。
也只有这老醋缸会当真,生怕被人挖墙脚。
周景年脸色铁青。
是时候找机会好好修理弟弟一顿了,免得他分不清大小王。
姜窈似笑非笑,真的想笑,“墨沁就是胡说八道的,不会乱给我介绍男人的,我也不会答应,你别当真了。”
周景年不置可否。
还是得防着。
被偷家可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不能够。
“不许跟她走一块儿。”周景年叮嘱。
姜窈无奈,胡乱点头。
村长那边,把粮食和棉被分发下去,又把事先留好的给墨沁送去,便宣布,“今天天色晚了,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各自生火做饭,休息一晚。
墨沁这一晚倒是睡好了,第二天就懵了,“这棉被怎么包啊,还有这粮食,怎么这么重???”
周三努了努嘴,帮她把棉被打包好,又把粮食和棉被都提溜到自己肩上,“行了走吧。”
墨沁震惊的看向他,本以为她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他正准备反驳,就听到她道,“哇,你好厉害,竟然能打包成这么小的行李。”
周三:“……”不是,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上一个朝她献殷勤的男人是段威,这姑娘心里清楚得很,段威想攀附。
他可不是这种人,得跟她说清楚,要不是老二威胁,不许她靠近二嫂,他才懒得帮忙。
那他接下来该说什么?
“谢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