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和狱长熊赡都看傻眼了。
手榴弹?
黑客兵团这是要搞恐怖袭击?
这么大胆的吗?
然而他们就地卧倒,缩成一团等了许久,也不见那手榴弹爆炸。
哑火了?
狱长熊赡示意唐明过去查看,后者只能大着胆子迈步靠近手榴弹,小心翼翼将其捡起,翻来覆去检查着,却不慎碰到什么开关。
下一刻。
手榴弹突然闪闪发光。
随即一阵清脆的音乐响起。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办公室内的几人面面相觑。
“假的?”狱长熊赡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常安,面色铁青地夺走手榴弹,咔嚓一下捏得稀烂,咬牙道:
“搞什么鬼!就凭这玩意儿也想吓唬我?”
常安却是依旧满脸严肃,吩咐旁边的几名警员时刻戒备,小声说道,“可能还有后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不厌诈啊!”
狱长熊赡大手一挥,冷冷道,“不怕!孤岛监狱防卫森严,就算是黑客兵团真搞到什么军火,也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
“唐明,传下话去,立刻启动一级警备!我要让这群王八蛋有来无回!”
狱警唐明当即领命下去,临行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守墨,悄悄递过去一张纸条。
常安见状故意又把吴主任和狱长熊赡按倒,低呼一声,“小心!”
只是这回什么也没发生。
狱长熊赡恼怒地将他推开,寒声道,“你干什么!”
常安尴尬笑道,“刚才看到有个什么东西飞过来,以为又是什么手榴弹之类的,结果才发现是一只小鸟,已经飞走了,不好意思啊!”
熊赡黑着脸道,“这里是孤岛监狱,方圆五公里别说一只鸟了,就是个苍蝇也飞不进来……还有,你丫到底是谁,怎么突然闯进来的?”
不等常安开口,旁边的吴主任帮忙介绍道:
“这位是警局刑侦队长常安,也是这次联合利剑行动的负责人之一。”
他顿了顿,侧脸看向常安,皱眉道,“常队,我也有点好奇,你不好好在警局待着,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
常安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张打印纸,指着上面一行宋体三号黑字道:
“就在刚刚,局里打印设备突然故障,自己打了这么一封信,上头写着孤岛监狱即将遭受恐怖入侵,署名还是黑客兵团……我一看完立马就带人过来,毕竟兹事体大,万一孤岛监狱真要是被黑客兵团袭击,那可就糟糕了!”
吴主任伸手接过那张打印纸,快速扫了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常队,我怎么看着这威胁信有点假呢?黑客兵团搞恐怖袭击居然先通知警局,而且还用的是宋体字,这么儿戏的吗?”
常安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啊,好在我最近也学了很多黑客知识,已经把那台打印机修好了,不至于让事态扩大化。”
说话间,外面的狱警已经行动起来。
几十名狱警手持机枪或是狙击枪,占领各处高地,严阵以待。
武装车也开了出来,停在监狱操场坪坝上,黝黑的水炮炮筒遥遥对准监狱大门。
天上也有一架直升机来回盘旋,舱口位置蹲着个手持机枪的狱警,一脸紧张地瞄着下方,随时准备击毙可能出现的恐怖分子。
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什么黑客兵团的恐怖分子,连只麻雀都没守到。
狱长熊赡和吴主任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常安却是摸摸鼻子,叹道,“敌人太狡猾了,居然虚晃一枪。”
熊赡懒得理他,拿起对讲机撤下武装警备,满脸愠怒地走到破烂的窗户边上,低头看了看那块石头,发现这玩意儿似乎就是操场边上的石材废料。
显然,所谓的恐怖袭击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有人在监狱里搞鬼。
他正要下令让狱警们严查,却见常安忽然走到张守墨跟前,眨眨眼睛道:
“哎哎,这个囚犯长得好像昨天通报里说的那名信安,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叫张守墨!咱俩还一起开过通报会呢!”
吴主任急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摇摇头道,“常队,你看错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囚犯,不是什么张守墨!我说得对吧,熊狱长?”
熊赡也迈步过来,点头道,“没错,这人已经在我们孤岛监狱待了很长时间,怎么可能又跑到外面去跟常队长你一起开什么通报会呢!”
常安见他们指鹿为马,也不恼怒,只斜眼看着张守墨道:“你自己说说看,你是谁?”
张守墨一直在默默观察监狱的警备布置,此刻已然心里有数,轻轻叹息一声道:
“我也说我是张守墨,但他们说不是,常队你是警察,说话办事是讲证据的,你有没有证据证明我是谁呢?”
常安瘪了瘪嘴,“不好整啊,国信安的长城守卫平常生活都很小心,不会留下什么DNA信息。但我之前开通报会的时候,好像跟张守墨拍过照……”
说着,他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应用,翻出一张通报会合照,然后放大照片举在张守墨脸颊旁侧,仔仔细细对比了一下,“像!太像了!”
吴主任仍旧摇头否认,“你觉得像,我却觉得不像,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熊赡也附和道,“我说也是两个不同的人。”
张守墨瞧此情景,心底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
“你看,你说上面的是我,他们却说不是。”
常安表情古怪道,“那你说说看,上面的是不是你?”
张守墨嘬着牙花子道,“要依我说,上面的肯定是我啊,那时候我脸上还有点肉,这两天在监狱里都饿瘦了,回头估计要吃十个鸡腿才能补回来!”
常安听到鸡腿二字,内心大定,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张守墨无疑。
只是为什么对方不在国信安基地备战,会被关在这里呢?
还有吴主任为什么要否认眼前的人就是张守墨呢?
昨天国信安发的公告,说张守墨畏惧失败,偷偷逃跑又是怎么回事?
常安心里的疑问像山一样多,感觉这里面透着某种阴谋的味道,但又没什么证据,只能暂时压在心底,毕竟现在证实了张守墨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身为干了十多年的老邢警,他可不管站在面前的是什么主任,还是什么狱长,胆敢颠倒黑白,必要将其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