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系统无法回答,只表示超出权限。
这说法就很可疑。
直觉告诉花轻,系统肯定隐瞒了什么,但她无法查证。
“最后一个问题,金球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霓虹给我的。几个小时前,她被家主带走,经过我身边时,突然给我打暗号,说她的态度转变,是因为花锦被洗脑了。”
花轻:“……”
“她说我们之前的计划已经暴露,下一个倒霉的就会轮到我,让我拿到金属球赶紧离开花氏。”
假霓虹果然奸诈,这都不忘给她挖坑,离间她们师姐弟的感情!
她眯了眯眼,“所以这就是你污蔑花锦被黄毛骗三十万的理由?”
“我与她们走得太近了,总得给自己找个说法脱身……那说法虽然离谱,可结合我在家族里营造的憨厚人设,他们只会觉得是我被忽悠了……”
花轻挑眉,“问题是花锦哪来的三十万?据我所知,她一毛钱私房钱都没有!”
“谁说的?整个花氏吃干饭的少爷小姐中,除了我,就属她零花钱最多了。只不过她都是把钱交给了陈夫人替她保管而已。”
花轻眼睛一亮,她就说嘛!花氏这么大的戏台子,还是混娱乐圈的,所有圈子里最喜欢砸钱、最懂金钱诱人堕落那一套的玩家,不可能演戏不演全套。
像她这种女孩子,只要钱给够,怎么可能会被叛军策反呢?
拉低格局,把路走窄了不是?
陈静洁是吧?
回去就找她拿!
盘问半天。
吃了一堆瓜,花轻觉得自己脑袋里被塞得满满的,已经无法转动一点点。
当机立断决定将花意带去,让爱笑那老狐狸再审一审。
说不定还能榨出什么情报……
于是。
当爱笑终于破译密码,找到暗藏的潜艇,正要扛着花轻登上潜艇继续查探时。
突然,密室的门被打开。
被催眠的花意像行尸走肉一般走进来,李爱笑下意识拔出手枪。
垂死的花轻不得不挣扎起身,连忙伸出手阻拦。
“且慢,师兄!这人好像是我堂弟,他也是霓虹发展的下线。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被催眠了?”
李爱笑眯了眯眼,见他确实双目空洞,毫无神气,才稍微放松了警惕。“师妹,师父的死还没查明,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叛徒。”
“放心,他不是。”
花轻摆摆手,于是将刚才自己催眠盘问的内容,装作她的视觉,大概跟爱笑讲了一遍。
只见李爱笑眉头紧锁。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早知道这里,这是师父给我们安排的秘密撤离点?”
花轻点点头。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师妹会比自己更早出现在密室里。
只是。
李爱笑有些受伤。
师父老早把密室位置告诉花轻,他能理解。毕竟那是她亲生女儿。
可为毛告诉那个只知道扮无辜的蠢货,也不告诉他?
师父不爱他了?
花轻“啧”一声,“矫情!想那么多干什么,霓虹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或许她是相信你的实力!即便不告诉你,你也能凭你的实力找到这里,并破解机关。可我们两个脆皮不行,只能直白告诉我们了。”
李爱笑感觉有被安慰道。
确实,他的实力毋容置疑。而这两个……嗯,太脆了,难怪师父会操碎了心。
“那他……”
李爱笑嫌弃地瞥了眼呆滞的花意。
“他估计是想逃跑。师父死了,又被假货冒充,然后我也出事了,他十有八九是怂了……”
李爱笑看向花意的眼神更加鄙视了。
花轻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还被李爱笑扛着,实在有损她的光辉形象!
于是提出抗议,“那个师兄,我能不能先提个建议……”
爱笑一听,主打一个宠溺,干脆让花轻坐在了自己机甲肩上。
花轻扶着爱笑的机甲头盔,满意的点点头。这机甲肩膀不错,很宽阔,就是有些硬以及没有靠背扣分,但整体还是能打七分的。
毕竟稽查员的机甲设计,本就拉风。
她坐在上面,就更拉风了。
花轻继续说道:“可他没有钥匙啊……不对,霓虹原本是将钥匙交给我保管的,可后来我出事,钥匙就不见了!”
李爱笑走过去一探,果然在花意口袋里搜出一枚金属球。
脸色当场就沉了,质问花意:“这金属球哪来的?”
花意把前面回答花轻的话,再说了一遍。
花轻点评:“师兄,你怎么看?”
李爱笑冷嗤一声:“这蠢货估计被假霓虹算计了。我们得动作快点!只怕对方还玩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殊不知刚说完,外面走廊便传来一阵紧凑的脚步声。
只不过那些人找到的是花轻设置的镜像空间,而里面等着他们的,是密密麻麻的疯批白球。
索性危险暂时波及不到这里。
花轻接着道:“你的意思是,财阀搞这么一出,真正目的是想一石二鸟,既剿灭叛军,也想找到密室?”
李爱笑:“或许他们已经来过密室,他们想找的是潜艇最后会到达的地方。”
花轻恍然,“也就是说藏在深海里的,不是什么违禁实验室,而是纯种人类的秘密庇护所!”
李爱笑点点头。
奸诈的财阀。
现在看来,叛军已然占据下风,根本不是对手。
主系统到底在忌惮什么?
索性想不通,花轻也懒得想。
这个地方俨然已经暴露。
接下来肯定会被财阀和叛军重点关注,下次想再来,怕就是没那么容易。
花轻想了想,对爱笑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李爱笑看了眼到手的潜艇,“可……就这么离开了?”
花轻摊手:“不离开,你想怎样?
要不咱们三个现在直接坐上潜艇离开地下城,从此跟地下城的一切摆脱关系。什么拯救人类火种的使命,什么理想,通通都抛弃不管了。
或者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能把这么大的潜艇藏起来?
又或者直接毁了?即便我们得不到,也决不能让财阀得到?
拜托,财阀有生产线,什么样的潜艇生产不出来?就咱们这样的穷光蛋,才会稀罕这个潜艇。”
李爱笑沉默了。
他承认,有一瞬间他动摇了。
心想要不就带着师妹乘坐潜艇就此离开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组织被财阀渗透并控制,隔三岔五搞的恐怖袭击,也将叛军原本正义光明的名声搞臭。
组织早已不是他曾经满怀热忱去追随的组织。
霓虹也死了。
他现在对谁都信不过。
就这么坚持下去,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