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寸头男张口欲要继续辩解之际。
一名助理步履迅疾地走上前,附在西装男耳边低语,“老板,狐狸传回了视频,是云知知超市内部的监控。”
“打开!”西装男声音冷峻。
助理立即举起平板,将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云知知剪辑过的那段内容。
——当看到画面中一名歹徒正要坐下,却仿佛被无形力量猛然击飞时。西装男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是什么新型科技手段吗?”
助理将声音压得更低,“狐狸汇报,特案处的分析结果是——沙发上,很可能坐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小孩子。”
“什么?”西装男眼中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看不见的……小孩子?”
“是的。据说,是根据当时平板里正在播放的动画片推断出来的。不过……”助理稍作停顿,“叶元龙和阳德海已经决定亲自去试探云知知。”
“哼……呵呵……”西装男眼中泛起浓厚的兴味,“起初我只想要太岁和地灵芝。没想到越挖越深,竟发现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看不见的小孩子……这个云知知,还真是个宝藏啊……”
……
墨元戟离开后。
云知知才想起了居语林的事。
明明上次已经决定不再留她,可刚才小五的事吸引了云知知的全部注意力,而墨元戟又走得匆忙,倒让她把居语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趁着时间还早,云知知联系了保姆和管家,让他们过来一趟。
就在等待他们到来的间隙,一个让她颇感意外的人,却不请自来。
季洛白。
透过监控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云知知着实吃了一惊。
难道季洛白一直没离开?
她打开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季大少,你这是……还有事?”
季洛白展露温文尔雅的笑容,“何必这么见外?直接叫我洛白就好。我可以叫你知知吗?”
云知知本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但一味回避终究不是办法。
她侧身让开通道,“当然可以。请进。”
这是季洛白第一次踏进云知知的超市,他习惯性地环顾四周。
与其他初来者一样,他对这奇特的布局,也流露出不解之色,“我听同学们说,你家经营超市,这布局……倒是很有意思啊!”
云知知没有接话,只是示意沙发,“请坐。”
季洛白优雅落座。
云知知为他斟了杯茶,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洛白学长,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天马集团入职的事?”
见云知知如此直截了当,季洛白也不再绕弯子。
他微微前倾身子,“既然学妹快人快语,我也就直说了。今日登门......确实有事相求……”
这一开口,便将姿态放得极低。
云知知静静注视着他,没有接话,等待下文。
季洛白继续道,“学妹出手的那些贵木家具和珠宝首饰,在青城古董珠宝圈里掀起不小波澜。我们季家,对此也很感兴趣。”
他略作停顿,斟酌用词,“所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与学妹合作?”
云知知心中冷笑:恐怕不只是合作这么简单。
她谦逊回应,“洛白学长,我拿出的那些东西,虽然有些价值,但市面上也不是没有,何需要找我合作?而且,我记得,你季家,应该没有涉及珠宝行业的吧?”
季洛白没有立刻接话。
他原以为,凭自己在校园里的声望,云知知至少会对他抱有些许好感、给他几分情面。只要他稍作示意,对方理应热情回应。
可没想到,这个在学校里默默无闻的云知知,在生意场上竟如此犀利。用不卑不亢的态度,仅三言两语,就将他逼至不得不坦诚相告的境地。
这无异于打明牌,完全没有任何的弯弯绕绕。
其中……还隐隐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既然虚与委蛇没有意义,季洛白索性直言,“其实,我季家,不单单是对古董珠宝感兴趣。还听说......学妹手上还有些稀有药材,甚至......所谓的丹药?”
说到“丹药”的时候,他的语气是有些不确定的。
甚至是质疑!
是的,他根本不相信所谓的丹药。
与其说是丹药,他更倾向于认为:那只是有些特殊功效的药丸。
若不是因为他和云知知是大学同学,他们季家想要接触云知知这件事,根本轮不到他来做。
他也不屑于做!
可他爷爷,非逼他来!
就是他这片刻的不确定和迟疑,让云知知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看来,这位季少爷,不是心甘情愿前来。
云知知忽然笑了。
她脸上浮现出精明的神色,摆了摆手,“稀有药材,只是偶然所得。至于所谓的‘丹药’......嗐!那不过是宣传的噱头罢了!其实就是普通的药丸。”
她故作轻松地笑道,“这话我一般不对外人说。也就是洛白学长你,我才实话实说。还望学长替我保密。”
云知知笑得市侩。
季洛白听到云知知这样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原本郑重的神色染上几分轻蔑,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他干笑两声,“原来如此。学妹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还没毕业就想出这么巧妙的门路......”
此时,他的思绪完全被“丹药只是普通药丸”的认知占据,全然忽略了追问云知知那两种药材的来源。
当然,就算他问,云知知也不可能如实相告。
季洛白又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云知知望着他的背影,不屑地轻哼一声。
原来,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除了家世和那张脸可以看看,也不过如此。
送季洛白出门时。
云知知注意到,北容行的车早已停在门外。
看来,他到了已经有一会儿,只是体贴地没有进来打扰。
直到季洛白的车消失在街角,北容行才从车上下来,含笑问候,“云小姐,不知这个时间是否打扰到你?”
他知道,云知知一般都是上午有时间,下午会拒绝一切社交,今天倒是有些反常,所以,他才问了这一嘴。
云知知笑着摇头,“不会,今天下午正好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