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助剂,陆扬那套天才的海带提纯法,就如同空中楼阁,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先合成,再提纯。
他们现在,卡死在了第一步!
“完了…”
赵文博的脸色惨白如纸,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力。
“刚解决一个卡脖子问题……”
“又来一个…更要命的……”
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片沉寂中。
只有陆扬,面色依旧平静。
他仿佛没有听到刚才那个足以让所有人崩溃的消息。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台黑色的、厚重的加密电话。
在所有人茫然的注视下。
他按下了快捷拨号键,将电话放到了耳边。
电话很快接通了。
“老K。”
陆扬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会议室里。
“我需要一批‘高档面粉’。”
“从东欧来的那种。”
“越快越好。”
电话挂断。
会议室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台红色电话机上,转移到了陆扬身上,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高档面粉?
东欧来的?
这是什么暗号?
周建国嘴唇动了动,他想问,但看着陆扬那张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周建国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卫国。
李卫国深吸一口气,他同样不明白,但他选择相信陆扬。
“都别愣着了。”李卫国沉声开口,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会议暂停!所有人,原地待命!二十四小时不准离开工厂!”
“等。”
一个字,让所有人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不知道要等什么,但他们知道,陆扬,这个总能创造奇迹的年轻人,又出手了。
……
与此同时。
在地球的另一端。
一个代号为老K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卫星电话。
“收到。”
只有两个字。
下一秒,一个庞大的全球情报与物资网络开始高速运转。无数加密的指令,通过各种无法追踪的渠道,流向世界各地。
大量信息涌向一个位于瑞士的秘密数据中心。
筛选,分析,锁定。
不到十分钟,目标就被确定。
乌克兰,哈尔科夫州。
指令再次发出。
一个小时后,在基辅的一家地下酒吧里,一个已经退休,终日与伏特加为伴的前克格勃上校,被老K的人从酒桌上拖了起来。
金钱,和一些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半小时后,一个尘封了十几年的地址,出现在了对方的掌上电脑里。
哈尔科夫郊外,一家早已废弃的苏联时期军用化工厂,代号红星-7号。
线索指向了工厂那如同迷宫般的地下仓库。那里,可能还封存着一批帝国崩塌时,被遗忘的战略储备物资。
一场特殊的寻宝行动开始了。
老K的团队通过一个当地寡头的关系,用几箱美金和两条走私香烟,买通了仓库那两个昏昏欲睡的看守。
“吱嘎——”
一扇沉重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灰尘、霉菌和旧时代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了黑暗。
积满灰尘,如同蚁穴般复杂的地下仓库深处,一排排巨大的货架锈迹斑斑,上面堆满了各种看不懂用途的木箱和设备。
“找到了!”
一个角落里,几十个巨大的绿色铁桶,静静地立在那里。桶身上,印着模糊的俄文化学符号,和一个镰刀锤子的标志。
行动人员戴上特制手套,用微型钻孔器在其中一个铁桶上钻开一个小孔,用注射器抽出了少许白色粉末。
便携式质谱仪,当场启动。
五分钟后,分析结果出现在屏幕上。
【异丙醇铝,纯度99.6%】
成功了!
消息传回,一场更为复杂的跨国运输随即展开。这几十个重达数吨的铁桶,绝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运出去。在北约的严密监视下,任何与化学品沾边的东西,都插翅难飞。
老K的计划,大胆而疯狂。
三天后,一支悬挂着某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组织旗帜的车队,出现在了乌克兰西部边境。申报的货物清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高纯度消毒粉,用于难民营防疫。
在几张美金和寡头的一通电话后,车队被顺利放行。
车队绕开了所有敏感区域,辗转进入了一个中立国。在那里,一架早已等候多时的伊尔-76重型货运包机,将这批特殊的消毒粉吞入腹中。
飞机没有直飞龙国。它先是向西,飞往非洲,卸下一半真的消毒粉后,又装上了一批医疗器械。
然后,飞机再次起飞,航线指向了南亚。
经过两次中转,更换了三次飞机编号和呼号后,这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货机,终于在第五天的深夜,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了龙国西北某军用机场。
……
曙光化工厂。
整整五天,整个工厂都处在一种极度压抑的待命状态。周建国和赵文博几乎就没合过眼,他们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堆得像小山。
就在众人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一支由军用卡车组成的重型车队,在两辆武装押运车的护送下,缓缓驶入了灯火通明的工厂。
来了!
周建国和赵文博第一个冲了出去,全厂的技术骨干也都跟在他们身后。
卡车的后挡板被液压杆缓缓放下,几十个锈迹斑斑,通体漆着绿色油漆的巨大铁桶,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周建国和赵文博看着这些充满历史感的铁桶,脸色沉了下去。
这就是……高档面粉?
赵文博快步上前,他戴着手套,拂去其中一个铁桶上的灰尘。一行模糊的,用钢印打上去的俄文露了出来。
赵文博不懂俄文,但下面那一行阿拉伯数字,他看得清清楚楚。
生产日期:1985.06。
一九八五年!
赵文博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东西,比他实验室里最年轻的实习生年纪都大!存放了快二十年的化学品,还能用吗?会不会早就氧化、变质、分解了?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先……先卸下来,打开一桶看看。”周建国的声音干涩无比。
工人们用叉车,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铁桶运到了车间中央。两个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拿着撬棍和扳手走了上去。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屏住了呼吸。
“咔!”密封圈被撬开。
“铛!”沉重的铁盖被猛地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