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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就这?

    仿佛万吨炸药被一起引爆,喧哗声在实验室轰然炸开。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序,表情急促的变化着,眼中突然就充满了戒备。

    何序身边的陆白也等人,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程烟晚却没动。

    她反倒上前了一步,挡在了何序身前。

    “你瞎说。”她盯着那个【巴甫洛夫】。

    程烟晚说的没错,这个人确实是在瞎说,何序心里冷笑——

    味道追踪这一手是我玩烂的,我会中招?

    昨天他回去后,立刻毁掉了所有衣服,还让黑背老六给自己做了最彻底的【味道消除】。

    何序非常清楚,现在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味道!

    但是司马缜这招妙就妙在,此刻现场只有一个【巴甫洛夫】。

    而这个胖子刚才又秀了一手,猜出了那个保洁,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大家都会信。

    自己如果一味辩解,不但很难说得清,反倒显得心虚,可如果为了证明无辜,就答应回去跟他们调查……

    那就再也出不来了。

    何序在心里叹了口气。

    司马缜,你是真成长了,你都会栽赃了。

    但在我这,你这一招还是有点初级,而且你好像忽略了一点——

    老子现在的势力,已经不是你拿不出什么服众的证据,就可以随便带回去审讯的人了。

    “司马长官。”

    “上次见面时大家聊的那么开心,我本以为当初那点恩怨已经过去了。”

    何序摇了摇头。

    他看向司马缜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明显的失望。

    “确实,以前的我年轻气盛,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让你在不止一个场合下不来台。”

    “但我始终以为,你一个执法者,应该是个体面人。

    你应该不至于咬着我这么个学生一直不放吧?”

    “没想到……”

    “我还是低估你的下限了。”

    何序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迈步走到那个【巴甫洛夫】面前,目光里杀气凛然:

    “小子,你拍着你的良心,用你祖宗发誓——

    我身上真的有味道吗?”

    “我的背景你应该有数,你真的觉得帮别人作伪证把我送进去,自己下场能好?”

    一股杀气毫不掩饰的从何序身上散出。

    看着他那凛冽如刀锋般的眼神,那【巴甫洛夫】顿时就现出了慌乱的神色。

    “说话啊。”

    何序目光冰冷无比:“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良心不亏,有什么不敢开口的?”

    “打扰一下,何序,你好像在威胁异管局啊?”司马缜冷笑着走上前,目光里充满嘲弄。

    “你倒盘问起我们了?

    现在不应该是你展示不在场证据的时刻吗?”

    “我还能展示什么?”何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司马长官,你的推理过程,就是典型的先射箭再画靶,破绽百出。”

    “照你这么说,破案真的很简单——这机器底座是红漆对吧?

    我看你不爽,事先往你鞋底抹点红漆,然后指着你的鞋说,看哪!

    只有司马长官鞋上有红漆,凶手就是他——”

    “这有意思吗?”

    “这哪里需要什么推理?只要会栽赃,人人都踏马是神探!”

    何序这话,话糙理不糙。

    现场不少人一听说两人以前有恩怨,顿时就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你司马跟人家小伙子有宿怨,往衣服上抹点追踪剂,然后一赖,这谁说的清啊?

    然后你再把他抓回去屈打成招,坐实了人家是罪犯,这好像有点不能服众吧。

    “这就是我欣赏你的第一个地方,何序。”

    司马缜微笑着点点头。

    “你善于选择战场——”

    “刚才那情况,正常人的反应是要力证自己身上没味道,但你不。”

    “你直接从根源上质疑我的动机——你玩的是诛心。

    你把矛盾转移到了‘我是不是在栽赃’这件事上。

    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不清的人是我,你在这里拉锯,性价比最高。”

    “什么叫何序在玩诛心?”

    一旁的顾欣然表情凌厉起来,她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司马缜:

    “根本就是你在扯淡!

    本来就是个机器坏了而已,你非扯出来一个灾厄,把一个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你不就是要打击异己吗?”

    “AUV,这结论可真有意思。

    堂堂帝大里竟然有一个灾厄,他还喜欢搞点小破坏,他可真顽皮呢~”

    说着,顾欣然一摊手,看向众人。

    “我说我昨天钱包里怎么莫名少了5块,闹了半天……

    这楼闹灾厄啊。”

    很多人听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本来大家就觉得,司马缜说这个组里有灾厄的推论很扯。

    现在顾欣然一扯自己丢了5块钱的段子,刚才还肃杀的气氛瞬间瓦解。

    然而这还没完。

    一向以冰山美人著称的程烟晚,也突然开口了。

    “司马长官,您这个推理确实是启发了我——”

    “最近我们女生宿舍老有人丢内裤。”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谁能在一楼觉醒者的眼皮底下偷走内裤啊?”

    “现在知道了——”

    “原来是灾厄啊。”

    噗嗤——

    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好多人都大笑了起来。

    偷内裤的灾厄,好带感啊。

    “不要东拉西扯,你们跑题了。”司马缜不悦的皱起眉。

    “是你跑题了,司马长官。”一旁的牛大磊再也忍不住了:

    “你别太离谱了,何序昨晚根本不可能进这栋楼!”

    “为什么?”司马缜歪头看他。

    “因为他在和我们开班会。”一旁的胡悦也愤愤然走了出来。

    她和牛大磊听了半天,早就受不了司马缜的无理取闹了。

    “何序是我们班的主持人,他全程一点都没离开,全班都可以作证!”

    “听到了?”何序叹了口气,一摊手。

    那意思很明显——

    喏,你要的不在场证据。

    没人能证明你的【巴甫洛夫】说的是真的,但真的有人能证明我不在场。

    有很多。

    然而司马却并没有露出沮丧的神情。

    他好整以暇的一笑,对胡悦和牛大磊点了点头:

    “篝火班会办的确实不错。”

    “荧光,民谣,青春和梦想,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女友还没死之前的日子。”

    “真美好啊。”

    何序表情变了。

    牛大磊和胡悦狐疑的看向彼此——何序和我们在开班会的事,这个司马知道?

    那他还指控个啥?

    “我看的出来你们有些迷茫,我来解释一下,何序是怎么处理这个篝火晚会环节的——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他一直在场呢?”

    司马缜清了清嗓子:

    “首先,何序在现场布置多了足够多吸引注意力的东西——帅气的歌手,璀璨的光效,端着香槟的美女服务员等等。”

    “这种环境下,一个人消失15分钟,你们很难察觉。”

    “但何序还是不放心,于是他提议大家玩狼人杀。”

    “那一局狼人杀玩了多长,你们都还记得吧?

    在长达1个小时的时间内,你们全班都在全神贯注听各种发言,快速的进行分析。”

    “你们的注意力,都被消耗掉了。”

    胡悦表情顿时就是一滞。

    “而更妙的是,何序是以头脑敏锐闻名帝大的。

    所以狼人杀一开始,大多数人的选择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何序投死……”

    “于是第一轮何序就死了离场了,当时的时间,恰好是停电前的5分钟。”

    笑呵呵的转过头,司马缜看向何序的眼里满是戏谑。

    “得了,何序,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我确实是在你同学中设了内线,异管局的常用手法,你经历的过呀。”

    “在你同学都认真在玩狼人杀的时候,我的内线明确注意到你离开了现场——

    你需要我展示他的证词吗?”

    所有人的表情再次改变了。

    但是何序的表情没变,他非常平静。

    我当然知道这一套了,司马缜,你还真是老狗学不会新把戏啊。

    “我再问一遍,何序。”司马缜背着手,上前一步。

    “你需要我展示他的证词吗?”

    “不需要。”

    何序云淡风轻的摆摆手。

    “我只是想问一下司马长官,在我离开现场去‘作案’的时候,您的这位内线,有跟着我一起去嘛?”

    司马缜的眼皮一跳。

    没有。

    何序知道——肯定没有!

    因为在这个学校里,绝不会有一个能跟踪【杨戬】还不被发现的学生。

    小辣鸡。

    你们就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诈谁呢?

    “说话啊,”何序嘲弄的看着司马缜,“他跟着我看到我的作案全过程了吗?”

    “司马长官?”

    司马缜卡住了。

    “所以他就是没跟喽?”

    何序一摊手。

    “他没有跟着我,没有眼睁睁看着我进实验楼,安炸弹,再返回班会现场。”

    “他特么就是在那坐着,看着我离开了,而已?”

    “哈!”

    “司马长官,我不太懂您所谓的案件推理这一套啊,我作为一个大学生,有很多迷惑,我就是单纯的想问一下——”

    “咱就是说哈。”

    “这一段我不在现场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吃了冷藏太久的蓝莓蛋糕,跑了趟厕所呢!”

    “有没有可能,我前面也有同学因为这个跑了厕所,我后面还有呢?”

    “有没有可能,这种情况根本就是个普遍现象呢?”

    “回答我——

    有没有可能?”

    “对啊!”牛大磊义愤填膺道:

    “昨天我班吃坏肚子的人多了去了!”

    “何序去了趟厕所,就是去装炸弹了?那我也去了,你要不把我也抓起来吧。”

    “拉屎=放炸弹??”

    “你无理取闹嘛!”

    “对啊,我也放过‘炸弹’!”胡悦不满道。

    “狼人杀中间我就想去厕所了,但我是狼,没被揪出来,只能等到游戏后再去。”

    “我这人说话可是直。”

    “司马长官,你们异管局要是就这么推理,那也……”

    “那也……”

    “那也太业余了吧!”

    两人说完,全场看向司马缜的目光再度改变。

    全都是狐疑,以及鄙视。

    对啊,你整这些这很难说服人啊……

    “唉……”

    叹了口气,何序面对司马缜,无奈的挑了挑眉——

    SO?

    你终身学习了这么久,就只有这些吗?

    那我真的好失望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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