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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吃味

    快到晌午,草药所剩无几。何柠蓉一边收着零钱,一边盘算着下午再去山上转转,看看能不能再挖些别的。就在这时,一个半大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是隔壁家的铁蛋。

    “柠蓉姐!钟大哥!张婶让你们快回去!那个、那个小孩醒了,哭闹得厉害,像是吓着了,张婶有点哄不住!”

    何柠蓉和钟祉霖对视一眼,立刻收拾东西。

    “走,赶紧回去!”

    两人快步赶回家,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张雪菲无奈的安抚声。

    他们急忙进屋,只见那小男孩蜷缩在床角,浑身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含糊地喊着什么,惊恐地瞪着想要靠近的张雪菲。

    “妈,怎么回事?”何柠蓉快步上前。

    张雪菲一脸焦急:“醒了就成这样了,像是吓破了胆,问什么都不说,也不让碰。”

    何柠蓉看着孩子那惊惧无助的模样,心头一软。她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床边,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孩子齐平,声音尽可能柔和:“别怕,小弟弟,你看,是姐姐和哥哥救你回来的,还记得吗?我们不会伤害你。”

    孩子哭声稍顿,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她,依旧充满戒备。

    钟祉霖没有靠太近,他站在何柠蓉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沉默地看着,忽然转身从桌上的背篓里拿出一个小野果,那是他上午挖药时顺手摘的,用衣角擦了擦,递给何柠蓉。

    何柠蓉接过野果,试探着递过去:“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孩子看着那红艳艳的野果,咽了咽口水,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小声的抽噎,犹豫地看着何柠蓉,又看看她身后的钟祉霖。

    钟祉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冷硬,冲孩子微微点了点头。

    孩子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飞快地拿过野果,紧紧攥在手里,小口地咬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在抽噎,但情绪明显稳定了一些。

    何柠蓉松了口气,趁机温声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怎么一个人跑到山上去了,还受了伤?”

    孩子吃着果子,低着头,半晌,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回答:“……我叫豆子……我跟奶奶住在山那边的李家坳……奶奶病了,没钱买药,我想上山挖点草药……不小心……从坡上滚下来了……”

    他说着,眼圈又红了,却强忍着没再哭出来。

    何柠蓉心里一阵酸涩。李家坳比宁安村还要偏僻贫困,这孩子看着才七八岁,就为了给奶奶挖药,差点把命丢在山里。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豆子枯黄的头发:“别怕,豆子,你奶奶会没事的。你先安心在这里养伤,等腿好一点,姐姐和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豆子抬起头,看着何柠蓉温柔的眼睛,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沉默却似乎没有恶意的钟祉霖,终于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姐姐,谢谢哥哥。”

    张雪菲在一旁也松了口气,忙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饿了吧?灶上还温着粥,我去给你盛一碗。”

    看着豆子小口喝粥的样子,何柠蓉和钟祉霖走到屋外。

    “李家坳……走过去得大半天。”何柠蓉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眉头微蹙,“他这腿,至少得养上十天半月才能走动。”

    钟祉霖站在她身侧,目光同样投向远方,声音沉稳:“那就养着。”

    何柠蓉转头看他,有些犹豫:“可是……家里……”

    钟祉霖知道她的顾虑,接口道:“多个人,无非多双筷子。草药卖得还不错,我能养活你们。”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何柠蓉看着他坚定的侧脸,心里那点关于负担的担忧,奇异地消散了。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阳光洒在院子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屋里传来豆子细细的喝粥声和张雪菲温柔的叮嘱声。

    何柠蓉想,或许重生一次,她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运。能多救一个人,让这个叫豆子的孩子免于厄运,这大概也是父亲愿意看到的吧。

    只是,看着钟祉霖那双逐渐恢复神采、偶尔会流露出不属于普通农人沉稳锐利的眼睛,一丝隐忧悄然浮上心头。他终究,不属于这里。

    好的,这是根据你提供的章纲和要求续写的第十七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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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家里的房屋本就有限,张雪菲住一间,何柠蓉和钟祉霖住一间。如今多了个受伤的豆子,住处便成了问题。

    收拾妥当后,何柠蓉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因为喝了药又疲惫睡去的豆子,很自然地开始打地铺。

    “晚上我睡这儿,看着点豆子,他腿不方便,夜里要起夜或者有什么需要,我也能照应一下。”她一边铺着褥子一边说道。

    钟祉霖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动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他沉默地走进屋,弯腰,一把将何柠蓉刚铺开的地铺卷了起来。

    “欸?你干嘛?”何柠蓉手里还拿着枕头,愕然地看着他。

    钟祉霖抱着卷好的铺盖,语气有些生硬:“你去妈那屋睡。”

    “为什么?”何柠蓉更不解了,“豆子还小,又伤着,我睡这儿方便照顾他。妈那屋床小,挤着不舒服。”

    钟祉霖抿着唇,目光扫过床上熟睡的豆子,又落回何柠蓉脸上,像是憋着一口气,半晌才闷闷地挤出几个字:“男女授受不亲。”

    何柠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还是个孩子呀!钟祉霖,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七岁不同席。”钟祉霖却异常固执,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拉起何柠蓉的手腕,就把她往门外带,“他醒了,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你去妈那屋。”

    他的力气很大,态度是少有的强硬。何柠蓉被他半推半拉着出了房门,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觉得他这醋吃得简直莫名其妙。

    “钟祉霖!你……”她还想争辩,却已经被他推到了张雪菲的房门口。

    “早点休息。”钟祉霖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屋,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何柠蓉站在母亲门口,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气得跺了跺脚:“莫名其妙!”

    张雪菲在屋里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到女儿抱着枕头站在门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又瞥了眼紧闭的房门,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她忍着笑,把何柠蓉拉进屋里。

    “怎么了这是?跟小钟吵架了?”

    “妈,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何柠蓉把枕头往床上一扔,压低声音抱怨,“豆子才多大?他居然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非要让我过来跟你挤!”

    张雪菲闻言,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个傻丫头,这还不明白?小钟那是吃味了!”

    “吃味?”何柠蓉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吃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味?”

    “不然呢?”张雪菲压低声音,脸上是过来人的了然,“你想想,自打捡回这孩子,你心思是不是大半都扑在他身上了?喂水喂药,擦脸盖被,轻声细语的。小钟在旁边看着,心里能得劲?他这是心里在乎你,才看不得你对旁人好,哪怕是个孩子呢。”

    何柠蓉怔住了。

    吃醋?钟祉霖……在吃醋?

    回想起他刚才那副别扭又强硬的模样,还有那句硬邦邦的“男女授受不亲”,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点甜意的情绪悄悄在心口蔓延开,冲散了些许刚才的恼意。她嘴上却还硬着:“……瞎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雪菲铺着床,慢悠悠道,“我看小钟这孩子,实心眼,认准了谁就是谁。你对他好,他心里门儿清,也想着法的对你好。这会儿看你围着豆子转,他那个傻小子,可不就心里泛酸了呗。”

    何柠蓉不说话了,默默躺到床里侧,面对着墙壁。黑暗中,脸颊却有些发烫。

    原来……他是在乎这个。

    另一边,钟祉霖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豆子,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依旧没散。

    他知道自己这气生得有点没道理,豆子确实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可一想到何柠蓉刚才那么自然地就要打地铺睡在这屋里,对着这小豆丁轻声软语,无微不至,他胸口就有点发闷。

    那种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注意力被人分走了,让他很不舒服。

    他走到床边,替豆子掖了掖被角,动作倒是轻柔。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他叹了口气,自己也说不清这莫名的占有欲从何而来。

    或许,失忆后空白的世界里,何柠蓉和张雪菲给予的温暖和接纳,成了他唯一牢牢抓住的浮木。他潜意识里,早已将何柠蓉划为了自己最亲密、最不容他人觊觎的领地。

    哪怕对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决定今晚就这么守着。既履行了照顾孩子的承诺,也……杜绝了任何让那小女人再溜回来的可能。

    ***

    与此同时,黎铭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省城。

    他几乎花光了卖地剩下的所有钱,才在省城最大的供销社里,买到一束在他看来极其“奢华”的塑料花——鲜红的玫瑰衬着翠绿的叶子,用漂亮的玻璃纸包裹着,还系了个金色的丝带。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束花,如同捧着什么绝世珍宝,又去文具店咬牙买了信纸和信封。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搜肠刮肚,回想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桥段,绞尽脑汁地写下一封他自认为深情款款、悔意十足的信:

    “柠蓉妹妹卿卿如晤:前番种种,皆是我猪油蒙心,行事鲁莽,唐突了妹妹,悔之晚矣……忆往昔,妹妹初至村中,宛若幽谷芝兰,清新脱俗,令我见之忘俗……铭虽家贫,然一片真心可昭日月,盼妹妹能再予机会,铭必当竭尽全力,让妹妹过上好日子……望这束鲜花,能稍解妹妹心中郁结……”

    他反复读了几遍,自觉文采斐然,情真意切,何柠蓉看了必定感动。他将信仔细折好,塞进信封,又郑重地放进花束里。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何柠蓉被他的“浪漫”和“才华”打动,回心转意的模样。

    他抱着花,志得意满地走向汽车站,准备搭乘最后一班车回宁安村。一路上,他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明日何柠蓉见到他和花时,那惊喜交加、泪眼盈盈的样子了。

    却不知,他这番精心准备的“惊喜”,在即将到来的波澜面前,显得何等可笑与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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