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更是随意堆着一堆珠宝玉器,随手捡起一件都够寻常人家吃喝一辈子。
饶是忠叔见过沈家大宅的库房,也被眼前这堪称恐怖的财力给震得头皮发麻。
这就是……老夫人留给小姐的底牌?
钱万金一脸“全是您的”的表情,谄媚地搓着手:“少主,老奴这些年攒下的家业,全在这里了!您尽管取用!至于身份文牒,您看,老奴准备了十几套!士农工商,应有尽有,保证天王老子来了都查不出破绽!”
他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献宝似的捧出一叠崭新的身份文牒。
沈清辞的目光在那堆成山的金子上扫过,停留了不到半秒,便直接走到了兵器架前。
她无视了那些金光闪闪的装饰性兵器,从最下层抽出一把毫不起眼的黑鞘长刀。
“锵!”
长刀出鞘,刀身狭长,刀刃上泛着一层幽蓝色的光,一道浅浅的血槽从刀柄延伸至刀尖,空气似乎都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好刀。”她赞了一句。
“少主好眼力!这是用北地铁矿耗时三年锻造的‘裂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钱万金连忙介绍。
沈清辞挽了个刀花,随手抛给忠叔。接着,她又选了一柄同样造型古朴的短刃,比划了一下,满意地别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走到那堆金山前。
钱万金和忠叔都以为她要开始装钱,却见她只是俯身,从中拾起两根小金条,塞进怀里。然后,又拿了几块碎银子。
就没了。
钱万金直接愣住:“少主,这……这就够了?”
沈清辞捡起那份伪造的奴籍身份文牒,在手上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钱老板,祖母留下的人,我会一个个见。”
“但不是靠她的名头,也不是靠这些黄白之物。”
她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我会让他们看见我的刀,够不够快。让他们见识我的手段,够不够狠。我要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我‘沈青’,而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沈家嫡女。”
钱万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双平静的眼眸里,藏着的是比金库里所有财富加起来都更耀眼的野心和自信。
他突然明白,老夫人为何会将兵符交给她。
这位少主,要的从来都不是继承遗产。
她要的,是自己亲手打下一片江山!
钱万金的腰,弯得更低了,这一次,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老奴……明白了!”
就在此时,密室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伙计打扮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掌柜的!钱老板!不好了!”
方天脸色一沉,呵斥道:“慌什么!”
那汉子喘着粗气,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鬼……‘鬼影’!太子的第二批人,进城了!”
“鬼影”两个字一出口,钱万金和方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多少人?”沈清辞的声音打破了紧张。
“四……四个人!”探子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恐惧,“刚得到的消息,他们进城的时候,城东门的例行检查拦了他们一下,就……就一句话的工夫,咱们在那边埋的眼线再去看,守门的那队校尉,连带着队正,十二个人,全死了!”
“尸体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像是被鬼……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