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化形的烈金鸟王眨了眨金色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大礼?
她完全不明白这位新主人口中的“大礼”究竟指的是什么,
不过她知道不该多问。
她微微屈膝,火红纱裙如同绽放的玫瑰铺散开来。
“多谢吾皇赏赐!”
“嗯,”苏远略一沉吟,目光掠过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今后,你便叫火灵儿吧。”
“谨遵吾皇旨意,谢吾皇赐名!”
火灵儿再次行礼,抬起头时,发现苏远已经转身望向远方。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渐渐升起的星月。
苏远望着逐渐暗沉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该回去了。
毕竟,家里还有一份大礼在等着他呢。
“魔将!”
苏远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吾皇,请吩咐!”魔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暗色的铠甲在夕阳余晖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你带领其他人继续在附近扫荡,若有不服者,杀!”
苏远的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山峦。
这片地域位于星斗大森林内外的交界处,林木渐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草木混杂的气息。
这里的魂兽修为最高也就在三五万年左右,
以魔将的实力,足以应付。
他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是!”
魔将深深躬身,铠甲关节发出铿锵的摩擦声。
他立即转身,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跟上,一行身影很快没入苍茫的暮色之中,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渐行渐远。
“对了,火灵儿不去,你随我一起回魂兽山!”苏远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红裙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的!”
火灵儿下意识地应道,转身便要迈步。
“等等……”苏远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我说的你随我一起回去,不是这样回去。你变回兽身,我要骑着你回去。”
“骑着回去?”
“骑着我回去?”
火灵儿娇躯猛地一僵,白皙的脸颊瞬间褪去血色,又迅速涌上羞愤的红晕。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好歹是烈金鸟一族的王,统领一方,若非实力悬殊,逃无可逃……
“是……皇……”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魂兽世界的法则赤裸而残酷,强者为尊。
别说被骑乘,即便是更过分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如同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为了生存与力量,许多魂兽都会选择依附强者。
但火灵儿不同。
她生性孤傲,自幼便是族中的天才,一路成长为王者,
从未对任何存在低头屈膝,更遑论让他人骑乘。
在她心中,唯有自己认可的伴侣,才有资格如此亲近。
“快点,愣着干嘛,变啊!”苏远不耐地催促。
“……是。”
火灵儿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屈膝,跪倒在苏远的裤腿边,俯低身躯,方便他骑乘。
下一刻,炽烈的红光自她体内爆发,一道庞大的身影冲天而起,通体燃烧着火焰般的羽毛,正是烈金鸟的真身。
……
魂兽山在夜色中显出轮廓,峰峦叠嶂,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苏远从烈金鸟背上跃下,随意指派了一只留守的万年人面魔蛛看守还有些恍惚的火灵儿,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洞府走去。
他脑海中闪过宁荣荣的身影,那位七宝琉璃宗的大小姐,自幼娇生惯养,不知能否承受他今日酝酿的激情。
刚踏入灯火通明的大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只见朱竹清正斜倚在一张铺着软垫的藤椅上,腹部高高隆起,双手轻柔地搭在上面。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苏远连忙上前,语气不自觉放得极其轻柔,伸手稳稳扶住她的手臂。
“房间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朱竹清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眼神温柔。
“你可得小心点,别动了胎气。”苏远说着,小心地蹲下身,将侧脸轻轻贴在朱竹清隆起的肚子上,屏息凝神。
凭借他远超常人的感知力,很快便捕捉到了两个心跳声——一个平稳有力,属于朱竹清。
另一个则微弱而急促,充满活力,属于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突然,他感觉脸颊被轻轻顶了一下。
“我好像听到咱们孩子的心跳了,他还踢我呢!”苏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
朱竹清展颜一笑,伸出双手,指尖温柔地插入苏远的发间,轻轻梳理着。“是宝宝知道爸爸来了,在跟你打招呼呢。”
“嗯,咱们的宝宝真有力气,长大了肯定健健康康的。”苏远笑着,小心地搀扶她起身,“娘子,为夫还是扶你回屋里休息吧。”
“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昨天我腰都要断了……”朱竹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
“嘿嘿……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苏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
“你还说不是?我还不了解你?”朱竹清在他的搀扶下慢慢朝里屋走去,语气笃定,“今天是轮到荣荣了吧?”
“反正我没有,我现在就去找宁荣荣。”苏远的语气里带着点被戳穿后的急切。
“好了,快去吧。”朱竹清在床边坐下,拍了拍他的手,“荣荣今天情绪好多了,应该不会太抗拒了。”
听到她的话,苏远再次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他明白,这定是朱竹清又费心替他安抚了宁荣荣。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你要悠着点,好吗?别再像昨晚那样了!”朱竹清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眉宇间带着一丝关切。
“放心吧,娘子。”苏远保证道,随即又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不过宁荣荣那大小姐脾气,一阵一阵的,谁知道等下是什么情况?”
“怎么?你还谦虚起来了?”朱竹清没好气地回道,“难不成她发脾气,你还真让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