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老乔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树,你在美国开了炮,现在回国了又开炮?
中美两开花是吧?
谢晓金原本正在喝水,听到这个话他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去,坐在他前面的正是詹湘池。
詹湘池回身怒瞪谢晓金,老谢一脸不好意思,摆了摆手。
“詹老师,抱歉抱歉,过于惊讶。”
特么的……
要不是你和张建东保着他,这个小逼崽子早就被摁死了。
台上,周树的吟唱还在继续。
“五十四年前,浴血十四载的中华大地在日寇铁蹄下伤亡三千五百万同胞,更可悲的是竟有百万计的民族败类为虎作伥。”
“当德意志在华沙犹太区纪念碑前长跪忏悔时,当德国政府向受害各国支付巨额战争赔款时,我们这个曾经饱受蹂躏的国度,却要在侵略者从未真诚谢罪的情况下,被迫面对所谓‘面向未来’的论调。”
“看看今日之东海对岸:那个在教科书里肆意篡改历史的国度,那个年年有内阁成员参拜靖国神社的国度,那个将甲级战犯奉为英灵的国度,何曾有过半分悔意?”
“当我们某些人一厢情愿地宣扬‘中日友好’时,日本执政党要员正在公然否认金陵的历史事实。”
“魔鬼从不需要宽恕,因为它们根本不知忏悔为何物。我们更不该做鲁迅先生笔下絮叨着伤痕的祥林嫂——但这不是要我们遗忘,而是要我们明白。”
周树双手扶着演讲台,目光炯炯的看着报告厅内的所有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唯有实力才能赢得尊重。”
“日本对在广岛长崎投下原子弹的美国俯首帖耳,却对伤亡三千五百万才赢得抗战胜利的我们嗤之以鼻,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注脚。”
“当我们的经济总量尚不及日本三分之一,当我们的海军舰艇总吨位远逊于日本海上自卫队,当我们的军费开支难以与之比肩时,任何奢望对方真诚道歉的幻想都是危险的自我麻醉。”
“而且尤为要警惕的是,日本国会已在去年通过《周边事态法》,其军事触角正重新伸向台岛海峡。”
“不必侈谈什么文化共鸣。一个在金陵城头进行‘百人斩’竞赛的民族,一个用活人做细菌试验的民族,其文化内核中必然深植着反人类的毒瘤。”
“更不必将日本与德国相提并论——德意志民族经历了彻底的思想清算,而日本军国主义的幽灵仍在靖国神社的香火中徘徊。”
“如果说仇恨,那太抬举这个至今仍在伤害我们民族感情的国度了。”
“我们只是永远铭记:在广岛原爆纪念日全球瞩目时,金陵的三十万冤魂可曾得到过对等的哀悼?我们凭什么宽恕?又有什么资格代替那些枯骨如山的遇难者去宽恕?”
“当我们尚且严厉惩处本国刑事罪犯之时,当我们对背叛民族的败类毫不留情之时,我们更不该对尚未忏悔的战争罪人轻言宽恕。”
“这不是记仇,而是对历史的敬畏;不是狭隘,是对正义的坚守。在东京真正做出较德国毫不逊色的忏悔之前,任何‘宽恕’都是对三千五百万亡灵的最残忍背叛。”
“你们。”
周树把手一指,指向了报告厅的所有人。
“能够承担的起这个历史责任吗?”
话音刚落,乔宁这个齐鲁汉子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声吼道。
“说得好。”
谢非、詹湘池,包括侯孝显等人全部转过头看向了乔宁。
老乔不甘示弱,这个身高187,体重180的齐鲁壮汉直接瞪了回去。
看尼玛呢?劳资是文学系的,不是你们导演系的。
劳资大四了,更不用怕你们。
有种就别给我毕业,北电不要我,劳资去投树哥。
日本人看了一眼乔宁,然后转过头去。
点子有点扎手,这个粗鄙的莽汉,自己这些人恐怕干不过他。
詹湘池他们也收回了目光,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这些老胳膊老腿恐怕是干不过他的。
一位北电老师疯狂地给台上的主持人使眼色,示意把周树这个神仙给请下去。
主持人原本就被树哥给震住了,等回过神来之后,她连忙走出来打着圆场。
“周树同学不愧是咱们北电的优秀学生,嗯…他…他很有自己的见解,感谢周树同学的分享。”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主持人,目光各异,这让主持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高跟鞋里的脚趾头不停地扣地。
转过头,求救般的目光看着周树,仿佛在说,神呐!饶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吧!
树哥下台了。
他宛如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趾高气扬的走下台。
日本人,侯孝显,詹湘池这些人全都直直的盯着他,报告厅里面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王风生咳嗽了一声,和中影的韩三屏对视一眼。
韩三屏的嘴角微微抽动,干笑两声。
“你们北电的学生挺敢说啊!”
“呵呵。”
王风生都不晓得该如何评价,韩三屏心里有点慌了。
他给周树的那个承诺,密码的,这小子不会扔出第三颗原子弹吧!
另一旁,《光明日报》的摄像询问记者。
“这个恐怕不能报道出去吧?”
“等等吧!现在别急着往出报,我回去之后和主编问一问,然后等待领导的下一步指示。”
确实~
这一次受邀请的京城报刊,这些记者们都麻了。
这个北电学生,实在是太敢说了。
这要是报出去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是压能压得住吗?
压不住的,等更大的风波一起,《光明日报》一定会见报,到时候会给熊熊燃烧的烈火上再浇一层油。
可是现在这些人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北电校方也和这些报刊打了个保护,请他们帮忙做做保密工作。
国际电影艺术交流团从从容容的来,匆匆忙忙的走。
外界的消息不显,但是树哥在北电大火特火。
从大四到大一,几乎没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号。
不爽他的,崇拜他的,皆有。
谢晓金事后将周树叫到了办公室,老谢看着他一脸的苦笑。
“你啊你。”
周树摆弄着老谢办公桌上的小物件,笑呵呵的说道。
“老谢,不要这么慌,拿出你北电导演系主任的派头来。”
“副的,副的。”
“早晚的事儿。”
“你下次开炮之前,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还想多活几年,当然最好不要再搞出类似的事情了。”
“好。”
“真的?”老谢闻言心中一喜,这小子改性子了?
“下次提前跟你说。”
“滚蛋。”
奶奶的,这小子,太烦人了。
周树北电开炮之后,长征出版社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主编同意了,按印刷数来。
而更大的风波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