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乌鸦就瞧见了郑家小媳妇。
她正在磨磨蹭蹭的往家走。
然而刚进小院,骂声就响了起来。
“滚,你滚!
你还回来干什么?”
郑二牛恶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撕了她。
“我来拿我的东西!”
“滚,这个家没有你的东西了,休书已经给你了,滚!”
“有!我拿我的衣服!”
小媳妇梗着脖子就往郑二牛走了过去,郑二牛捏得拳头咔咔响,恶狠狠的盯着她。
“我看你是还没有被打够!”
“二牛,让她拿着赶紧滚!
这样不要脸的贱人,多看两眼我都觉得恶心!”
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小媳妇朝说话的女人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快步朝郑二牛身后的房间走去。
郑二牛让开了一些,恶狠狠的说道:“不该拿的不许拿,不然要你好看!”
小媳妇没有说话,进了房间后,没有多久就抱着几件衣服出来。
“这都是我的!”
小媳妇开了口,郑二牛看了看,让开了。
然而小媳妇抱着衣服往外走了几步后,快步朝倚靠的另外一边门框上的女人走去。
“你要干什么?”
“把你头上的银簪拔下来,那是我娘死之前传给我的!”
女人脸色难看得不行,朝郑二牛看去,“二牛。”
“滚滚滚,那发簪是我给大嫂的,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
郑二牛靠了过来,小媳妇一咬牙,扑上去狠狠的撕扯着女人的头发,把银簪给扯了下来。
“啊啊啊,你这是发什么疯啊?
二牛,快给我抢回来!”
郑二牛靠过来后,拉着小媳妇就开始抢银簪,女人也加入其中。
然后,两个打一个,小媳妇瞬间就落了下风。
“不要脸的贱人,勾搭那么老的男人,老子都没有打死你,现在还敢抢大嫂的发簪,不想活了你!”
“小贱人!”
“你们才是贱人,郑二牛,你才是王八蛋。
都说长嫂如母,你都敢爬上长嫂的床,我为什么不能爬别的男人的床?
呜呜呜!
你个软蛋,你连胡大爷都比不上!”
“我呸,我兼祧两房的事,是爹娘做主的,你凭什么说?”
“不要脸,你们不要脸!是你逼我的...”
三人撕扯着,而在树上看热闹的乌鸦,听得直瞪眼。
好家伙!
这家人真乱的啊!
“我呸,我没有孩子是我的问题,但她也没有孩子,那问题肯定是你的!”
“我打死你,老子才没有问题!”
“打啊,你打死我就给我抵命!
给我抵命!”
“二牛,别冲动,她贱命一条,不知道我们替她抵命!”
“二牛!”
“呜呜呜...”
吵闹一团,乌鸦看了看,等他们都停手了后,转身飞走了。
“谢拾玉!”
“谢拾玉,打起来了!”
“又打起来了!”
乌鸦飞回家后,直接钻进了房间,见谢拾玉还在睡直接上了嘴。
“嘶!”
谢拾玉被疼醒了过来,迷茫的看了一圈,最后看向罪魁祸首。
“你咬我了?”
“打起来了,那个小媳妇和她男人还有他男人的大嫂打起来了。”
“嗯?”
谢拾玉还是有些迷茫,但乌鸦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后,她清醒了过来。
感情那郑大牛死了后,郑二牛就和他嫂子...
“谢拾玉,男人能兼祧两房,女人可以吗?”
谢拾玉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不过据说特别穷的地方,一家几个兄弟只有钱娶一个媳妇...
但是郑家,应该也到不了这个份啊。”
什么兼祧两房,不过是有钱人家为了拿捏媳妇的嫁妆罢了!
生怕到手的东西,再被媳妇带走了。
在乡下,谁家也没有多少嫁妆,根本不会这样做。
他们郑家,还真是...
“算了,你让小鸟们盯着,要是动了刀或者火,就来说一声!”
“好!我再去看看!”
“去吧!”
谢拾玉坐了起来,穿上衣服。
梦中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唯独燃烧的熊熊烈火,和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这真是一场梦吗?
梁家的祖上,真的是修行者吗?
谢拾玉翻身下了床,穿上裤子鞋子往外走。
出了门,才发现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又下雪了啊!”
“再下几场雪,就该过年了!”
谢拾玉转头看去,笑着说道:“是啊,要过年了。”
“先洗漱吧!”
“好的娘。”
谢拾玉去洗漱,罗氏也继续做早饭。
现在早饭都只用煮一锅稀饭和炒一个菜了。
当然,还有蒸好的玉米面窝窝头和白面馒头。
要不是为了韩嬷嬷和梁一,罗氏都不想炒菜了。
反正这大冷天的,也不用干什么活,吃多吃少都差不多,饿不死就行!
毕竟现在比起往年来说,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吃过午饭后,谢拾玉难得的跟着罗氏他们在堂屋里面烤火。
天太冷了,不烤火就要窝被子里面,但要吃饭要上茅房要喝水的,还不如烤火。
烤火的时候,还能吃瓜子松子核桃呢!
闲聊了一会,王婶子来了。
她也不见外的坐下和和罗氏说起了郑家小媳妇。
车轱辘话,说来说去,都是谢拾玉知道的那些事。
什么郑家小媳妇和个老男人搅和在一起,什么郑二牛打了小媳妇云云。
罗氏听着,偶尔配合着说说两句。
“说起来,早上我去上茅房的时候,那小媳妇还吓我一跳呢!”
“什么情况啊?”
“怕是被打怕了,躲我家茅房里面呢!”
“谁让你家茅房还盖个顶啊,刮风都不冷。
咳咳,那什么,听说今天早上又打起来了,还连那寡妇都一起打呢!”
“是吗?”
王婶子不愧是八卦强者,又把郑大牛媳妇的事说了不少。
反正,她们低声聊着,也不管下棋的韩嬷嬷和梁一是不是听得如坐针毡。
直到快要吃午饭了,王婶子才离开回家。
罗氏带着开开心心去做午饭去了,谢拾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冬天虽然不干活,但真难熬。
“小玉,帮我们加点水。”
“好!”
谢拾玉拎着茶壶离开了堂屋,很快就加了水拎了回来,放到小火炉上面烧。
茶壶刚放下,乌鸦就急匆匆的飞回来了。
“谢拾玉,谢拾玉,开始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