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扬抱着吉他,随意的坐在宽大的窗台上,一条长腿曲起,一条腿自然的垂下。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一段舒缓而带着些许忧郁的前奏流淌出来。
他开口清唱,没有华丽的伴奏,只有他干净清越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简单的吉他和弦,在静谧的房间里低回浅唱。
他唱的是一首相对小众的英文歌,《Set The WOrld On Fire》,节奏舒缓。
苏清平日里几乎不关注娱乐圈,也很少听流行音乐。
但此刻,在这样特定的环境里,听着傅扬用他独特的嗓音演绎这首歌,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能吸引全球数以千万计的粉丝,并非仅仅依靠家世和外表。
他的音乐才华,是真实而动人的。
就在歌曲接近尾声,他唱出那句:
“I Wanna Set the WOrld On fire, Until it'S bUrning bright fOr YOU......”
(我愿将这世界点燃,直至它为你燃烧出最耀眼的光芒......)
窗外夜空漆黑,突然毫无预兆的炸开一簇绚烂无比的烟花,金色的流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也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间内映得一片璀璨。
烟花的光芒流转在傅扬俊美立体的脸上,他微闭着眼,沉浸在歌声的余韵中,专注投入。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触及到苏清的目光,傅扬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的银发。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冲着苏清笑了下,桃花眼潋滟开一片波光,“那什么,你没看成演唱会,这个就当是补给你的,生日快乐,苏清。”
苏清握着蛋糕勺子的手微微一顿,眸光微动。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想起,今天好像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生日这种属于个人的,带有情感色彩的日期,除了苏晚会给她记着,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她微微眯起那双清冷的眸子,审视般看了傅扬几秒钟。
在傅扬被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苏清放下了手中的小勺,优雅站起身,朝着傅扬走了过来。
她在傅扬面前站定,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着苏清伸到自己面前,纤白如玉的手指,以及那中指上象征着她苏家家主身份的的黑色戒指,傅扬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耳根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热。
这是要牵手吗?
难道是被他刚才的歌打动了?
傅扬几乎是带着点受宠若惊的意味,抬手,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放入了苏清的掌心。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却被苏清毫不留情的推开。
苏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清冷的声音打碎了傅扬的各种念头,
“吉他给我。”
“......”
傅扬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红透,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是他想多了。
他连忙把吉他递到苏清手里。
苏清接过吉他,入手比她想象的要沉一些。
她低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有些生疏的拨弄了一下琴弦,似乎在回忆刚才傅扬弹奏的音调和指法。
她尝试着按了几个和弦,虽然动作略显生涩,但音准却意外的不错。
然后,她抱着吉他,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微微垂眸,轻声弹唱起来。
她唱的,正是傅扬刚才唱的那首《Set The WOrld On Fire》。
傅扬完全呆住了,怔怔看着。
苏清坐姿挺拔,即使抱着吉他,也依旧不掩冷艳卓绝的气场。
她的嗓音与傅扬截然不同,她是那种带着微沙质感的清冷音色,如同山间清泉滴落在寒冰上,冷冽清幽。
当她用这种独特的嗓音,缓缓唱出那些炽热的歌词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仿佛冰与火的交织,有种独特的韵味。
窗外的烟花不知何时又绽放了一轮,绚烂的光影在她精致的眉眼上跳跃,晚风透过微开的窗缝吹入,轻轻拂动她耳畔不听话的发丝。
美得像一幅定格的电影画面。
烟花一朵一朵的炸开,每一下,都带着苏扬的心脏跳动。
胸腔里,某种陌生的滚烫情绪,正在急剧膨胀,快要满溢出来。
苏清唱完了最后一句,吉他声缓缓停歇。
她抬起头,将吉他还给依旧处于怔愣状态的傅扬,语气依旧平淡,“谢谢,这首歌很好听,我记下了。”
然后,她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半个小蛋糕,对傅扬说,“同乐,我先走了,剩下的你吃掉吧。”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餐厅的门口,干脆利落,如同她来时一样。
傅扬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怀里抱着吉他,琴弦上似乎还残留着苏清指尖的温度,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那冷冽的木质香气。
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低下头,看着桌上苏清留下的那半个蛋糕。
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带着草莓的奶油,送进嘴里。
甜腻的奶油混合着草莓的微酸,逐渐在舌尖化开。
傅扬舔了舔嘴角,“还挺好吃。”
很快,远在帝都,正在陪苏晚回门的傅承洲,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弟弟的微信消息。
是一张蛋糕的图片。
“哥,蛋糕好吃,你怎么从小到大一直不让我吃,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弟弟?”
傅承洲咬了咬牙关,冷着脸回复,“你奶油过敏,现在立刻让人送你去医院。”
回完消息,他又看向不远处,苏晚正在逗路边晒着太阳的小猫。
傅承洲的头是真的有点疼,他压着情绪,“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