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宥,你醒啦?”
江苒脸色很是愉悦,但听到他喊的人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宋宥刚下床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剧烈的疼痛。
“阿宥!”
她连忙上去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拍开。
“再敢拦我,我就让你死!”
他闲的时候,可以有耐心地跟他们周旋。
“阿宥!她已经死了!”
眼见他就要走出房门,江苒不甘心地喊道。
在她话音落下后,宋宥身子顿了一下。
“你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心跳慢了半拍,她死了?
“我说秦姨娘已经死了!”这次她的声音更大。
“嗯——”
宋宥掐住了她的脖子,这个女人,居然敢说他的阿妤死了,该杀!
当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挣扎也变得无力的时候,门口冲进来的一个丫鬟救了她。
“大人!花语阁找到一具女尸。”
然而当她刚说完,抬头就看到自家大人正掐着三公主,吓得她尖叫。
谋害皇嗣可是重罪!
宋宥听到后,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她,步子有些虚浮地往花语阁走去。
“咳咳!”
被放下的宋苒大口地呼吸着氧气,还好她死了,一个死人,不足为惧!
来到花语阁,看到的是一片废墟,仵作正在给一具漆黑的尸体验尸,那具尸体脚踝上还有一条长长的锁链。
“启禀大人,该尸体手指有明显抓痕……”
仵作在一旁说着,但他却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中只有明显抓痕四个字。
她想跑的,她有过自救,但她出不去。
“哈哈哈——”
宋宥在一边大笑,是他害死了她,是他!
周围的下人都以为自家大人疯了,没人敢上前。
一滴温热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是泪吗?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哭过了。
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时,他却离开了。
宋宥整整消失了三天,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具尸体。
莫说丞相府,整个朝堂都乱了,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太后。
在所有人猜测右相是不是殉情的时候,远在江南的一处小县,发出一阵惊呼。
“你说什么?”
“姑娘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
秦妤听到后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自己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居然有了他的孩子,一次就中!
“可是我之前也有让郎中把脉,什么都没有啊。”
她焦急地问道,此刻她多么想郎中说一句自己诊断错了。
“姑娘有孕时候尚短,脉象还不平稳,如今才能探出。”
郎中摸着自己的胡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听完后感觉天塌了,那日胡文花来的时候刚好刘小娟出去,两人碰到的时候她已经快没了气息,显然是中毒了。
拿走钥匙后他便把刘小娟的尸体放到房中,伪造成秦妤的样子,大火烧过,谁又能看得出来呢?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
没有丝毫犹豫,她便做出了选择,她不想再跟宋宥有任何关系。
“姑娘且听老夫说完。”
“姑娘体质较弱,小产可能有生命危险。”
秦妤:!!
我靠!这操蛋的人生!宋宥怎么阴魂不散啊啊啊!
没办法,她还想好好活着,最后只好留下这个孩子。
出门就看到在门外用木棍在地上画圈圈的胡文花,显然他听到了一切。
“没事的妤娘,就算你有了他的孩子,只要是你生的,那都是我的!”他坚定地说道,如果拿掉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那他情愿认下这个孩子。
“胡文花,我真的不喜欢你。”
看到他,自己就头疼,这孩子咋那么顽强。
“我喜欢你就好。”他撅着嘴说道,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捂住了脸,真倔强。
京城的另一边,昏暗的房子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宋宥坐在法阵中间,四周都是用他的血画成的。
“还不行吗?”
他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唇色都变惨白。
国师陆唯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没有魂,这个女孩为什么人世间寻找不到她的任何气息?
“长生天不肯回答吗?”
国师沉默。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天放晴了。
他一把火烧掉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尸首则葬在了一处小山上,那个山头可以俯瞰整个京都。
他刻着墓碑,报复性地勾画着,秦妤,你就这么不愿在我身边吗?
但在名字那里,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刻上了吾妻阿妤。
他不愿世人忘记她的名字,但作为他的妻子,理应冠以夫姓。
三天后他回到京城,变得更加阴晴不定,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提前她的姓名。
而花语阁被重新修葺,却始终落着锁。
“妤娘,他怎么还不出来。”
胡文花都快要产前焦虑了,而秦妤仍然像没事儿的人一样。
“来来来,给钱给钱。”
哈哈哈哈,又赢了。
一间简单的小院,槐树下坐着一圈人。
“真服了,妤娘今日好手气啊。”
输了钱的李大妈有些不服气,她的心在滴血。
秦妤挺着大肚子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脸上满是笑意。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那位丞相大人要跟三公主定亲了。”
她数钱的手顿了一下,这里远在江南,离京城山高路远,她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有八卦听,周围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牌,仔细听着李大妈说。
“包真的,这可是我听从水路来的商人说的,你们不知道,商人的消息准的很嘞!”
胡文花看她脸色变得不太好,就提议说散了吧。
然而当人群刚刚散去,秦妤脸变得惨白,
“我……我肚子疼。”
他听到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要生了吗?
“啊?我,我去找接生婆。”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好在接生婆早早地就请在了家里,她的预产期就是这两天。
刚好李大妈还没有走远,看到她的羊水破了,马上就扶着人往屋子里走,胡文花也想跟进去,却被拦在外面。
“你一个男人,不能进产房。”
好巧稳婆也到了,一直等到晚上,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