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见厉景川已经去结过了帐,凌娆不紧不慢的挽上他的手臂:“老公,今天天气好,再多逛一会儿怎么样?”
厉景川周身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漠,却只对身旁的女人温柔,手臂伸向她腰后,轻揽着她向外走,嗓音清越却又清晰的传进那几个店员的耳里:“下午三点之前,我的时间都是属于厉太太的,还想去哪里逛?”
“这条商业街就够啦,不用走的太远,前边的几家商场就很不错,就去那吧,怎么样?”
她们连忙翻找着不久前的杂志报纸,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有着厉景川侧影的照片,看了几眼,几个店员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居然就是厉景川?
照片里还有凌娆的侧影。
“真的是厉景川和厉太太?!”
“我们刚才的话…厉太太应该是听见了吧……”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得罪了他们?”
凌娆已经出了那家店,走远了一些时她看了眼始终不动声色的厉景川:“你刚才听见了是吧?”
厉景川语气波澜不惊:“厉太太容颜绝色,因为这张脸常常被人误会是被包.养,我看你也不必去管那两家小公司,安心呆在家里被我养一辈子算了。”
凌娆眼角微抽。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距离三点你去公司还有不到两小时。”凌娆边走边说:“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饿了?”
“还没有,早上吃了我家老公亲手做的早餐,都吃撑了,现在还没饿的感觉。”凌娆跟在厉景川的身边,不忘来拍一句马屁。
“陪你买完东西再顺路回公司,饿了就告诉我。”
为了节省时间,凌娆没有走的太远,只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后来又直接去了里面的一家大型超市。
其实这对凌娆来说,还是第一次细心的去填补一个属于他们的家,虽然御园才是他们的婚房,但奥莱国际离他的公司最近,她想把属于他们的第二个家打理的更有生活的气息。
回去之前,凌娆拉着厉景川在附近的一家中餐厅简单吃了饭,这家中餐厅开了很多年,因为味道好价格也不贵,后来的十年她也吃过几次,但却每一次来吃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而且她只能点最便宜的一道菜一碗米饭。
打算回奥莱国际的时候,她坐在车里说:“一会儿你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好,我把东西拿进去整理一下,你直接去公司吧。”
厉景川瞥了眼时间:“不急,我送你上去。”
凌娆看了眼放在车里的今天买回来的那堆战果,考虑到自己的确拿不动这么多,也就没再推辞。
两人回到奥莱国际,厉景川手里拿的东西太多,凌娆去按门前的密码,果然密码是她的生日,她转眼看向厉景川,他已经在门开的刹那将东西拿了进去。
“刚才在超市里还没觉得买了多少,现在才发现是真的买太多了。”凌娆蹲在地上在一大堆购物袋里翻来翻去。
厉景川看着她,不过是几样生活用品,她却满足的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东西是不少,你一个人弄不完,打电话叫陶嫂过来帮你。”厉景川语调轻淡。
凌娆一听,忽然站起身,转身就快步走到门前,伸出手就像个依依不舍的小媳妇似的抱住他的腰。
“几点回来?”
“不会太晚,开个会看几个公司件就回来。”厉景川摸了摸她的头发。
凌娆习惯他总是像对小孩子一样的这样对自己,将脸埋在他怀里:“那我们今晚还住这里吧,明天再回御园。”
厉景川的手停留在她的头顶。
“好。”语气稍缓。
凌娆踮起脚就在他嘴角亲了下,亲完就要回去继续收拾刚刚买回来的那堆东西,结果刚一后退,忽然腰身一紧,男人的吻直接准确的落到她的唇上。
不似昨夜在床上时那么激烈的吻,却温柔的让凌娆整颗心都跟着酥化了,两只手抓着他风衣的领口,眼神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个过程中凌娆被他抱起来,放在门边不算高的一个摆设架上,她本能的忙圈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凌娆刚刚还没有脱大衣,这会儿说不出是热还是被亲到脸颊潮红,清醒时的娇媚比昨夜的迷乱更让男人心动不己。
厉景川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的脸颊,哑声里带着诱.惑:“刚才买的睡衣我喜欢,晚上记得穿。”
凌娆瞬间脸上一阵窘色。
她今天在商场时,趁着厉景川没看见,偷偷买了一件性.感睡衣。
“不要,那是夏天的款式。”
“那你现在买是准备放一年?”男人在她唇边轻笑,又亲了一口。
“我家里有很多衣服买回来之后忘记穿,放两年的都有,这个就放一年也不会……”
被他盯的心里颤颤,凌娆别开眼小声开口,有些撒娇的意味:“好吧,穿就穿……”
虽然买回来的东西比较多,但好在这栋房子里各处都整洁,凌娆需要做的只是把新买来的每一类都打开包装袋,放到该放的位置就可以。
整理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她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四点多了。
距离她昨晚出事的时间还不到24小时。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间的门并没有传来被敲过的动静,一道身着深灰色长款大衣的高挺身影直接走进去,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厉景川没看向来人,合上手中的公司件,拿过资料看了两眼,音色偏沉,调子冷的入骨:“邹家的底,就这么几页?”
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冷洌的眼神一眯,冷嗤了声:“这邹家不简单,不然那个邹纱心也不至于有胆子敢对你的女人下手。麻雀虽小,但五脏具全,你看完这些也就知道他们这几年究竟在私下干的是些什么勾当,以他们背后的实力,想要跟我们明着来,肯定会死的很惨,但他们明面上始终没敢大动,也是明白跟我们硬碰硬占不到什么好处。”
“但若是他们暗中频繁使手段,像凌娆那种身家清白一点黑底都没有的大小姐,很轻易就能是他们血口里的食物。”
厉景川不吭声,冷淡看他一眼,将手中的资料扔回桌上。
办公桌前的男人将两手随意的撑在桌面上,挑眉冷笑,嗓音低沉:“凌娆昨晚不是也没吃到什么亏?反倒是邹家那位不怕死的蠢货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现在还因为下身撕.裂出血而在急诊室疼的呼天呛地。”
“那是凌娆自己反映敏捷知道如何自保。”厉景川清清冷冷:“如果昨晚她真出什么事,现在姓周邹的怕是连躺在急诊室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桌前的男人冷哼,以昨晚那情况,厉景川会让邹纱心顷刻死无葬身之地,倒也确实有可能。
办公间的门忽然被敲响,厉景川冷淡睨了一眼:“进来。”
魏绽走进门,一看见目光清冷的坐在办公桌后的厉景川,再又看向眸色妖冶黑沉似笑非笑站在办公桌前的傅子言。
傅子言是这里的常客,魏绽倒是也没见外,直接低声说:“厉总,邹氏的董事长和副总求见,人已经到了很久,我一直没让他们上来,拖延到现在,此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厉景川冷淡的眸当即便瞥向眼神波澜不惊的傅子言:“你的人是死的?”
傅子言:“…这邹氏的老董事长年事已高,前两天还在医院里躺着,今天竟有本事站起来直接来这里,他摆明了是一直在回避之前的冲突,现在却又不想因为他那个不懂事的孙女而得罪厉家,只能撑着一条老命过来试图粉饰太平。”
傅子言笑色凉而冷:“我的人能挡住邹家还能蹦跶的那群废物,也能管得住邹家的动向,但谁他.妈知道这老不死的居然还能从医院蹦起来。”
厉景川瞥了眼桌上的那几页资料,冷淡的嗓音意有所指:“现在被我们的人盯着,他能有多少本事粉饰得住这场太平?”
傅子言摸着下巴,低低的笑:“他是邹家用背后的势力与我们硬碰硬之前,最后一个看起来勉强像样的筹码,不过到底也还是算盘打错了,这老不死的如今就算是提头来见,也没什么用。”
厉景川盯着桌上的资料,久久没再开腔。
办公间里静默了片刻,傅子言忽然挑眉:“你离开美国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再染指过地下的那些商业圈。”
依旧很安静,厉景川没有吭声,眼睛温度极低。
傅子言盯了他半分钟,面无表情道:“你可别告诉我,为了凌娆那个女人,你要……”
厉景川将桌上的资料随意的一推,资料页在桌面上滑到尽头,语调轻淡:“既然都是老朋友,能重新掌控这个圈子的经济命脉,又能给凌娆报仇,有何不可?”
傅子言挑了挑眉,眼中隐有讽刺:“这么多年,我倒是刚刚才发现,居然真的有女人能改变你当初头也不回的那些决定,当初走的干脆,现在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凌娆,居然……”
傅子言顿了片刻,接着又是意味深长的低笑:“难道真的是结婚证的威力太大?还是她真有什么本事?看来我是不得不对凌小姐刮目相看了。”
厉景川音色淡如霜雪:“跟你能把新婚妻子扔在美国两年不管不问,至今连面都没再见过,我是自愧不如。”
傅子言:“……”
办公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厉景川瞥见是时闻野打来的电话,伸手接起。
“还在公司?”时闻野懒洋洋的声音掺着不明意味的笑。
“有事?”
“你老婆刚才忽然跑到我们医院。”
厉景川眉目一动:“她去医院?”
“对,凌娆提前打电话预约了检验科的医生,跑来直接做了血检和一系列检查,查出她昨晚究竟是喝了什么东西后,拿着化验单就走了。”时闻野嗓音慵懒,低笑:“我猜,她今晚该是闲不住,应该是打算去报仇,因为我刚才看见她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情.趣用品店,买了一瓶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