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名府5栋302。
“我去,序哥,你终于回来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我差点就报警了。”魏京冲过来咋咋呼呼道。
察觉盛槐序心情很好,魏京一挑眉,发现事情不简单,贱兮兮凑过去,对着他上下闻了闻。搞得盛槐序看他的眼神像看变态一样。
不怪盛槐序这样想,魏京露着个大花臂胳膊,长得比盛槐序还高还壯,却趴在他身上一直闻,这怎么看怎么变态。
魏京不知道是几岁小孩子心性,喜欢玩纹身贴纸,但是却不敢去纹真纹身,他怕他当兵的爹把他往死里揍。
魏叔叔是少尉军官,长得五大三粗,不怒而威,一拳可以劈断两块砖头,也可以一拳将魏京锤回娘胎。
想到他爸,魏京就一脸寒蝉,装神弄鬼地躲在盛槐序身后:“我咋感觉我爸就在门外呢?”
魏京爸爸魏震,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将魏京抚养大,可以说魏京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干嘛,当然,揍他的时候也是往死里揍,最不喜他去搞一些有的没的,比如,纹身。
“去你的。”
被拉得左转右转的盛槐序拉开挂在自己身上的魏京,笑骂。
言归正传,魏京跳躺上沙发,挤眉弄眼:“你那个朋友,是谁呀?”
从小到大,能入盛大少法眼的人少之又少。不是盛槐序内向,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股傲劲,想和他成为朋友,需要首先跨过他的那条线,简单来说就是慢热。
从进门开始,盛槐序又回复那一副懒洋洋的懒散样子,脱掉外套,换掉鞋子,一言不发窝进沙发:“就是上次卖螺钿的摊主,明天你可能就会看到了。”
魏京却发现事情不简单,眯起眼摸索下巴,在他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就连现在盛槐序回房换衣服的行为,在魏京眼里都是落荒而逃。
这边的姜莱刚走到寝室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莱惊喜,蹑手蹑脚走过去,重重拍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祝尧被吓了一跳,装作心脏病被吓出来的滑稽模样:“诶呦,诶呦,快帮我叫救护车。”
习惯了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姜莱把包包抱在身前,坐在祝尧旁边:“快拉倒吧你,这么一点就把你吓到了,那你真的应了你的小名了。”
一提到他的小名,祝尧急了:“说了,不准提我的小名!”
“好好好,你来找我干嘛?”姜莱收敛起脸上的打趣之色,问他。
“给你,我回家了,姜奶奶让我给你带的辣酱还有一些特产。”祝尧将一直放在地上的大口袋提起来,给她。
姜奶奶已经七十二岁了,自从她家出事之后,姜奶奶就把房子卖了,棺材本也拿出来还债,回到老家,将老瓦房修缮修缮,将就住了。
姜莱叫她来城里住,姜奶奶不,她说,在乡下种点菜,水稻,等到季节到了,还可以卖钱,贴补一年的家用。到大城市来,花销就大了。
但是,还好的是,姜奶奶身体倍儿好,能吃能睡,头发都还黑着。
姜莱心中酸涩:“我奶奶,她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呀,昨天还撵着一条狗到处跑。”
一句话,将姜莱逗笑了:“好了好了,你快回寝室吧,天怪冷的。”
祝尧完成任务之后,潇洒走了。
“我回来了。”姜莱推开寝室门。
“哐当。”
引得两个脑袋同时从床帘后面钻出来:“我去,祝尧又来了!”
三年来,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三天两头,祝尧就会打着姜奶奶的名义来给姜莱送东西。
“是呀,他周末回墨县了,奶奶让他帮我带来一点农产品。”
就几息时间,苗施诗用高中抢饭的速度从床上爬下来,意味深长地坐在她座位上,双手托腮:“农产品还包含奶油蛋糕啊。”
不说还没发现,口袋里面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奶油蛋糕。
姜莱看着蛋糕笑了笑:“一起分了?”
苗施诗仰天长啸:“姜莱,你在犯罪,你知道吗!”
都说冬天不减肥,夏季徒伤悲,苗施诗严格遵循十六加八的饮食规则:“我最近在减肥诶。”
卫南下来,面无表情拆穿她:“你的16+8是十六个小时不间断地吃,保持八个小时的充足睡眠。”
不顾苗施诗的哀嚎,姜莱和卫南笑成一团。
蛋糕被分成四份,留了一份在常司遥桌子上,她还没有回来,她们仨边吃边聊:“姜莱,你这个竹马我看真的可以,相貌不差,成绩也不差,同乡,最重要的是,他肯定喜欢你!”
苗施诗举着蛋糕叉子,一脸看透的表情。
卫南却持反对意见:“要是早喜欢,不早就表白了吗?认识十多年了,他们怕早就处成姐弟情了。”
是的,祝尧大二,比姜莱小一岁。
姜莱吃蛋糕,点头表示卫南说的是对的。
在十几年前,她家和祝家十分交好,买的房子都在同一个小区,她和祝尧从小就一个学校,无论是幼儿园、小学一直到大学。
要说他们俩的交集,那是从婴幼儿时就结下的。
姜莱小时候被排挤,只有祝尧愿意和她玩,可能是小小的祝尧长得过于漂亮,就像瓷娃娃一样,那些臭男生只会欺负他,玩的时候却不带他一起玩。
他俩从某种角度算是同病相怜,家离得又近,就成了学校里相依为命的朋友。
可能是缘分吧,很神奇的,他俩除了初中三年不是一个班,一直到高中毕业,都在一个班上,抬头不见低头见。
后来,她在妈妈的陪伴下,去学了所有自己想学的,跆拳道、潜水、架子鼓,每次都带着祝尧打架。那段时间,她觉得她像极了小说里的黑帮老大,带着祝尧呼风唤雨、耀武扬威。
只是后来她爸爸卷钱跑了,好几套房子都卖掉了,包括和祝尧同小区的那套,只留下现在市中心的老破大了,那是姜莱爸爸妈妈起家的地方。
“就算现在交集淡了,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呢。”姜莱收拾完桌子,总结。
正在这时,常司遥回来了,失魂落魄的。
苗施诗提醒道:“司瑶,姜莱给你留了一块蛋糕在你桌子上。”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常司遥看着蛋糕盘子里的小蛋糕,转头,一脸痛恨地看着姜莱:“你在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说着,常司遥将蛋糕推向一边。
姜莱搞不清状况,不是前两天还在一起吃火锅吗?
寝室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苗施诗忍不住打破寂静:“司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姜莱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一个蛋糕,一起分享。”
常司遥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低眸看着不停交叉的手指:“不好意思,刚刚情绪有点失控。但是,蛋糕我不吃了,你们慢慢吃吧。”
留下姜莱有点懵逼,看着常司遥径直上床:“这两天发生啥了?”
卫南镇定地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她这几天不太对劲,虽然还是一样地早出晚归,但是却没有背书出去,社团里面也没有看见她。”
不止如此,她的那些大牌包包也全不见了。
常司遥绝对算得上她们之中最努力的,无论风吹日晒,必定是图书馆里最先到达的,像是长了三头六臂,不会累一样。
她们常常佩服于她的自制力与自驱力,就连姜莱有时都自叹不如。
卫南和常司遥一个社团,常司遥是呼风唤雨,安排一切的总指挥,卫南只是一个小喽喽,再说现在大三了,在社团里只是挂着一个名头,一个周都去不了一次,根本没机会见着常司遥。
“啪。”宿舍熄灯了。
C大宿舍准时熄灯。
“睡觉吧,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