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我打电话叫宗特助。”
    四下观察,江宏义他们仍在和人交谈,无暇看向这里,江晚萧便放心架着陆景焕的胳膊,扶他出门和宗喻汇合。
    他们走出宴会厅的那一刻,江楠楠在远处捕捉到二人身影。
    眉头骤然拧紧,手上的酒杯几乎要被捏碎。
    真不要脸...刚退婚就勾搭陆景焕...
    “江总你看什么呢?这次陆家医院的竞标对你我都很关键。”
    江楠楠僵硬地回过头:“我在听,你继续说。”
    ......
    云玺公馆。
    宗喻将陆景焕小心地放在沙发上,脱掉鞋子。
    身后,江晚萧杵在那眼巴巴地看着他照顾陆景焕,不是没照顾过喝醉的人,而是五分钟前,宗喻和她讲了一大堆要求。
    “老板有洁癖,您一定帮他清理干净。”
    “换了衣服再扶他到床上,可以用湿毛巾帮他擦擦。”
    “他吐了之后给他准备漱口水漱口,最好半夜能来一杯醒酒茶预防头疼,而且要整晚陪在他身边以防出现意外。”
    江晚萧:“......”
    哪来那么多事!
    宗喻拍拍手上的灰,“夫人,我放心把老板交给您了。刚才和您说的千万记得,不然他要发飙!”
    江晚萧瞪大眼睛:“你就走了?”
    把一个生活如此精致的人丢给她,包出问题的!
    宗喻愁眉苦脸:“您照顾老板比我细致、方便,我得赶紧回家加班了,明天还得开大会。”
    江晚萧扯扯嘴角,迟疑地思索几秒钟。
    “要不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我实在...”她边说边回头,人早就没影。
    江晚萧不信邪地快步走出房间叫他:“宗喻!”
    无人回应。
    她无奈返回次卧,叉着腰垂眸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陆景焕酒品不错,喝醉了不耍酒疯,只睡觉。
    江晚萧回去换了身休闲的家居服,撸起袖子,一只膝盖半跪在他身侧空出来的沙发边缘,动手帮他脱外套、解领带。
    一切顺利,她犹豫片刻,又开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手腕倏然被用力握紧拽向他怀里,江晚萧失去平衡,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距两唇相碰只差几毫米。
    江晚萧挣扎着正要起身,又被他拽进怀里。
    卧室灯被宗喻开成了暖黄色档位,窗户半开,透进来的微风夹着清甜的味道,乱人心弦。
    “你醒了院长。”
    “陆景焕?”她试探叫他名字。
    没醒。
    他可真行,喝醉都要撩人。
    江晚萧扒拉掉他的手,直起身看着半敞开的白色衬衫,视线不可控地移向他腰腹流畅的人鱼线和腹肌。
    一块,两块...真的有八块腹肌!!
    她没忍住用手指戳了几下,硬邦邦的炽热手感如电流般蔓延至全身,顿觉有几分口干舌燥,吞了下口水。
    不换了,再换下去要出事!
    江晚萧满脸通红,大口深呼吸,把窗户开得更大一点,用湿毛巾细细擦着他的脸和手。
    做完这些,她简单洗漱好,坐回他身边看着,以防他半夜有呕吐物导致窒息。
    最近她尤其嗜睡,没多久便迷迷糊糊枕在沙发边睡着了。
    隐约间,感觉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
    江晚萧发现自己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残留着他的冷清味道。
    歪头看向沙发,没人。
    她掀开被子下床,快速整理好床铺,急急地冲向门口。
    “江晚萧。”清冷沉静的嗓音叫住她。
    陆景焕缓步绕到她面前,黑色金边浴袍的系带松松垮垮搭在腰间,湿热的气息仍萦绕在周身,垂在额前碎发滴落着水珠。
    一下下滴进江晚萧的心里。
    她眼神躲闪,说话有些不利索:“有,有事吗?”
    陆景焕朝她的方向走近,江晚萧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浴室玻璃门,他抢先一步护住她的后脑勺。
    俯身拉近距离:“不敢看我?”
    “谁说不敢?”江晚萧不服,抬眸对撞进他的清冷目光中。
    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党。
    陆景焕扬唇,眼中的笑意不加掩饰:“谢谢你照顾我。”
    扪心自问,江晚萧有些惭愧,没给他换衣服,让他窝在沙发睡了一晚上,漱口水和醒酒茶压根抛在脑后。
    这活干得太糙了!
    不过宗喻明显过分夸大,陆景焕压根没生气,心情还挺不错。
    “不用谢,夫妻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她思索着还是应下。
    何况昨晚可是大饱眼福,付出点略微的不值一提的体力劳动不算什么。
    不安分的眼睛无意识下移,落在他红透的脖颈和性感喉结。
    鼻孔忽然一热。
    她捂住鼻子推开他的肩膀。
    漆黑眸子中落荒而逃的身影彻底消失,陆景焕垂眼扫过自己袒露在外的胸膛,摇头轻笑。
    饭桌前。
    穿戴整齐的两个人默默吃饭,早上的热牛奶换成了清火的凉茶。
    “好了?”陆景焕扬了扬下巴。
    “嗯。”江晚萧脚趾蜷起抓紧地面,大口喝着凉茶,自顾自解释,“天热上火。”
    陆景焕略微挑眉:“那晚上我们吃清淡一些。”
    “好。”
    太没出息了。
    馋人家身子就算了,还当着人的面流鼻血,让她伟岸的形象往哪放?
    江晚萧没心思吃饭,胡乱塞几口便拿着包起身离开。
    陆景焕眸色一暗,“等我。”
    “你慢慢吃,我坐地铁去医院。”
    江晚萧匆忙站在玄关处换鞋,脑子一片混沌。
    佣人站在门口拦住她的去路。
    她眉头皱了下,回头看他时是质问的眼神,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嘴,拿起外套搭在肩头,慢悠悠地走过来。
    “坐我的车。”
    江晚萧碰了个软钉子,走在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
    宗喻的形容没错,甚至可以说是精准,陆景焕正经的时候性格确实冷,冷得吓人。
    大佬都这样吗?
    她没接触过类似性格的人,干脆闭嘴不语,以免触他的霉头。本着学习做医院自媒体的心态在车上刷视频,写好脚本,准备拍摄内容。
    陆景焕则低头看平板,专注处理邮件。
    还算相安无事。
    到了地下车库,江晚萧没立即下车,先是趴在窗户上四处张望,紧接着鬼鬼祟祟地打开车门,压低帽子,小跑离开。
    留下一句:“分开走。”
    陆景焕慵懒地把手搭在车门上望向她的身影,略显无奈的口吻道:“小宗,单独给她安排一辆车。”
    宗喻:“好的老板,您觉得让史岩当司机可以吗?他为人憨厚寡言,够靠谱。”
    “嗯。”
    宗喻不自觉姨母笑,看来夫人昨晚把人照顾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