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婉直接来到了金融中心B座。
开发商负责人早已等在楼下，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顾太太，您能看上我们这里真是我们的荣幸！28层确实是整栋楼视野最好的位置……”
林婉摘掉墨镜，抬手打断他。
“带我去看看实际场地吧。”
在仔细查看了场地后，林婉指出了几个问题。
“这里的电路需要改造，会议室隔音效果不够好，而且电梯等候区太狭窄。”
开发商负责人擦擦汗。
“这些我们都可以改进……”
“我希望您可以在原有报价的基础上，再降百分之十五。”
林婉语气平静。
“考虑到这些整改需要的投入和时间成本，这个价格很合理。”
“这……顾太太，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
“那就算了。”
林婉戴上墨镜，作势要走。
“我相信别的地方，应该也有我中意的场地。”
“等等，顾太太！”
负责人急忙拦住她。
“这个价格……我需要请示一下上级。”
林婉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我给你半小时。”
最终，场地以林婉要求的价格成交。
就在林婉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太太？真巧。”
林婉转身，看到林言之站在不远处，身边跟着几个助理模样的人。
“林总。”
林婉礼貌点头。
“您也来这里办事？”
“寰宇在这栋楼有个新项目，我来看看。”
林言之走近几步，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合同。
“看来顾太太是来谈生意的？”
“只是租个办公场地。”
林婉轻描淡写。
林言之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顾太太这是要开事务所？”
“一家小律所而已。”
林婉不欲多谈。
“不打扰林总了，我先告辞。”
“等等。”
林言之叫住她。
“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喝杯咖啡？我正好有些法律方面的问题想请教。”
林婉有些意外。
她与林言之只有过几次接触，私下并无交集。
“抱歉，我接下来还有安排。”
她婉拒。
“那太遗憾了。”
林言之也不强求，递上一张名片
“如果顾太太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寰宇最近有些法律业务正在寻找合作伙伴。”
林婉这次没有向之前一样拒绝。
她接过名片，心中微动。
除了顾氏集团以外，寰宇集团的法律业务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优质客户。
“我会考虑的，谢谢林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林言之眼中兴趣不减。
林婉，可是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晚上回到家，林婉把合同复印件放在顾延舟书房桌上。
“场地搞定了，比预算低了百分之二十。”
顾延舟翻阅着合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做得不错。”
他以为林婉这种大小姐是不会讲价的。
“接下来就是招聘了。”
林婉拿出另一份文件。
“我需要三个有经验的律师，两个助理，还有一个行政。顾氏法务部有没有想要往外发展的优秀人才？”
“你想挖顾氏的墙角？”
顾延舟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
“是互利共赢，顾总。”
林婉再次用上这个词。
“他们在顾氏的发展有限，来我这里能有更多空间。而且……”
她微微一笑，在办公桌的对面用手支起下巴。
“我的律所肯定会承接不少顾氏的业务，用熟悉顾氏的人，不是会更放心吗？”
顾延舟不得不承认，她考虑得很周全。
“明天我会让HR整理一份名单给你。”
“谢谢，顾总。您真的很大方，而且有没有人说过，你花钱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林婉达到目的，好心情地对顾延舟拍马屁。
顾延舟难得地轻笑一声。
“这种恭维还是省省吧。律所筹备期间，陈旭可以借你用，但每周不得超过三天。”
“足够了。”
林婉满意地点头。
顾延舟顿了顿，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今天去谈场地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很顺利。”
林婉想起白天的偶遇。
“对了，回来时遇到了林言之，他说寰宇有些法律业务在找合作伙伴。”
顾延舟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
“你答应了？”
“还没有。”
林婉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怎么，顾总不希望我以后和寰宇合作吗？”
“这是你的律所，你自己决定。”
顾延舟语气平淡。
“只是提醒你，林言之不是简单的角色。”
“多谢提醒。”
林婉站起身。
“我会谨慎考虑的。”
看着她离开书房，顾延舟的眼神变得深沉。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陈旭的电话。
“查一下寰宇最近有哪些法律业务外包。”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林言之对林婉的兴趣，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接下来的几天，林婉全身心投入到律所的筹备中。
她白天在工地监督装修，晚上研究招聘简历，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顾延舟遵守承诺，让陈旭协助她处理了一些商务谈判，还真的从顾氏法务部推荐了两个有意向跳槽的律师。
这天下午，林婉正在工地检查电路改造进度，手机响了。
是顾延舟打来的。
“今晚的酒会别忘了，六点司机会去接你。”
林婉这才想起一周前顾延舟提过的商业论坛闭幕酒会。
“知道了，我会准时的。”
她挂断电话，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工装，对装修经理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赶回家换衣服。
林婉回到公寓，时间已将近五点。
她冲了个战斗澡，洗去一身灰尘与疲惫，然后站到了衣帽间那排高定礼服前。
手指掠过一件件华服，最终停留在一件宝蓝色的丝绒长裙上。
款式简约优雅，剪裁极佳，颜色又能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化妆师和发型师早已等候多时。
当林婉最后戴上配套的蓝宝石耳钉，站在镜前时，顾延舟的车准时到达楼下。
车内的顾延舟看到她款款走来时，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