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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林舒问:“我能进去吗?”

    顾钧虽不想她进自个的屋,可还是让了路。

    林舒走进了他的屋子。

    顾钧的屋子里比她那屋还空寥寥的,就一张床和一张放油灯的凳子,只是晚上了,他也点没点煤油灯。

    还真能省。

    他的棉被和衣服都是放在床上,连张桌子都没有。

    该不会她那屋的桌子,原本是放在他屋子里的吧?

    “你要说什么事?”顾钧转头看向进入了他地盘的女人。

    即便已经猜到了,还是再问一遍。

    林舒将油灯也放到了凳子上,朝床边努了努嘴示意他过去。

    顾钧皱着眉朝着那边挪了几步,在床沿边上坐下。

    林舒道:“给你松松肩。”

    顾钧正要站起,一双纤细的手就按在了他肩膀上。他一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力摁回了床上。

    林舒摁到他的肩,惊叹道:“你这肩也太硬了,堵塞得很严重。”

    说着就用暗劲按捏。

    她以前坐办公室坐久了,肩颈和腰背都会酸胀疼痛,。

    顾钧听着她说的话,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不止肩膀硬实,全身都跟着紧绷。

    因着没有先前一块造人的记忆,所以和女人这么待在一个屋子里头,还是头一回。

    林舒看到他的坐姿板正,腰身也绷直着,她一下子没忍住调侃:“我又不会吃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调侃后,林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还没那么熟,这玩笑话倒显得暧昧了。

    她一下子沉默了。

    顾钧也是一默。

    他们两个,要真会吃人,也是他比较像吃人的那个。

    他不自在道:“随便按几下就得了,过几天就不疼了。”

    林舒清咳了两声,道:“那不行,你现在要是不在意,以后老了,很容易骨质疏松的。”

    顾钧微微凝眉。

    这骨质疏松是什么?

    顾钧也没太懂,他注意力都在肩上。

    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像没什么劲的人,可按下去却出乎意料的精准,力道也大,几下就摁到他的痛点上。

    又痛又舒爽,拒绝的话也就被堵在嘴边。

    顾钧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

    享受时,心下疑窦又起。

    自从上回在县城见了她到现在,她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压根就没想过能和她平和相处,更别说他们现在还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带着,她甚至还给他揉肩。

    这些事搁在以前,压根就不可能。

    正在思索间,她的手落在他的后脖颈上,一捏,他的腰身也跟着她的动作挺起,膝上的手暗暗收紧成拳。

    顾钧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脖子这么敏感。

    林舒感觉他忽然又紧绷了起来,边放轻了力道,边问:“这位置很疼吗?”

    顾钧:“没。”

    他暗暗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林舒摁得有些累了,松开手想歇一会。

    这时,顾钧忽然开了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忽然变了?”

    林舒一下子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心说他可算是问出来了。

    顾钧既不傻也不瞎,她变化这么大,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她一直等着他摊牌呢。

    林舒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变了?”

    顾钧睁开眼,望着油灯昏黄的灯芯,说:“性子变了。”

    林舒耸了耸肩,解释:“想明白了而已。”

    “嗯?”顾钧不解什么想明白了。

    林舒:“我能不能回城还得另说,我吃你的住你的,我不干活你也愿意养着我,之后生了孩子,还得坐月子,带孩子呢,我也不是个傻的,肯定识时务。”

    这说辞合情合理,林舒压根就不担心他不信。

    顾钧闻言,心下恍然。

    原来是她自己和自己妥协了,也终于知道得靠着他了,难怪这些天改变这么大。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敲门声。

    林舒嘀咕道:“是不是春芬她男人过来了?”

    顾钧猜测是大满媳妇已经和她说了母鸡的事,也就没解释,说:“我去开门。”

    顾钧提着油灯出去,林舒也趋步跟着出去。

    走到廊下,她就没有再过去。

    顾钧打开门,大满便做贼似地进了院子。

    他看到屋檐下的影子,愣了一下,小声问:“你媳妇怎么还不睡?”

    顾钧应:“还不困。”

    大满也没继续打听,而是把篮子和鸡塞给了他,说:“一斤二两的鸡肉,母鸡三斤三两。”

    前边太黑,林舒看不清楚,却能听到“咕咕咕”的叫声。

    顾钧与大满道:“你等我会。”

    顾钧把老母鸡放到了地上,拿着一块用荷叶包着的鸡肉走了过来,给到林舒:“一会儿把肉放到水盆隔水放着,明天一早就炖鸡汤。”

    顾钧瞧得分明,听到炖鸡汤时,她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从她身边走过,进屋拿钱。

    给了钱后,大满就趁着夜色回去了。

    人走后,顾钧用草绳绑老母鸡的脚,拴在了茅房里边。

    林舒问他:“这鸡肉和老母鸡总共花了多少钱?”

    顾钧:“乡下老母鸡都是一块钱一斤,拢共花了四块五。”

    林舒倒抽了一口气。

    她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就几毛钱。

    “这也太贵了,怎么不从小鸡仔开始养?”

    顾钧道:“过些天我去问问谁家要孵小鸡,拿几个回来养着,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刚好可以杀。”

    林舒要回屋时,顾钧喊了她:“等会儿。”

    林舒疑惑地等了一会后,就见他从屋子里又拿了一块布料出来。

    林舒诧异,他怎么忽然又爆物资了?

    顾钧把布给了她,说:“反正你也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给孩子做张小被子,棉芯我再另外想办法。”

    林舒接了过来,问出心里的疑问:“你就不怕我寄回家去了?”

    顾钧闻言,如她所想地皱起了眉头。

    他说:“你要真舍得孩子受寒受冻,那你就寄回去吧。”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回屋了。

    其实顾钧也在赌。

    赌她是真的改变了。

    这些天她的变化,他都看在了眼里。

    他想借这个机会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改变。

    这布她要是没忍住寄回家去,那她之前的都是装的。

    若真给孩子做了被子,那就是真的沉下心来过日子的。

    *

    顾钧也不是铁打的,这段日子大概是太累了,今日早间醒来得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

    他醒来时,天色也快大亮了。

    顾钧从床上坐起,坐在床沿缓神,习惯性地抬手捏脖子时,似乎感觉到了不同,动作忽然一顿。

    他尝试性地扭了扭脖子,好像没有那么酸胀疼痛了。

    她只是捏了会,竟然真的管用?

    顾钧右手手掌摁在左肩上,手臂扭动时,酸胀的感觉确实轻了很多,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眼里好像也有笑意。

    他站起走出屋子。

    林舒早就起来了,看见人,就朝着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早。”

    顾钧罕见地也回应了声“早”。

    林舒得了回应,笑容更灿烂了。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融洽很重要,这样才会相互帮助。

    当然了,和顾钧比起来,身怀六甲的她更需要帮助,她肯定得搞好关系。

    打了招呼后,林舒回厨房看火熬鸡汤。

    切了几片姜扔进锅里,再用小火慢慢焖。

    顾钧洗漱后就去打理菜地了。

    家里还有菜,林舒这几天都不需要出门。

    她琢磨着,等再养几天,她再去地里帮忙浇水,除草。

    这些天又是鸡蛋又是鱼,补给了营养,她感觉身体比刚穿来那会好很多。

    刚穿来的那几天头重脚轻,身体疲惫感也重,到现在,这些症状也渐渐地消失了,再过几日,也是能做些不会太累人的活。

    林舒熬了鸡汤后,就择了几张蔫吧的菜叶,切碎喂鸡。

    顾钧在茅房里放了一节对半切的大竹筒,成了两个放水放鸡食的槽子。

    林舒才将菜叶子放到竹槽里,老母鸡一点也不认生,直接就啄了起来。

    她蹲在旁边看着,心想它什么时候能下蛋。

    来这个时代不过才小半个月,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适应这个时代的节奏了。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伤春悲秋,也不敢花太多时间伤心,怕自己想太多,钻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

    看了一会后,听到墙外有敲敲打打的声音,她扶着腰站起,出了外边查看情况。

    她走出院子,绕着墙走,走到茅房的墙外,就看到顾钧在蓄污池口上放了木板,现在正在蓄污池围竹栅栏。

    这蓄污池在外边,总得防着有人不看路,踩空掉池子里。

    林舒问他:“茅房中午就可以用了?”

    顾钧点了点头:“等晚上回来,我再把鸡舍修一修。”

    林舒感慨,他眼里哪哪都是活,真的一点也停不下来。

    *

    中午顾钧下工回来,坐到饭桌上,林舒就给他舀了一大碗鸡汤,底下还有半碗鸡肉。

    林舒:“鸡肉是昨晚就拿来了,放了一个晚上,所以中午得一顿全吃了。”

    他这天天不要命的干活,也得好好补补。

    顾钧看了自己碗里的肉,又看了眼她的碗。

    林舒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我够吃,够吃。”

    顾钧这才端起碗开吃。

    林舒也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这老母鸡估计也养了一年多,所以熬出来的汤特别鲜美。

    林舒特别珍惜这碗汤。

    毕竟在八十年代到来之前,吃鸡肉还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下一回再喝到这么鲜美的鸡汤,估计要等到坐月子的时候。

    鸡汤鲜美,鸡肉就老了些,嚼着有些费劲。

    吃完后,顾钧也不歇了,把先前养鸡的鸡舍做简单修补过后,将鸡放到了鸡舍里,空出茅房使用。

    这弄好了,也到了上工的时辰。

    林舒等顾钧走了,才去新搭好的茅房体验了一下。

    顾钧搭建的茅房和生产队的旱厕不同,一条坑道直接通往墙外边的蓄污池。上了茅房后,水一冲就可以了。

    顾钧甚至还用了些巧思,在坑道两边的地上做了竹把手,她起来时也可以借力。

    不管是从方便性、安全性,还是卫生和通风来说,这茅房和生产队的旱厕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重要还是晚上有三急,也不用憋到天亮了。

    这么重要的事解决了,林舒整个人都倍感舒畅。

    也辛苦顾钧了,接下来这些天,她肯定得帮他多松松骨。

    他那么拼命,可别真的三十来岁就肌肉劳损了。

    那么流畅好看的肌肉,要是真劳损了,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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