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快走吧！”
赵砚辞的亲卫想要带他离开，却被赵砚辞给挣脱了！
“我已无颜面对陛下，唯有以身殉国，方能报答陛下的救命之恩！”
赵砚辞想要冲上去，可他经常习武，现在也就三品，条件远远不如太史珩。
除了真正有天赋，或者出身武将世家，习武最多的一般都出身于世家。
没有银子，连功法都买不起，更别说其他的开销了。
就算是硬练，也只能练到三品而已。
随着逃兵越来越多，赵砚辞还没有和秦军交手，反而被逃兵给撞飞了！
八万七千守军加十七万援军，足足二十五万七千燕军，光是逃兵就已经有了一万多人，而且这个人数还在急剧上升。
燕军真的被打怕了，现在中郎将的指挥都没用，已经全面崩盘了。
尽管还有燕军在奋勇杀敌，可依旧挡不住大势已去。
最后渝郡三城城门大片燕军将士投降，而靠近京城的北城城门守军，早已卸下了皮甲，不见了踪影。
听说秦军攻打楼兰的时候还吃人，骠骑将军卫子敬更是一天要吃三个人。
尽管卫子敬还没有到吃人的地步，但挡不住谣言四起。
现在他在其他大国有了很多他本人都不知道的外号：
比如人屠、吃人将军等等凶神恶煞的名字。
现在他的名字比各国大将军好使，婴儿听了都得陪笑脸，蚂蚁路过都得敬个礼再走。
“太史兄，你…你居然选择了投降，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史珩吗？”
被太史珩摁在地上的赵砚辞满脸不解，可惜他不是太史珩的对手。
太史珩没有解释，他也想改变大燕，可是回去一趟，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况且白谨言对他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提携之恩。
任何一个恩情都值得以命相报，而他一个人就占据了三个。
老师要投靠大秦，他又怎么会和老师为敌？
太史珩目睹秦军在清点降军，渝郡也插上了大秦的旗帜，宣布着新的主人到来。
或许…从今天开始，一切纠结都要结束了！
皇甫澈看到渝郡彻底沦陷，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大刀随之落地。
他摆出一副引颈待戮的姿态，可夏毅却没有杀了他。
“你现在是本将的俘虏，老老实实的跟我去清点人数！”
皇甫澈知道夏毅想招降自己，但他只是一个败将而已。
若是在泷水关交战，夏毅未必能打赢自己。
可是现在，他人没夏毅多，装备没夏毅好，将士士气也不如秦军，拿什么打啊？
上次一万秦军铁骑打到只剩五百没有一个投降，这次渝郡防守战呢？
还没有折损五万，就已经出现了逃兵，差距太大了！
在夏毅带着皇甫澈进渝郡时，谢惊云也来到了太史珩两人面前。
见太史珩摁着赵砚辞，他不由来了兴趣。
“你不想投降？难道你不怕死？”
赵砚辞不过才三品，秦军很多将士都有这个实力。
“我乃天子门生，是大燕的臣子，大燕的臣子只有战死，没有投降二字！”
“赵兄，够了，不要逞强！”
太史珩生怕谢惊云一枪整死赵砚辞，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
即便两人后者死犟死犟的，能救的话，他还是无法坐视不管！
“我很好奇，大燕给了你什么好处！”
赵砚辞没有说话，太史珩连忙陪笑。
“这位将军，他是赵砚辞，只是曾经闹饥荒的时候被陛…被燕君临赏过一碗稀饭！”
就一碗稀饭？
一碗稀饭竟要用命偿还？
这样的人才要是为陛下所用的话…
谢惊云想要说什么，可赵砚辞却没有一丝投降的意思。
“你看看周围，这里已经是我大秦的领土，而你的周围全是我大秦的将士！”
谢惊云张开双臂，周围皮甲撞击的声音响起，密密麻麻的秦军围了过来。
哪怕是赵砚辞踮起脚尖，都看不到尽头。
“我知道！”
赵砚辞知道谢惊云要招降自己，但他有自己的底线。
说他愚忠也好，说他蠢笨也罢，他都不会反驳一句。
赵砚辞只怨自己无法为大燕的改变做出贡献，他不会去怨燕君临！
如果陛下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就不需要有百官，不需要有臣子！
“我大秦是急需人才，你来我大秦才能不会被埋没！”
“陛下他…”
谢惊云还没有说完，赵砚辞就开口打断了他。
“多谢将军招揽，但是没有陛下当年的一饭之恩，就不会有今天的赵砚辞！”
“我意已决，还请将军莫要再劝！”
刚刚进城的皇甫澈听到这话，神色都有些复杂。
正当夏毅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谢惊云却退后几步，将剑丢在了赵砚辞的面前。
“本将给你一个机会！”
赵砚辞恭敬的朝谢惊云行了一礼，后者挥了挥手，所有秦军立马退后，让出了一个空地。
赵砚辞瞥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
再看看谢惊云的身后，人数却多到数不清。
“虽千万人吾往矣！”
赵砚辞拔剑冲向谢惊云，后者也快速靠近，轻松躲开了他的剑。
两人错过身位，都没有受伤，但谢惊云的枪尖却带走了赵砚辞的一缕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赵砚辞，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后…”
噗…
谢惊云话还没有说完，赵砚辞就转过身来，一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赵兄！！！”
太史珩不顾降军的身份，推开秦军，颤颤巍巍的来到了赵砚辞的身边。
后者嘴角溢出鲜血，缓缓伸出了一只带血的手。
“太…太史兄，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我…很庆幸你我曾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赵兄，你别说话了，军医，军医！！！救人啊！”
太史珩伸手和赵砚辞的手握住，他冲着四周大喊，除了老师白谨言，他就赵砚辞一个朋友啊！
眼睁睁看着朋友自杀，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秦军军医想要靠近，可赵砚辞却在用眼神抗拒，似乎不想被救。
“谢…谢将军，谢谢你为了我一个无名小卒浪费时间！”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谢惊云轻轻摇头，他还想让赵砚辞以另一种身份活下去。
没想到后者这般决绝，很难不让人心生敬意啊！
“太…太史兄，听闻大秦的制度体系很完善，以…以后请带上我的那一份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