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民生科技突然对外公布,原总经理贺知衡离职,总经理一职由副总经理温元煜接替的消息一出,商界圈都坐不住了。
    股市、金融、风投圈皆有动荡,各种小道消息不知从何而起,传的沸沸扬扬,也传的人心惶惶,引得各界都在吃瓜关注。
    之所以有这样爆炸性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一则,因为德顺在各行业的投资力度大、覆盖面更广。
    二则也是因为德顺的股权构建有不可言说的地方。
    贺知衡德出走,究竟是德顺放出来的烟雾弹,还是上面干涉了的结果……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意味着接下来经济和商界都不会太平了。
    因为有德顺爆发出来的火力吸引,中顺科技高层发生的变动反而没那么吓人了。
    等到欢喜把自己的工作岗摸清楚了表面情况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了。
    她正式上班两周了,也在九鼎山庄住了半个月。
    住在九鼎山庄的这些日子。
    就算每天吃早餐这件事,欢喜都不排斥了。
    因为每天吃完早餐后的一个小时的这段时间,是她一对一的私教课程时间。
    授课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温言政。
    短短半个月时间,对欢喜来说,受益匪浅。
    也是这些日子温言政对她一对一的私教课,让她迅速从一个职场小白伪装成了高层管理人才。
    欢喜吃着碗里的海鲜粥,暗自走神。
    话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提出搬走,那就纯粹是不知好歹、不知所谓了。
    可难道就一直住在这里?
    九鼎山庄虽然叫山庄,可并没有住别人,住的只有温言政。
    在公司,上有李特助的保驾护航,下有易年、党岁这两位高端人才的辅助。
    自己在中顺就职的非常顺利,可以说顺利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没有人对她的出现持反对或敌对态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再看看这段时间德顺总经理换人引发的影响力,
    这让欢喜都开始暗自庆幸了。
    庆幸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中顺科技的副总经理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
    难道自己否极泰来,真要走事业运了?
    欢喜挖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眼角余光却是瞄了一眼同样正在吃粥的温言政。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温言政这个温叔叔为什么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对她?
    他这段时间的精力和心血,仿佛就是完完全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她父亲这个身份里。
    他这样,真的仅仅是因为对她亲生父亲的承诺?
    还是说……温叔叔其实也是在爱屋及乌?
    欢喜嘴里的粥差点梗在了喉咙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严格说起来。
    亲生父亲周宏安托孤给温叔叔照顾的人,其实不是她这个当时在妈妈肚子里的胎儿,而是妈妈。
    周宏安那样的人物为了妈妈都填了自己的命进去。
    没有了周宏安保护的妈妈凭温叔叔的保护才得以全身而退?
    可问题来了,温叔叔真的仅仅是因为对父亲的承诺?
    她不信!
    她不信她妈妈的操守。
    妈妈绝对祸害了温叔叔,温叔叔才会对妈妈予以予求,二十多年来,答应不去打扰就真的不去打扰,答应照顾她就真的照顾她,甚至还要把全部的财产都给她继承。
    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可如果这才是真相,那温叔叔这么多年过的有多痛苦?
    外婆说,碰过欢家女人的男人至死不渝。
    可外婆也说了,被欢家女人抛弃的男人生不如死啊!
    林外公死了,妈妈的丈夫在妈妈生下来她,被周围的人唾弃辱骂都死活不肯离婚,在妈妈死后不到一年,他就自杀而亡了……
    欢喜其实无法想象这种浓烈到畸形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样维持的?
    但是外婆和妈妈在情感上的无往不利,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温言政停下进食的动作,看着心不在焉,脸上写满了纠结、愧疚、担忧的人。
    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
    温言政挑眉,“对不起?”
    “呃……嗯,温叔叔,对不起,我不该走神的。”欢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的解释。
    打死她,她都不想和温叔叔谈起这个话题。
    这会让她羞愧难当,更让她觉得无法言喻的耻辱。
    温言政看着明显口不对心还试图掩饰的欢喜,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起身去到茶室。
    欢喜不敢再深究刚才的想法,赶紧端起碗解决剩余的粥。
    一旁的李管家见她今天只喝了小碗海鲜粥,并没有吃别的,将欢喜每天都吃的几样点心推到她面前。
    欢喜囫囵吞枣似的塞嘴里。
    “不急,慢点吃。”
    欢喜直摇头,一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多出一分钟就都是在耽误温叔叔的时间。
    茶室里。
    温言政结束今天的教课内容,问了欢喜一个问题。
    “你对德顺引发的舆论如何看待?”
    欢喜被问住了。
    她如何看待?她能如何看待?
    她也像普通人吃瓜一样的心态刷到过一些媒体人的看法。
    可,那些和她有关吗?
    “接下来,你的工作重点有两件事,一是了解清楚德顺的结构,二是了解清楚贺知衡这个人,去吧。今天上课到时间了。”
    欢喜带着满腹疑惑出门。
    今天来接她上班的人是易年。
    是的,易年和党岁这两位助理是轮流接送她的。
    这让她其实也很是不解,她又不是未成年小朋友,上下班哪里需要人陪?
    司机是李特助安排的,也是两位司机轮流。
    易年和党岁其实就是陪着她坐车。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她一开始也委婉的和李特助提起过这事。
    但李特助以一句她要习惯这事就打发了她。
    欢喜不解,却也只能尊重。
    直到今天她去中顺途中,他们的车被一辆绚紫色的跑车撞上。
    欢喜没反应过来,就被易年整个人以肉身护在了身下。
    巨大的冲击力道让欢喜头晕目眩。
    可她顾不上自己的不适。
    因为接下来司机和易年超乎寻常的冷静举止超出了她的认知。
    他们没有惊惧。
    司机飞快转动方向盘,直接马力拉满冲了出去。
    易年一边护住她,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让欢喜见了差点魂飞魄散、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手里的物件按下了车窗对着了外面。
    欢喜彻底呆了,也彻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