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昆这辈子算是把各色女人都尝了个遍。
    从成熟御姐到娇俏萝莉,从风韵少妇到清纯学生,但凡有点儿姿色的,都没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可眼前这姑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元气满满的劲儿,他还真没试过这种类型。
    只看了一眼,周昆就觉得哈喇子都快控制不住了。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要不要跟哥哥交个朋友?”
    周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往宋清禾肩膀上搭。
    手还没碰到衣角,忽然一道白影快如闪电,直扑面门。
    “嗷——!”
    周昆惨叫一声,双手捂脸,火辣辣的疼。
    摊开手心一看,赫然几道血痕。
    他的脸,被挠了!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望过去。
    只见罪魁祸首正蹲在不远处,嘴里叼着一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自己锋利的爪尖。
    脸上的刺痛阵阵传来,周昆那张油腻的脸瞬间扭曲。
    他指着小白,骂骂咧咧:“操!老子的脸!哪儿来的小畜生,看老子不弄死……”
    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结结实实一脚。
    “混账东西,你活腻歪了!”
    周乾这一声吼,震得客厅嗡嗡作响。
    周昆被踹得踉跄几步,捂着火辣辣的屁股扭头:“爸,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今天非打死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周乾指着周昆,破口大骂,“大师的白狐通灵!昨晚上要不是它算出咱家要出事,你小命早就没了!赶紧的,给大师和小白狐赔罪!”
    “啥?狐狸会算命?这怎么可能!爸你糊涂了吧?”周昆梗着脖子,满脸不服。
    周乾气得浑身发抖,见这蠢儿子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直接抢过佣人手里的扫帚,抡圆了往周昆身上招呼。
    “逆子!我打死你!”
    “哎哟!别打了!疼疼疼——”
    周昆抱着脑袋满屋子乱窜,惨叫连连。
    周昆被打得实在没招了,才不情不愿地冲着宋清禾和小白喊道:“对不起……行了吧。”
    周乾喘了一口气,赶紧凑到宋清禾面前,陪着笑脸道:“宋大师,您千万别跟这混账一般见识!都怪我整天忙着生意,对这兔崽子疏于管教,这才让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周昆嘴上服软,心里早把这一人一狐骂了千百遍。
    这死老头子下手真狠!还有那破狐狸,敢挠他,等他缓过劲来,非把它毛拔光不可!
    “宋大师是吧?”
    周昆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凑到宋清禾面前。
    “我爸把你的狐狸吹得天花乱坠,这么牛掰,那干脆让你的小狐狸也给我算算呗。”
    嘴里虽然带着点讨好的意思,但那挑衅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宋清禾抱起小白,上下打量着周昆那张浮肿的脸。
    她没急着接话,只嘴角微微一扬,吐出两个字:“就你?”
    “怎么?小爷我也算是风流倜傥——”
    “用不着小白出手,”宋清禾打断他,语气懒洋洋的,“光看你这面相,我一眼就能断个八九不离十。”
    周昆一听来劲了,扬着下巴叫嚣:“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是算不准,这事儿没完!”
    “你算……鸡毛。”
    “你……你敢骂我?!”
    周昆猛地跳起来,本就青紫交加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宋清禾轻抚着小白的毛发,嘴角噙着一丝戏谑:“我可没指名道姓,是你自己对号入座。不过看你这一头乱毛,确实跟一坨鸡毛没什么两样,我算得也没错啊。”
    “你……!”
    周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清禾的手直打颤,就跟帕金森发作了似的。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谁见了他不都得恭恭敬敬的?现在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
    周乾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给老子滚回房间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周昆捂着红肿的脸,恶狠狠瞪了宋清禾一眼,咬牙切齿地转身走了。
    宋清禾收回目光,神色淡然地看向周乾。
    “周老板,既然你儿子的事解决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你们家祖坟那边吧。”
    “好好好!”
    周乾连声应下,忙不迭地点头。
    路虎车一路向南,驶离了沪城,沿着一条新铺的柏油小路,进入了一个村庄。
    放眼望去,村里家家户户都盖着气派的三层小洋楼。
    车子经过村口,几个坐在门口闲聊的村民齐刷刷看过来。
    等看清车里坐着的是周乾,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周乾在这村里不仅是最有钱的,还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村里的路和桥都是他出钱修的。
    只是他平日里忙,一般只有过年那几天才会回来祭祖,这不年不节的突然回来,倒让村民们觉得稀奇。
    车子径直开到了村子最末尾,在一栋占地最广、也最气派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宋大师,一路辛苦了,先进去歇歇脚吧。”
    周乾殷勤地拉开车门,邀请宋清禾和小白下车。
    宋清禾迈步走进别墅,周乾则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叫人过来帮忙。
    小白从车上一跃而下,抖了抖雪白的皮毛,迈着优雅的步子,跟在宋清禾身后,一双金色的竖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没过多久,别墅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几个穿着朴素、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拎着铁锹和锄头走了进来。
    周乾赶紧迎上去,指着沙发上气定神闲喝茶的宋清禾介绍:“这位是我特地从江城请来的玄学大师,等会儿上山,一切都听她吩咐,她说怎么挖,你们就怎么挖。”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目光在宋清禾身上转了一圈,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怀疑。
    领头的壮汉搓了搓手,为难地看向周乾:“周老板,这小姑娘……能行吗?挖坟动土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岔子,要倒大霉的!”
    周乾现在是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宋清禾身上,哪里容得下半点质疑。
    他脸色一沉,“又不是挖你家祖坟,你怕个什么劲儿?出了事我担着!”
    人齐了,周乾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别墅后门,沿着一条山间小径往山上走。
    山路不算难走,两旁竹林茂密,风一过,沙沙作响。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绕过一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修建得整整齐齐的墓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里就是周家的祖坟了。
    可一只脚刚踏进墓地范围,宋清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周乾也察觉不对,他眼睛猛地瞪大,望着眼前景象,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