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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月圆决战(上)- 百鬼哭丧

    阴风卷着雨点砸在结界上的瞬间,钟晚被一股剧烈的震颤掀得后退半步。定魂盘在掌心发烫,指针疯狂旋转,针尖泛着刺目的猩红——不是指向张深,是指向山坳中央的黑影。玄清就站在裂隙旁,黑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手里的黑木令牌高举过头顶,符纹亮起的紫光穿透雨幕,像道催命的幡。

    “师弟,别来无恙啊。”

    玄清的声音裹着阴煞,穿透怨灵的尖啸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得意。话音刚落,他猛地将令牌砸向地面,“嘭”的一声闷响,裂隙周围的土地突然裂开,淡紫色的阴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凝成无数扭曲的鬼影——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腐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哭嚎,混着风声,比恐怖片的音效还要刺耳。

    “百鬼哭丧阵!”张深的怒喝压过哭嚎,他一把将钟晚推到身后,桃木剑瞬间出鞘,金光暴涨,在两人周围撑起半透明的结界,“捂住耳朵!别听它们的!”

    钟晚刚捂住耳朵,就被一股腥甜的恶臭呛得皱眉。那些怨灵撞在结界上,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有的甚至将脸贴在结界上,腐烂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她,嘴里溢出黑色的粘液——尘念传来它们的情绪,全是痛苦与怨恨,像无数根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老疯子是把附近几百年的怨灵都召来了吧?】钟晚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睁开眼。情绪镜像铺开,穿透层层鬼影,捕捉到阵法的能量流动——怨灵们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从四个方向涌向裂隙,每撞一次结界,裂隙的紫光就亮一分,而玄清站在阵眼中央,正吸收着怨灵的痛苦情绪,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底的疯狂却越来越盛。

    “感受这红尘浊世的痛苦吧!”玄清的狂笑混着哭嚎,尖锐得像裂帛,“这些怨灵,都是被俗世抛弃的可怜人!只有绝情,只有力量,才能摆脱这痛苦!你守的根本不是裂隙,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他指尖结印,一道紫光射向张深,“师弟,放弃吧!交出钟晚,我带你入绝情道,我们一起掌控裂隙!”

    “邪魔外道!”张深怒喝着挥剑,金光劈开紫光,却被涌上来的怨灵撞得结界剧烈震颤。他的额角渗出冷汗,嘴角泛起血丝——既要支撑结界护着钟晚,又要分出灵力压制裂隙,还要对抗玄清的术法,早已是强弩之末,胸口的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

    钟晚的心脏揪成一团。她能“看”到张深体内的灵力像紊乱的河流,在经脉里撞得剧烈,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反噬的痛。怨灵的哭嚎越来越响,结界上的金光渐渐黯淡,有几只怨灵已经突破了外层防御,指甲快要碰到结界内层——再这样下去,不等玄清动手,结界就要被怨灵撕碎!

    “东南角!”钟晚突然大喊,情绪镜像捕捉到那个方向的能量最薄弱,怨灵的情绪也最扭曲,“那里是阵眼分支!玄清的力量没覆盖到!”

    张深没有丝毫犹豫,桃木剑转向东南角,指尖凝聚灵力,“破煞符!”

    钟晚立刻掏出符纸,用尽全身力气扔过去。符纸穿过结界,在半空中炸开金光,刚好击中东南角的怨灵群。“滋啦”一声,那些怨灵瞬间被金光烧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阵法的哭嚎声明显弱了几分。

    玄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小丫头倒是有点用处。” 他指尖再次结印,这次的紫光更盛,直接召唤出一只无头怨灵,手里举着生锈的刀,朝着钟晚的方向砍来,“可惜,要死在这里了!”

    “小心!”张深猛地挡在钟晚身前,桃木剑横劈,金光与刀身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被震得后退两步,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滴在结界上,瞬间被阴气腐蚀成黑色。

    钟晚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看着张深苍白的脸,看着他越来越黯淡的金光,突然想起他画符时滴入朱砂的血,想起他守夜时默念的静心咒,想起他说“我护着你”时的坚定——她不能再只当旁观者,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扛!

    尘念在胸口剧烈发烫,不是预警,是与怨灵的痛苦产生了共鸣。钟晚突然松开捂住耳朵的手,闭上眼睛,任由那些痛苦的情绪涌入脑海——被背叛的愤怒、被抛弃的绝望、求而不得的执念,无数情绪碎片在她眼前闪过,却没有让她崩溃,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张深!用静心符!”她突然睁开眼,手指指向玄清的方向,“他在吸收怨灵情绪!静心符能净化那些情绪,断他的力量来源!”

    张深眼神一凛,立刻掏出静心符。可就在他要催动灵力时,玄清突然大笑起来:“没用的!这些情绪早已和我融为一体!” 他猛地将令牌插入裂隙,“裂隙要开了!你们都给我陪葬吧!”

    “轰——”

    裂隙突然扩大,淡紫色的阴气像潮水般涌出,怨灵的哭嚎声震得山摇地动。结界上的金光瞬间黯淡到几乎看不见,有几只怨灵已经冲破结界,朝着钟晚扑来。张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桃木剑反手一挥,金光劈开怨灵,却被另一只怨灵的指甲划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张深!”钟晚挣扎着想去帮他,却被他死死按住。

    “捏碎传送符!走!”张深的声音带着急促,清冽的气息里混着血腥味,“我撑不住了!你先走!”

    “我不走!”钟晚死死攥着传送符,不肯捏碎,“要走一起走!你忘了我们说过要赢一起赢吗?” 她的情绪镜像铺开到极致,突然捕捉到玄清情绪里的一丝破绽——他在吸收怨灵情绪的同时,也在被情绪反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在硬撑!他也快撑不住了!我们再坚持一下!”

    张深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着怀里钟晚坚定的眼睛,看着她即使害怕得发抖也不肯退缩的模样,突然笑了,带着血腥味的笑却异常温柔。他松开按住她的手,桃木剑再次举起,金光重新亮起,比之前更盛:“好!要赢一起赢!”

    玄清看着两人相护的模样,眼底的疯狂彻底爆发:“疯子!都是疯子!” 他猛地拔出令牌,将自己的精血滴在上面,“既然你们不肯放弃,那就一起被怨灵吞噬吧!百鬼——噬心!”

    令牌发出刺耳的嗡鸣,所有怨灵突然停止哭嚎,眼睛同时亮起红光,朝着两人扑来。这次的怨灵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撞在结界上的力道让钟晚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震动。张深的脸色白得像纸,嘴角的血越流越多,结界的金光已经薄得像一层纸,随时可能破裂。

    钟晚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情绪镜像已经到了极限,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一会儿是苏婉儿的冷笑,一会儿是玄清的阴脸,一会儿是张深倒下的模样。可她死死咬着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指尖的定魂盘突然亮起强光,指针精准地指向玄清的心脏位置:“那里!他的命门!他把怨灵的核心藏在自己心脏里!”

    张深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猛地将钟晚推开,“躲到裂隙后面!别出来!”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桃木剑上,金光暴涨到极致,像一道金色的闪电,朝着玄清的心脏刺去:“玄清!受死!”

    玄清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钟晚能看穿他的命门,更没想到张深会拼命!他慌忙举起令牌抵挡,金光与紫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怨灵们失去控制,开始疯狂地四处冲撞,有的甚至朝着玄清扑去,哭嚎声里混着他的怒吼与张深的喘息。

    钟晚躲在裂隙后面,死死攥着定魂盘。她能“看”到张深的剑刺中了玄清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能“看”到玄清的令牌砸中了张深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能“看”到两人都倒在地上,怨灵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朝着他们扑去。

    “张深!”她疯了似的冲出去,抓起地上的破煞符就往怨灵群里扔。符纸炸开的金光暂时挡住了怨灵,可更多的怨灵涌了上来,一只腐烂的手已经快要碰到张深的脚踝。

    就在这时,张深突然撑起身体,他的眉心亮起刺眼的红光,不是伤处的红痕,是守门人印记!金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净化了周围的怨灵,连裂隙的紫光都黯淡了几分。他看着扑过来的钟晚,突然笑了,声音却带着一丝虚弱:“傻丫头……说了别出来……”

    话音未落,玄清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肩膀还在流血,眼神却疯狂得像要吃人。他举起令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张深的后背砸去:“师弟!我要你和这丫头一起死!”

    钟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令牌带着紫光飞来,看着张深还没转过身,看着周围的怨灵被金光逼退却还在虎视眈眈——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犹豫,她猛地扑到张深身上,将他死死护在怀里。

    令牌的紫光瞬间击中了她的后背。钟晚感觉一股刺骨的阴寒钻进身体,像无数根冰针在扎她的五脏六腑,尘念剧烈地发烫,几乎要从胸口冲出来。她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却死死抱着张深不肯松手,在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了张深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有玄清得意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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