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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空有屠龙术,却无施展处

    莫非是信不过现有的夜不收弟兄?”

    帐内一些出身将门或资历深厚的军官,也纷纷投来或审视、或不以为然的目光。

    秦牧的快速晋升和特立独行,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和固有的观念。

    秦牧心中叹息,知道这是体制和观念的壁垒。

    他空有领先千年的知识,却难以在僵化的体系中完全施展。

    他只能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尽可能地将“獠牙”打造成一个具备部分现代军事特征的“样板”,但想要影响整个边军,路还很长。

    “末将不敢,只是建言,请将军斟酌。”

    秦牧按下心中的无奈,抱拳退下。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外部敌人好对付,但内部的复杂人际关系,有时让习惯了直来直去、以能力和纪律说话的秦牧感到棘手。

    “獠牙”扩充后,人员成分不再像最初的黑山护卫队那样纯粹。

    除了原护卫队骨干和慕名而来的热血青年,也掺杂进了一些关系户、兵油子,甚至可能还有其他势力安插的眼线。

    虽然秦牧凭借绝对的权威和严酷的训练压服了大多数,但暗地里的龃龉并未消失。

    一次物资分配后,新任的“土拨鼠”组副组长(一个有些背景的年轻军官)找到秦牧,小心翼翼地建议:

    “校尉大人,如今咱们‘獠牙’树大招风,是不是……

    该主动分润些好处给辎重营、军械库的那些老爷们?

    以后办事也方便些……听说,王监军(定北城的太监监军)那边的路子,也可以走走……”

    秦牧看着眼前这个试图“提点”自己的年轻人,眼神冰冷:

    “我‘獠牙’的每一份粮饷,每一个甲片,都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是朝廷该给的!

    不是用来喂饱那些蛀虫的!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做好你分内的事!”

    那副组长吓得脸色一白,连声称是,退了下去。

    胡莽后来私下对秦牧说:“牧哥儿,你做得对!

    咱们不能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不过……这人情世故,有时候也确实……唉。”连老成持重的胡莽也感到为难。

    秦牧揉了揉眉心,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比面对狄戎铁骑更深的疲惫。

    他可以用军法处置违令者,可以用战绩打脸质疑者,但却很难彻底改变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固有的官僚习气。

    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既要带领部队打胜仗,又要小心背后的冷箭和无形的掣肘。

    秦牧脑子里有很多超越时代的“黑科技”想法。

    比如简易的炸药、更高效的冶炼方法、甚至是一些基础的机械原理。

    但受限于这个时代极度落后的工业基础和材料科学,绝大多数想法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

    他尝试改进弩箭,想要增加射程和威力,但受限于弓臂材料和工艺,提升有限。

    他想制作简单的火药,但硫磺、硝石的提纯和稳定配比在这个时代是极大的难题。

    而且危险性极高,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惨剧,在缺乏专业设备和化学知识的前提下,他不敢大规模尝试,只能小范围秘密试验,进展缓慢。

    他甚至想过搞出类似“铁丝网”的东西来防御骑兵,但以目前的冶金水平,大规模生产坚韧且廉价的铁丝几乎是天方夜谭。

    “妈的!空有屠龙术,却无施展处!”

    一次秘密试验小型火药罐失败,险些引发火灾后,秦牧难得地爆了粗口,脸上沾满了黑灰,显得有些狼狈。

    铁柱看着被炸得一片狼藉的试验场,心有余悸:

    “旅帅,这……这玩意儿也太吓人了!咱们还是用老办法稳当点……”

    秦牧看着铁柱和其他几个参与试验的队员脸上敬畏又恐惧的表情。

    知道他们暂时无法理解这种“神力”的潜在价值。

    他叹了口气,知道科技树的攀爬,绝非一日之功,需要知识、资源、人才和时间的积累,急不得。

    这种知识无法转化为即时战斗力的憋屈感,是他在特种部队时从未体验过的。

    在那里,他有国家最先进的科技和工业体系作为后盾。

    第六十八章道德困境,战争的灰色地带

    一次,“獠牙”奉命清剿一支渗透到后方,专门袭击村镇、屠杀平民的狄戎“血狼”小队。

    这支小队极其狡猾残忍,而且熟悉地形,多次逃脱围剿。

    秦牧通过追踪和情报分析,锁定了他们可能藏身的一个小山谷。

    山谷只有一个入口,易守难攻,强攻必然伤亡惨重。

    秦牧做出了一个冷酷的决定:

    断水,并在下风口点燃混有毒草(他知道几种当地有毒植物)的湿柴,制造浓烟熏呛。

    战术很成功。“血狼”小队在缺水和毒烟的折磨下,战斗力大减,最终被“獠牙”轻松歼灭。

    然而,在清理战场时。

    他们发现山谷深处还有一个被狄戎掳来的乾人小村落,几十个老弱妇孺也被困在山谷中,虽然秦牧已尽量控制毒烟方向和浓度,仍有几人出现了轻微中毒症状。

    看着那些面黄肌瘦、惊魂未定、用恐惧和复杂眼神看着他们的同胞。

    听着幼儿的啼哭,一些“獠牙”队员,尤其是那些来自黑山村的汉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校尉……我们……我们是不是……”

    一个年轻队员看着被抬出去的中毒老人,欲言又止。

    秦牧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冲击。

    在前世,他执行的都是针对明确敌人的斩首或破坏任务,很少会面临这种可能波及无辜的灰色抉择。

    为了以最小代价消灭敌人,他选择了最有效但可能伤及无辜的方式。

    这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或许并不罕见,但对于接受过现代严格交战规则教育的他来说,这是一种道德上的煎熬。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秦牧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像是在对队员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更多同胞的残忍。

    我们无法保证每一次行动都完美无瑕,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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