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的!”
金贵运足了气,一拍桌,震得头顶的吊灯都跟着摇晃。
围着方桌坐着的赵保家和老金,包括方桌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弟都跟着变了脸色。
“那林阳,还真让他赚到钱了!”
金贵这几天一直住在林阳的小医馆里,但一直惦记着猪场的事儿,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每天都感觉心里头火烧火燎的。
怎么看林阳怎么觉得膈应,偏偏又拿他没办法,每天还只能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拿白眼剐他几下泄愤。
如今得知了林阳跟好几个村民们签订了合同,卖他们大量草药苗和肥料,打算要长期做这个生意,瞬间就明白林阳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了。
赵保家一脸的懵。
“不是,金老板,我没明白啊,那林阳他也是在干他自己的事儿,应该也没有碍着咱发财吧,这怎么……”
“说你蠢你还真就学猪叫了?”
金贵没好气地瞪着他。
“动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大槐树村一共就这么点人,年轻的那一批基本都在外头,要是这帮人全部都自己种草药去了,那谁来给我们养猪啊?”
旁边的老金用神秘兮兮的眼神望着他,接着解释道。
“村里这些人可以称作是廉价劳动力,甚至咱们还可以以教授养猪技术为理由,让他们变成免费的劳动力,将来也好卖给他们猪苗,久而久之,整个大槐树村都是养猪的了,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听谁的?”
这话说得赵保家瞬间醒悟过来,手背一砸手心。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呀,这样一来,那林阳岂不是把我们的路给堵住了?”
“猪脑子,现在才发现!”
金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看着他那没扣齐扣子的外套又突然释怀了。
这家伙蠢得都挂相,还能指望他什么?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们的生意给抢走吧!”
赵保家语调上扬,一门心思都在对付林阳这件事上。
“那你想咋办?你又能咋办?”
金贵敲着桌子,一字一顿。
“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见,咱们几个要想对付他,完全不是个个儿,而且人家只是略微一出手就闹成了,如今这个局面,咱们要是再想乱来,那再被他逮着又怎么办?!”
这话让在场几个人都沉默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在这个村里既有威望,又有钱,在上头还有权力。
现在村长方海发还组建了一支队伍,正在训练。
要是再被人家给抓住把柄,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打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在这无能狂怒。
几个人心里头都憋着一股火气,觉得窝囊的要命!
最后还是老金打破了沉默。
“我觉得,咱们一直在这僵着也不是事儿,咱们得蛰伏下来,等待时机,总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对林阳有利吧?”
后头站着的两个小弟也跟着开口。
“是啊,大哥,我看最近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人愿意支持我们,天天都来听课,咱们眼下就老老实实的先把猪给养好,发展一下愿意跟着咱们的村民,等待时机吧。”
“我也这样觉得,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听了众人的话,金贵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在他躺在林阳的小医馆里的这段时间,之前搭建好的养猪场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老金又进了一批猪苗,各种各样的设备一应俱全,就等着金贵敲锣开工。
几个人商量好之后,马上打电话给常来的那几个村民,让他们第二天去猪场工作,不少人都一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有了一个来星期的培训,简单的养猪的方式方法他们都会,再加上有两个专业的专家,有生疏的地方,稍微带一带他们就能懂。
三天的时间,这些人就完全上手了。
每天早早来上班,晚上很晚才回家,照顾这群猪就跟照顾自家孩子似的。
金贵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一个星期之后,带着猪场里的大家伙儿一起吃饭聊天。
他率先举杯。
“各位父老乡亲能看得起我金某人愿意跟着我金某人一起养猪,这是我金某人的福气,你们在最艰难的时刻,还愿意跟着我,说明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贵人,来,这一杯,我先敬大家!”
说完之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家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比窗外不停乱叫的曲曲儿还要热闹。
金贵迈着步子,双眼灵动的扫过在场众人。
语气豪迈,铿锵有力。
“各位可以说是我的衣食父母,人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金贵今天算是领教到了,如今你们跟着我一起把养猪场搞好了,将来我一定也不会辜负各位,带着大家一起挣钱,一起搞你们自己的养猪场,各位说好不好啊?”
台下立即有人大声附和。
“好哇!”
“还得是金老板呐,发了财之后也没忘记我们!”
“哈哈,我就说吧跟着金老板有钱赚!”
但也有人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金贵再度上前几步,走到两张桌子中间,吓退一只桌子底下低头捡骨头和肥肉吃的野狗,笑盈盈的望着众人。
“各位很捧我的场,我很高兴,不过我发现在场也有不少人没有接话,不知道是我金贵有哪里没有做对,还请各位直抒胸臆,把话说出来有错,咱们改,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我金某人就是这么实在!”
说完之后,一仰脖子,再度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旁边几个正在窃窃私语的人看了此情形之后,脸上虽然也带着笑,但是那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远处两个人收回了扬长的脖子,缩起来小声议论。
“这金老板还真有点儿意思啊,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发呢就说以后的事儿了。”
另一个人一边剔着牙,一边回话。
“你听他吹,我算是看出来了,姓金的就是嘴巴厉害,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个外乡人,嘴巴吹得再厉害,那又能咋的?将来有一天收拾摊子回家了,留咱们几个干瞪眼?滋儿~呸!要我看啊,还是做草药生意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