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生暗暗叫苦,这鬼丫头!他还真怕痒,罢了,反正哥脸皮厚!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正当他准备投降时,旁边的树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在静夜中分外清晰。
陈其生心中一紧,眼睛悄然睁开一线,循声看去。
冉秋叶显然也听见了,手停在陈其生胸口,扭过头。
只见草丛一阵晃动,随即一分,一条灰色的身影钻了出来,那是一只犬科动物。
“哎呀,是狗!”冉秋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容,下意识地站起身,“有狗就有人!我们有救了!”她说着就要朝那只“狗”走过去。
就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一把向后扯去。
她惊呼一声,踉跄后退。
扭头一看,只见陈其生已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脸色阴沉如铁,低喝道:“退后!那不是狗!”眼神锐利如刀地盯着那东西,“是狼!”
冉秋叶这才看清那动物耷拉着的尾巴,虽然瘦骨嶙峋,但眼睛却泛着绿光,龇出森白牙齿……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她吓得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全靠陈其生的手臂支撑着。
那匹狼显然饿极了,看到两个“猎物”,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涎水从嘴角滴落,来回地踱着步,后腿不时微屈一下,做出了即将扑击的姿态,却并没有扑上。
“哒哒哒”冉秋叶又冷又怕,牙齿打战。
“躲到车后,别乱动!”陈其生将冉秋叶轻轻推到摩托车另一侧,自己则上前一步,挡在她和狼之间。
他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但之前冉秋叶喂给他的灵泉水和巧克力,却让他体力并没有下降多少,蛇毒也已经肃清。
面对死亡威胁他头脑反倒十分清醒。
抬手间,他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根形似手电筒的物件,高压电棒!
这是他决定前往西山就先采购的防身用品,他虽然还比较能打,却不会自大到以为天下无敌。
刀具威慑的作用更多些,这个不起眼的电棒才是大杀器!
冉秋叶最初的惊恐过后,剩下的便是对陈其生的担心,原本对他还信心满满,却发现他手上只拿了个手电筒在那比划,她差点没吓晕过去。
这个笨蛋!那玩意跟赤手空拳有什么两样!
她一咬牙,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想拿给陈其生。
这是她没收一个学生的,据说产自边塞,钢口很好。
她担心那学生不知轻重出事,又不想上交让那个学生受处分,便留在自己这里,想着等他毕业再还给他,这次去西山便带在身上壮胆。
刀光在月色下一闪,那饿狼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突然便绕向冉秋叶冲了过来。
“啊!”冉秋叶吓得尖叫闭眼,花容失色。
陈其生也是一惊,赶紧冲向冉秋叶,想要阻拦。
那只狼却猛地一返身,屈腿跃起,张嘴向他咽喉咬来!
陈其生瞳孔紧缩,好狡猾的畜牲!暴喝一声,不退反进,瞅准那狼的脖颈,右手猛地向前一递!
电击棒顶端精准地戳在了狼的脖子上!
“噼里啪啦——!”一阵耀眼的蓝色电弧爆闪而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电流声和狼凄厉的惨嚎!
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了饿狼的躯体,它身体一下绷直,扑势戛然而止,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蹬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毛烧焦的糊味。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陈其生微微喘息着,眼神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狼喜欢聚集,常以群体出现,不得不防它有同伙,好在四周寂静,并没有发现其他狼出现。
看来是只落单的孤狼,运气不好的撞上了他这个煞星。
陈其生松了口气,想想也觉得后怕,两人但凡晚醒十分钟,怕就喂了野狼!
他走过去想拉起冉秋叶,手刚落在她肩头,冉秋叶先尖叫起来,闭着眼手中的匕首一痛乱挥。
锋利的匕首在陈其生眼前划过,再往前一公分能把他划瞎了,陈其生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退后,“停!停!狼已经死了!”
冉秋叶颤抖着睁开眼,才发现陈其生正没好气地看着她,刚才还凶恶无比的野狼已经瘫倒在地,“真.....死了?”
陈其生点了点头,“你匕首哪来的,差点没戳死我!”
冉秋叶不答,眼睛在狼和他之间来回扫视,沉默着。
陈其生摆了摆手,“怎么?吓傻了!我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话还没说完,冉秋叶扔下手中的匕首,一下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
她紧紧抱住了陈其生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语无伦次:“陈其生!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要死了……谢谢你……对不起……”
陈其生身体先是一僵,随即便放松下来,搂住了她。
他能感受到怀中冉秋叶身体在剧烈颤抖,看来真是吓坏了。
他把电击棒放回空间,手落在她背上,轻轻抚摸,“没事了,没事了,一头小狼崽子而已,已经解决了。”
冉秋叶只是哭,一边哭一边还捶他,“你怎么不早点醒,我一个人拖着你,找不到路,车也没油了,你还欺负我.....”
她断续地说着,与其说是讲述,倒不如说是情绪的宣泄。
陈其生能感到这一下午这个娇弱的女子克服了怎样的困难努力救治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使劲的搂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目光投向了幽暗的群山。
“别哭了,再哭把狼群招来就麻烦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冉秋叶的哭声立刻变成了压抑的呜咽,抽抽搭搭地说:“你又吓我!”抱着陈其生的手却更紧了,仿佛他是这黑暗荒野中唯一的浮木。
陈其生笑了笑,转瞬就皱起了眉头,冷静下来后,强烈的焦虑感再次涌上心头,沉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
冉秋叶抽噎着,努力平复情绪,断断续续地回答:“你……你从上午晕倒,后来我也晕倒了,应该还没过夜,现在……天都黑透了,大概……大概是晚上七八点了吧?”。
陈其生皱了皱眉,下午的时候冉秋叶也晕过去了,这个时间不一定准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