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兄妹三个悄咪咪的蹲在墙角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方桃听完两人的对话,转头看向方澄问道:“爹没讲,为啥你上次也不跟娘讲?”
方澄无奈:“我以为爹私下里跟娘说了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没放在心上。”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有人觊觎我们亲爹哎!”方桃瞪大了眼睛。
“没到那一步,爹都跟人说开了的,不信你问知简!”
在一旁站着的谢知简听到又扯到他这儿来了,连忙开溜:“我去把早食摆出来,还没吃呢。”
眼见着她们两个也要吵起来了,方梨连忙插话:“其实爹娘这样一直两地分居,是不是不太好啊?这次是个误会,万一还有下次,或者又遇到什么事情呢?”
不能及时的沟通和见面,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太多的波折的。
一个月只能见上个两天,这跟异地恋也没区别了,而且这还不是现代有各种各样的沟通方式,还能打电话和打视频的。
“那能咋办?除非咱们家在城里买房了,然后我们一家人都搬到城里来,或者就是爹辞了工,不干了,回家去,这样便能团聚了。”方桃摊了摊手。
“这两种目前应该都不可能的,城里买房子要不少钱,花销也大,而爹这活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还没到半年呢。”方澄皱了皱眉。
方梨蹲在那儿双手托腮,搬城里来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买房子还是开销大她其实都没放在心上。
但是她要种花还要种她那些蔬菜和土豆玉米,之后还要做蜡烛,如果搬城里来,她的这些挣钱计划可都得难搞起来,城里可没什么地给她施展。
还是让她爹辞职好一些,茶楼那边本来就是打着让他带徒弟,带出师了就把他踢走的想法,也没什么情义可言。
不过除非她们的摊子能好好的摆起来,能赚不少钱,稳定下来,能抵过她爹每个月一两多银子的收入了,再让她爹辞工会比较好。
不然也没办法说服他放弃自己的工作,刘春丽也不会同意的。
“都蹲在门口干嘛?”刘春丽一走出来就看到三小孩蹲了一排蹲在墙角。
“娘,您不生气了?”方桃连忙站了起来。
看了看跟在后面走出来的方式谷,又看了看刘春丽。
“先吃饭吧,我们今天一早过来也没吃呢。”刘春丽没给后面跟着的方式谷眼神,径直往摆在院子里的餐桌走去。
“没事了,快去吃饭吧。”方式谷也招呼孩子们。
他好说歹说的说了不少软话,又再三保证日后必定事事都会与她说,这才让妻子消气的。
方梨在原地蹦跶了两下,缓解了一下她有点蹲麻了的脚,这才屁颠颠的跟着大家一起去吃饭。
早饭很简单,就是稀粥配咸菜,一个人还有一个水煮鸡蛋。
方式谷不知道她们要来,原本只做了他们三个人的份的,还是刚刚他们说话的时候,谢知简又去煮了几个鸡蛋,这才勉强够吃。
“你们怎么今日进城来了?”方式谷一边殷勤的给她们倒粥一边问道。
“我们要去摆摊!”方梨抢答道。
“摆摊?来城里摆吗?”方澄敲了敲手上的鸡蛋,开始剥壳。
方桃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不是,是去慈心寺那边摆,我们今天进城来是要去订做摊车的,还有一些要买的东西。”
有谢知简在,她也不好解释太多。
“摊车?”
“就是这个。”方梨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来,展开后给他看。
“我们要做这样的车摆摊用,大哥,你知道哪家木匠能做出来吗?”
之前方澄在外面跑给定做簪子,对这城里城外的木匠要比她们熟悉的多。
方澄接过来看了看,方梨标记的很是详细,他大致看了看便看懂了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摊车。
“城西的那个王木匠应该可以做,而且他那儿比起别人来要便宜,就是脾气臭了点。”他想了想说道。
又转向在吃早餐的谢知简:“知简,劳你帮我跟先生告个假,我得陪我娘她们去把这些事给做好了才行。”
她们没去过,还是他陪着去好一些,之前他跟王木匠也打过交道,会熟稔很多,免得出什么意外。
“若是先生问起?”谢知简抬起头来问道。
“就说我家中有事好了。”
“不会耽误你学业吧?”刘春丽连忙问道。
“没事的娘,我陪你们把事情办好了就回去,耽误不了什么的。”方澄摆了摆手。
“还需要做些什么?要不我今日也去告假,陪着你们一起去?”方式谷倒好了粥,坐了下来。
刘春丽现在看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瞥了他一眼:“没你什么事,又不是去打架要人多。”
方式谷悻悻然摸了摸鼻子。
“方叔,婶子,我吃好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谢知简快速的解决完了早饭便去拿了东西出门。
“这孩子是怕他在,我们不好说话呢。”方式谷去关了院门走了回来。
还没到时间呢,早早的就出了门去。
“知简一向懂事的。”刘春丽舀粥的手停顿了一下。
谢知简走了后,方梨这才把她们要摆摊的具体事宜全部给方式谷和方澄两人说清楚。
“这法子倒是不错,我听着就觉得肯定是能赚钱的。”方澄恨不能跟着妹妹们一起去摆摊了。
奈何他要上学。
“我们今天事情有点多,你把这两桶海带丝拿去卖了。”刘春丽去了驴车那儿,把罩在水桶上的草帘子给拿开,露出了下面两桶已经泡好了的海带丝。
“现在卖怕是卖不出之前那么高价了啊。”方式谷叹了一声。
“没事儿爹,本来就是白得的,少一点就少一点呗。”方梨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最近这城里来了不少的生面孔,天气暖和了后又有外地的行商来了,听说瘟疫已经被朝廷给解决了,还有天山县那边的匪寇也平息。”
“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也解了旱灾,开春后便下雨了,所以那些行商又开始跑动了起来,有不少来咱们这儿的。”
“城中酒楼最近也得到了一些海货,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紧缺,所以我才说可能卖不上太高的价格了。”方式谷解释道。
“朝廷征兵不是马上要打仗了吗?怎么还敢往咱们这边境之处跑的?”刘春丽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