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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椒房召见,初探后宫

    陈越刚回到值房小院,屁股还没坐热,小禄子就跟献宝似的,领着几个御膳房的小太监,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米饭是晶莹剔透的贡米,还冒着腾腾热气。

    “陈大人,您受累了!小的寻思着您忙活一上午,肯定饿坏了,特意去御膳房给您催的膳!”小禄子眉开眼笑,那谄媚的劲儿,就差把“我是您的人”刻在脑门上了。

    陈越是真饿了。穿越过来,这还是他吃的第一顿正经饭。他也不客气,风卷残云一般,差点把盘子都舔干净了。

    午后的蝉鸣有些聒噪,檐下挂着的风铃被微风吹得叮当作响。他摸着滚圆的肚皮,瘫在椅子上,感觉人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小禄子看陈越吃的开心,又赶忙凑了过来,把从内务府领来的崭新的八品医官四季官服、官靴,还有第一个月的份例一两半白银,统统堆到他面前。

    “陈大人吃的舒爽,小的伺候您把官服换上吧?”

    陈越一听,再看看自己身上那副寒酸的衣服,立即点头,口中连忙称好。

    等陈越换上这身八品医官的行头,再把官靴一脚蹬,站了起来走了两圈,那感觉比前世在医务处领一套高级定制的白大褂,神气多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扮相一上身,加上陈越接近一米八的个头,顿时玉树临风感拉满!小禄子在一旁兴奋的直拍手,连连夸赞。

    穿着‘新装备’,刚准备呷一口茶,院里面就传来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小禄子机灵的很,挑开帘子一转身就出去了。就听门外小禄子跟好似宫女一类的人在说话,没过一会儿,他又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小禄子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是椒房殿的掌事宫女秋纹姐姐,奉皇后娘娘的口谕,即刻入椒房,不得有误!“

    陈越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才刚吃完午饭,皇后的召见就到了,这连轴转的生活也太刺激了。先皇帝,后公主,现在轮到后宫之主了。行啊,皇后这么着急召见,看来这牙齿的状况,是真等不及了。

    午后阳光正烈,晒得人有些发昏,蝉鸣声嘶力竭地吵得人心烦。陈越跟着椒房殿的宫女秋纹穿过重重宫苑,所到之处,不少宫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快看快看,就是他!上午那个用一根盐条给皇上治好牙的!”

    “我听说啊,他还用一根丝线,把太康公主那颗作怪的牙给逗下来了!”

    “真的假的?这么神?简直是猛人啊!”

    “我的天,这该不会是哪个道观里下来的神仙吧?“

    “模样倒是挺周正,就是不知道婚配了没有......“

    陈越听着这些八卦,非但不恼,反而挺了挺胸膛,故意放慢脚步,对着一个偷瞄他的小宫女回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微笑,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齿,嘴里还轻声嘀咕了一句:“低调,低调,常规操作而已。”

    那小宫女被他这么一“调戏”,瞬间红了脸,拉着同伴快步走开了。

    椒房殿前,两排盛开的芍药鲜艳如火。陈越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后宫,才是真正的没有硝烟的战场,而自己,一个牙匠,今天就要踏进这个战场的“指挥部”了。

    椒房殿前的芍药开得正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簇拥在一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艳夺目。好看是好看,但陈越总觉得这姹紫嫣红底下藏着什么看不见的陷阱,心里想,前世看那些宫斗剧,就自己这身板和脑瓜子,估计前三集都撑不过去。唉,刚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可别走错一步就领了盒饭呀!

    椒房殿内熏着淡雅的百合香,气味清甜不俗。皇后张嫣并未端坐正位,而是斜倚在窗边的凤榻上,一身鹅黄色暗花缂丝宫装衬得她气质雍容华贵。她手中执一柄缂丝团扇,遮挡住大半张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

    让陈越颇感意外的是,站在皇后身侧的女官,竟然是上午刚在公主那里见过的赵雪!

    她手中拿着一根木尺和几块衣料样本,显然是正在为皇后量体裁衣。见陈越进来,她目光微动,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唇角轻轻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温婉沉静的模样。

    陈越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怎么到处都在?上午在公主那儿借我丝线,下午又在皇后这儿量衣服,该不会是后宫万事通吧?“

    “臣陈越,参见皇后娘娘。“他收敛心神,躬身低头规规矩矩地行礼。

    “陈牙匠,平身吧。”皇后的声音如同玉磬轻敲,温润悦耳,但话语里却带着审视,“本宫听闻,你上午手段新奇,解了陛下与公主的牙疾之苦?”

    “回娘娘,不过是些野路子,侥幸成功罢了。”陈越赶忙谦虚地回话,心里却在想:“该不会又要我表演什么盐棒搓牙的绝活吧?这可是皇后呀,怎么下得去手呢?……“

    皇后不知道陈越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说道:“野路子也好,正路也罢,能管用就是好路子。”皇后放下团扇,终于露出了全貌。她容貌端庄,妆容精致,气质雍容,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愁绪,嘴角微微向下撇着,似有难言之隐,“本宫的状况,想必你也听说了。这旬月有余,午后只要稍用些甜点,齿间便会见血。太医院那群人来了好几拨,只会说什么'体虚火旺'、'阴虚阳亢',开的药方一个比一个苦,却不见丝毫起色。你可有法子?”

    陈越迎着皇后的目光,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早就吐槽开了:体虚?这帮太医就会和稀泥!牙龈出血赖体虚,跟后世感冒了就让你多喝热水有什么区别!

    “娘娘,”他语气笃定,“您这不是体虚,是您的牙在向您求救。”

    这句新鲜的说法,让皇后和在场的赵雪都愣了一下。

    “牙……在求救?”皇后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有些荒谬,又有些好奇。

    陈越上前一步,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娘娘,能否容臣先问几个问题?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准。“

    “这出血是在吃甜食后立即发生的吗?“

    “是,几乎是刚入口就见红,吓得本宫都不敢用点心了。“

    “血丝是什么颜色?“

    “鲜红色,在清水中格外刺眼。“

    陈越点点头,这症状已经很明确了。他目光转向赵雪,客气地问道:“敢问赵女官,不知娘娘晨起时口气如何?“

    赵雪闻言,先是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一礼,然后转向一旁侍立的宫女:“秋纹,你平日近身伺候娘娘晨妆,可曾留意?“

    那个名叫秋纹的宫女想了一想,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女官,娘娘凤体尊贵,只是...只是晨起时偶有野菊花未开时的青涩气息,漱口后便好了。“

    陈越顿时明白了,这不就是典型的牙龈炎伴随轻度口臭嘛!

    三问结束,他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

    “娘娘,您这病症,根子不在身上,就在牙上。”陈越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此乃中度牙周之疾,因长期食甜,齿缝间藏污纳垢,刺激牙龈,导致其红肿脆弱,一碰即破。太医院的方子之所以无效,是因为他们只知固本培元,却不知釜底抽薪。他们不敢说真话,怕说了真话,就得让您忌口,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番话,既点明了病因,又不动声色地捧了皇后,还顺带踩了太医院一脚。

    皇后的凤眼微微眯起,她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牙匠,心中既有被说中心事的羞恼,又有找到病根的释然。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医治?总不能不让本宫吃甜食吧?“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看来是对御膳房的甜食点心爱得够深。

    “治病,需对症下药。”陈越从怀里掏出皇后之前让宫女送来的那个细盐小包,举了起来,“娘娘赐的这御用细盐,便是良药之一。但光有盐还不够,还需几味辅料,内外兼治,方可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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