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炎信守承诺,给王放指了错误方向,引走大半兵力,但还有小部分在巷道周边布防。
回殿前司的医馆检查一番。
医师给他涂了跌打药酒,简单包扎一下,便告假回家休息。
其实,如果吕炎背弃诺言,殿前司定能将何东川逮捕归案。
别看魔教猖獗,却只敢在边远小城作威作福。
类似靖安城这种大城。
行踪一旦暴露,基本有死无生,教主来了都得饮恨。
能打又怎样?出来混要讲背景的!
你背景再大,能大过朝廷?
一百人杀不死你,那就一千人,一万人!十万人!
只要敢露血条,皇帝一句用头颅换封王,陆地神仙照杀不误。
“小姐,我受点了伤,晚饭随意对付一口吧。”
吕炎煮了点面条,放到主卧门口。
随后回房,迫不及待取出孟海晏给的功法。
挑灯夜读。
通读完后。
鉴天章的第一页,铁章篇,出现字迹。
【技艺名:通明灵眸。】
【品质:九品。】
【具体效果:目力倍增,洞察秋毫,练至大成时,可观察千米开外的事物。】
【修行此技艺人数:五千三百人。】
【平均用时:两百五十二天。】
...
【技艺名:摄魂啸。】
【品质:九品。】
【具体效果:啸声震慑,动荡精神,使人恍惚,可对战干扰或逃命争取时间。】
【修行此技艺人数:五万七千六百余人。】
【平均用时:三百零六天。】
...
【技艺名:幽行步。】
【品质:八品。】
【具体效果:专精速度的功法,好似幽灵,无影无踪,练至大成时,配合刺杀技,令人防不胜防。】
【修行此技艺人数:三千五百余人。】
【平均用时:四百五十二天。】
...
“好家伙,孟海晏是有多怕死,学的全是逃命本事。”
“也对...”
“打打杀杀的事,和他无关,关键时候保住性命即可。”
吕炎微微摇头。
思虑再三。
决定留下八品《幽行步》,那两部九品功法,准备喂给‘银章篇’,再凑一项技法。
鉴天章的技艺组合功能。
必须是五部品质相同的功法。
以他目前的能力,九品勉强搞得到,八品有点困难。
留一部保命功法,下次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狼狈。
随后。
吕炎给《通明灵眸》、《摄魂啸》缩短200倍时间,效果削弱一成。
给《幽行步》缩短400倍时间,效果削弱两成。
也就是24小时后,又能收获三部大成功法,失去的力量,马上回归。
做完这些。
吕炎不急着睡觉,无论何东川是否守诺,都要等一等。
万一呢?
吕炎之所以放过他,就是在赌。
抓住一个本土魔教贼子的功劳,远不及打掉敌国奸细大。
对朝廷而言,魔教区区芥藓之疾,不足为患,北莽帝国才是眼中钉。
再有,吕炎觉得何东川有点憨憨的。
不像假装。
应该不会欺骗自己。
“真是骗子,我也认了。”吕炎躺在床上等待。
眼皮子打架。
差点睡着时,房门被敲响,看管大门的仆从来报:“吕炎,外面有人找,说是你的朋友。”
吕炎急忙出门。
难道说?
抱着一丝希冀。
吕炎来到林府门外,四下无人,侧眸望去,却发现远处黑暗里,有只手朝他招了招。
“兄台真君子也。”吕炎走过去,见到熟悉身影靠着一间商铺墙壁,坐在地上。
“咳咳...”
“劳烦阁下,替我找处歇脚地。”何东川把脸裹得严实。
听声音就知道,他受伤了。
“你被发现了?”吕炎把人扶起来。
何东川点头,无奈道:“是,朝廷鹰犬太过敏锐,你引走大半,剩下的一些人,还是发现我了。”
“不过你放心,我当时绕路了,看起来像是逃出封锁区域后,又偷溜回来,他们以为我玩灯下黑,不会暴露你的。”
吕炎闻言,安心不少。
至于歇脚地...
凭他仆户身份,连客栈都不配住。
“你是林家仆人吧。”何东川艰难喘息,道:“客栈那些地方不能住,朝廷鹰犬都在盯着。”
“送我进林家吧。”
吕炎蹙眉。
有些不情不愿。
别的不提,万一被林家高手发现,岂不是引火烧身。
何东川看出他的犹豫,继续补充:“我在教内担任世外行走,说通俗点,就是给教内传送消息的,知晓不少情报。”
“潜藏在靖安城的北莽敌寇,曾与我教有过一次合作,我知道他的现在身份。”
“以及各种隐秘,有我协助,你想升官发财,不难!”
吕炎眯起眼眸。
暗暗盘算。
“行,我带你进林家,歇一晚上,然后把北莽奸细身份告诉我,如果是假的,我保证你走不出林家大门。”吕炎淡然道。
别的不提。
只要他把这件事告诉林青墨,以她正派性格,定会一掌碾死何东川。
何东川微微颔首:
“我明白,林家有宗师坐镇,一来向你表明诚意,二来官府也不敢大肆搜查林家。”
你知道?
吕炎一愣。
林青墨在外面名声这么大吗?
或者说,林家不止一位宗师,他们想的并非同一人。
...
吕炎扶着何东川,来到楚甄宓指引的地方,翻越围墙,潜入林家。
将何东川领到湖畔孤零零的房屋。
“这里很少有人光顾,若有个万一,你从窗户钻出去,潜入湖泊底下,也能躲过一劫。”吕炎给他带来换洗衣物。
以及几瓶内服外敷的伤药。
这些本是殿前司给他用的。
“多谢...”何东川躺在床榻,气若游丝回应一句。
趁着月光。
吕炎看清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势。
衣裳破烂,各种刀剑豁口,将皮肉割开,鲜血凝成血痂。
“你自己能处理吗?”吕炎问道。
何东川摇头,也不说话。
像是不好意思开口求人。
“要不...我帮你?”吕炎笑道。
本是客气言语。
何东川却忙不迭点头,早在这等着:“那就劳烦阁下了!”
“呃...”
“行吧。”
吕炎上手就要给他脱掉衣服。
“你干什么?”何东川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吕炎手腕,嗓音都变得尖锐。
吕炎一脸纳闷:“还能干嘛,穿着衣服敷药啊?两大男人,你害哪门子羞?”
话音刚落。
月光顺着窗柩洒进屋内。
吕炎直勾勾盯着何东川的胸口,喉咙发干,嘴角抽搐:
“兄台,你的胸大肌为何如此浮夸?”
何东川的脸瞬间红透,深深埋住脑袋,身体绷得紧,也不敢有过激举动,只是擒住吕炎手腕的五指渐渐用力。
“哎哎哎,疼。”吕炎提醒。
何东川依言松手,嗫嚅半天,吕炎伸长脖子去听,勉强辨别出含义:
“我是女的...”
吕炎翻白眼:“我不瞎。”
何东川又道:“我本名叫姜荷,何东川是我的化名,替教派干脏活时用假身份,逃跑时恢复清白身。”
“说这些作甚?”吕炎眼神像在看傻子。
就你这德行,怎么当上魔教贼子的?
看来朝廷是真不在意你们这些虫豸,不然早就一网打尽了。
“你这么问,不是想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姜荷抬起头,瞪大眼睛。
“我想给你涂伤药,赶紧把衣服脱了!”
“可我是女的!”
“性命攸关,还管这些,你不想活了是吧。”
“我想活。”
“那赶紧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