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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蝇营狗苟

    西市,黑虎帮的猛虎大堂内,灯火通明。

    一张造价不菲的红木桌上摆满了酒肉,都是镇子上最出名的醉仙楼的招牌菜,空气中满是酒肉的香气。

    老赵脸色铁青地坐在桌边。

    身后站着两个看着他的彪形大汉。

    坐在他对面的,便是黑虎帮帮主烈刀,他此时正拿着一根细长筷子剔着牙,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笑容。

    “赵巡捕,别这么大火气嘛。”

    烈刀嗤笑一声,

    “咱这儿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又没伤你一根毫毛。就是想请你来叙叙旧,顺便聊聊南市的事情。”

    “叙旧?烈刀,你这是在挑衅巡捕房的威严!”

    老赵声音沙哑,

    “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在职巡捕,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你这是违背大乾律法,江总捕头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

    烈刀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先前我就听凌老说过,说赵巡捕是个顽固的老古董,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哪!”

    “还大乾律法?江总捕头?老赵,你也是混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天高皇帝远,在这黑水镇西区,我烈刀的话,有时候比律法更好使。至于江总捕头嘛......”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妖灾当前,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咱们这三两闲事。”

    “再说了,这次请你来,是因为你的老友想和你叙叙旧,说成绑架未免也太过了吧。”

    “老友叙旧?”

    老赵闻言瞳孔一缩,死死盯着烈刀,

    “是凌昌远那个老东西,给你出的主意?!”

    烈刀脸上笑容不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混账!”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喝声从大堂门口传来。

    只见凌昌远脸色阴沉,大步走了过来。

    他身穿巡捕房的制服,气息有些凌乱,显然是来得匆忙。

    凌昌远在面对老赵的目光时眼神有些躲闪,旋即恶狠狠地瞪了烈刀一眼。

    “烈刀!”

    凌昌远走到桌前,低沉着声音,厉喝道,

    “谁让你把他绑来的?!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妖灾就在眼前,镇子上下人心惶惶,总房那边盯得紧!”

    “一切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老赵闻言,深深皱起眉头,不知道面前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而烈刀面对凌昌远的怒火,却只是咧了咧嘴,慢悠悠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凌老,消消气。我这不是看机会难得嘛。”

    “您啊,就是胆子太小,顾虑太多,总是畏手畏脚,终究难成大事。”

    凌昌远一噎,他前不久刚对烈刀说过这句“难成大事”,没想到今天便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眼神微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烈刀笑了笑,直白道,

    “如今正是妖灾将至、人心浮动的好时机。”

    “这才适合我们浑水摸鱼啊。江龙被妖灾牵扯精力,总房力量分散,其他几处巡捕房也自顾不暇。”

    “这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等妖灾过去,一起稳定下来,江龙空出手来,咱们还有机会吗?”

    凌昌远瞳孔微缩,死死盯着烈刀的脸,他瞬间便明白了烈刀的算盘。

    他故意绑来赵德柱,好激化南市和西区巡捕房的矛盾,甚至可能把总房也拖下水。

    一旦双方冲突加剧,烈刀和他的黑虎帮便可以趁乱扩大地盘,获得更多利益。

    “你......”

    凌昌远胸口剧烈起伏,当即愤怒道,

    “你是在算计老夫?!”

    “凌老,您这话可就见外了。”

    烈刀嘿嘿一笑,摊了摊手,

    “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黑虎帮获利,不就是您凌老也在获利?”

    “南市那块肥肉,咱们说好了对半分。我这时在帮咱们扫清障碍啊,顺便呢......”

    他意有所指地瞄向老赵,“也帮你下个决定。”

    凌老闻言,脸色一沉。

    老赵在此刻也听明白了两人的盘算,心中寒意越发沉重。

    “凌昌远!”

    他再也忍不住,出声怒斥,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你在暗地里,居然在和这群人渣打这些算盘!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这层皮代表着什么?!”

    凌昌远身体微微一颤,终于转过头,正面迎上老赵愤怒的目光。

    他的眼神起初还有些躲闪和复杂,但很快,便被一种宛若破罐子破摔的冷漠和平静所取代。

    事已至此,遮遮掩掩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桌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德柱,”

    凌昌远放下酒杯,声音恢复了平静,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南市巡捕房,如今就剩下你们师徒两人,何必要苦苦硬撑?”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词句,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补偿。你不是一直身体不好吗?这时候退了,拿笔银子,找个清净地方养老,岂不是更好?”

    “等你离开,西区这边会派人过去接管南市的事务,保证平稳过渡。这样对大家都好。”

    “对我好?对街坊邻居们好吗?!”

    老赵气得笑出声来,眼中却满是悲凉,

    “凌昌远,你让黑虎帮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到南市去?那些摆摊开店、老老实实过日子的街坊们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你总说自己眼光高远,当年也是一心想为镇上做些实事的人,如今呢?”

    “你的眼光就只看到这些肮脏的银子和那点可怜的权力了?!你变得和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有什么区别?!”

    凌昌远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可最终还是缓缓放松下来,冰冷着声音道,

    “德柱,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事到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必又非要自讨苦吃......”

    “凌老,跟他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烈刀不耐烦地打断了凌昌远的话,他显然已经对这场“老友叙旧”失去了耐心。

    “话说,你那宝贝徒弟陈渊,怎么还没到?该不会是......吓得不敢来了吧?”

    烈刀嗤笑一声,

    “老子还特意给他留了封信呢。废了我手下兄弟一条胳膊,这笔账,我可一直记着。”

    “今天,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

    老赵闻言,心中一紧,

    “你留了信?你故意引小陈子来这儿?”

    “不然呢?”

    烈刀理所当然地说道,

    “惹到了黑虎帮,还想全身而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洗刷耻辱,以后谁还会把我们黑虎帮放在眼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凌昌远垂着眼皮,慢慢啜饮着杯中的酒,没有出声反对。

    钱老五毕竟是他的人,代表了他的脸面,被陈渊当众逼断一条手臂,折损的也是他凌昌远的威望。

    更何况,他们也可以借此机会示威,为以后入主南市巡捕房铺好路。

    老赵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小陈子虽说本事很大,但毕竟还很年轻,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是黑虎帮的地盘,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心中不由祈祷起来,希望陈渊行事不要冲动。

    但同时,老赵也清楚祈祷并没有作用。

    如果陈渊不来,那便不是他陈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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