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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文化泰斗,秦老

    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穿透了数百里的风雪。

    陆江河虽然听不见,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心脏剧烈地狂跳。

    一股没来由的心悸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吱嘎。”

    与此同时,满载货物的解放卡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市区。

    陆江河顾不得手脚已经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他手脚并用地翻过车斗,然后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在和司机道了声谢后。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冻僵的双腿,疯了一样朝市委家属院的方向狂奔。

    每一步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半小时后,市委家属院大门口。

    这里是整个市区戒备最森严的地方,红砖高墙,铁栅栏门。

    门口还有持枪的警卫站岗,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陆江河躲在墙角的阴影里,大口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一呼出来就结成了霜。

    此刻他满身的风霜泥泞,加上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个走投无路的亡命徒。

    真要这么硬闯,别说见秦老,怕是还没靠近就会被当场拿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陆江河急得脑门冒汗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吱吱呀呀的车轮声。

    一辆拉着大白菜和萝卜的板车缓缓驶来。

    推车的是个戴着破毡帽的老农。

    他显然是给家属院食堂或者哪位领导家送早市新鲜菜的。

    因为雪大路滑,老农推得格外吃力,一步三滑。

    陆江河眼神一凝,机会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尽量让自己看体面一些,然后快步迎了上去。

    在离大门口还有一百米的地方他拦住了老农。

    “大爷,这雪天路滑,不好推吧?”

    陆江河压低声音,手已经伸进了兜里。

    老农停下脚,警惕地看着他:“你是干啥的?”

    陆江河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元的大团结,塞进了老农手里。

    在这个年代,这些钱那是普通工人接近一个月的工资,老农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大爷,求您帮个忙。”

    “我是来市里走亲戚的,但这大院门槛高,我进不去。”

    陆江河语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您就说我是您乡下来的侄子,帮您推车的。”

    “只要带我进了那个大门,这钱就是您的了。”

    老农捏了捏那张崭新的大团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贪念占了上风。

    这大雪天的,谁跟钱过不去啊?

    而且看这小伙子虽然狼狈,但这出手的阔绰劲儿,也不像是坏人。

    “成!你就跟在我后头推车,把帽檐压低点,别乱说话!”

    老农把钱往怀里一揣,压低声音嘱咐道。

    陆江河点点头,走到车尾,双手扶住车把,推着板车稳稳当当地向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警卫果然拦住了车。

    “老刘头,今儿这菜送得挺早啊。”

    警卫认识老农,随口打了个招呼。

    他目光却落在了后面的陆江河身上:“这后生是谁?怎么没见过?”

    陆江河心里猛地一紧,把头埋得更低了,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憨厚样,只顾着闷头推车。

    “嗨,这是我乡下的侄子。”

    老农反应倒是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这不雪太大了嘛,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推不动,就让乡下的侄子来搭把手。”

    “他家里穷,想进城见见世面,顺便混口热乎饭吃。”

    警卫看了一眼陆江河那身虽然脏但还算厚实的军大衣,又看了看满满一车的菜,也没多想。

    这年头,乡下亲戚进城打秋风的事儿多了去了。

    “行,进去吧,卸完货赶紧走,别在院子里乱窜。”警卫挥了挥手。

    “哎!好嘞!谢谢同志!”

    老农点头哈腰,招呼着陆江河:“大侄子,使劲儿推!”

    陆江河如蒙大赦,推着车进了大院。

    一拐过警卫的视线,陆江河就松开了车把。

    “大爷,谢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凭着纸条上吴天明留下的信息,疯了一样冲向了3号楼。

    二楼,东户。

    陆江河站在那扇朱红色的木门前,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他强压下即将失控的情绪,抬起已经冻得青紫的手,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而沉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屋里传来一阵拖鞋踢踏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支没蘸墨的毛笔。

    他身上穿着件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透着一股子文人的清贵之气。

    此人正是市文化局的泰斗,秦云山。

    秦老看着门口这个满身冰碴脸色青紫的年轻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秦老!”

    陆江河不想废话,也没有时间废话。

    他颤抖着手,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张被体温捂热、又被汗水浸湿的包装纸画稿,双手举过头顶。

    “秦老,我是北临县红星大队陆江河!这幅画您还记得吗?”

    秦老看着那张画,愣了一下。

    那是他在团拜会上极力赞赏的作品,那股子傲雪凌霜的劲头,让他印象极其深刻。

    “记得,那是幅好画,有风骨。”

    “你这是……”秦老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秦老,画这幅画的人,也就是我爱人沈清秋。”

    “他现在正在县委接受调查,她的这幅画被打成了资本主义复辟!”

    “县革委会副主任郑富贵说这幅画是反动毒草!是借画喻志,发泄对现实的不满!”

    陆江河抬起头,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血块。

    “他们说您秦老眼瞎了!”

    “说您把黑五类的发泄当成了艺术瑰宝!”

    “还说您是老糊涂了,连香花毒草都分不清!”

    陆江河这几句话,自然是他经过深思熟路后自己编排的。

    此刻,这几句话,句句诛心,直戳秦老这个文人的死穴。

    果然,秦老一听这话,原本淡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眼光和政治觉悟,如今竟然被人如此拿来做文章,戴高帽。

    “放屁!!”

    秦老气得把手里的毛笔直接摔在了地上,胡子都在抖。

    “我秦云山看了一辈子的画,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县革委副主任来教我什么是艺术?!”

    秦老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动了真火。

    此刻,他彻底暴怒了。

    这不仅仅是艺术问题,这是在毁人!

    这是在打他的脸!

    更是在践踏他心中神圣的红色文化!

    “备车!!”

    秦老转身冲着屋里大吼,抓起电话机的手指都在发白,直接拨通了市委办公厅的红色电话。

    “我是秦云山!马上通知日报社的老张,让他带记者跟我走!”

    “我要去北临县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们人民的天下,污蔑一位青年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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