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极门后院。
张凡的身影在白光中凝聚，他深吸了一口游戏世界里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没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打开了江湖论坛。
清河县的江湖论坛，那条他昨晚发布的置顶帖下面，已经多了一条新的回复。
发布人：【江心秋月白】。
“凡尘指挥，我们已经决定，答应做你的内应。具体事宜，请通过现实通讯号XXXX联系。”
消息简短，干脆，甚至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呵呵，答应得倒是挺快。”
张凡摸了摸下巴，思考了起来。
这群人，尤其是江心秋月白，给他的感觉一直很危险，城府极深。
这么轻易就投诚，背后要说没有算计，他是不信的。
不过，对方连现实世界的联系方式都给了，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诚意，或者说，是一种将自己的命脉彻底交出来的姿态。
谨慎起见，他没有自己去练系，而是找了刚上线的雨夜不带伞。
“雨夜兄，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凡尘兄直接吩咐。”
“帮我联系江湖论坛上的号码，就说是我让你联系的，问问她们，想活命，能拿出什么诚意。”张凡说。
“明白。”
雨夜不带伞干脆利落下线联系去了。
等待的时间，张凡也没闲着。
他走到演武场的角落，摆开架势，开始演练【七杀拳】。
这门五品武学残篇，招式刚猛霸道，与他之前修炼的太极剑法截然不同。
一拳一脚，都带着一股惨烈的杀伐之气。
【叮！你正在演练五品武学【七杀拳】，拳法经验+2！】
…………
【叮！你正在演练五品武学【七杀拳】，拳法经验+2！】
…………
根骨提升后，演武的经验获上限已经达到了17点一天了。
他沉浸在拳法的演练中，每一拳都力求标准，感受着肌肉的发力与气血的流转。
没过多久，雨夜不带伞匆匆的跑来。
他神色复杂，也有一丝凝重。
“凡尘兄。”
张凡收了拳势，平复了一下呼吸，看向他：“怎么样？她们怎么说？”
雨夜不带伞解释。
“她们……开出了用五个信息买自己命。”
“第一，她们愿意做内应，但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小医仙说，她最多能炼制三品毒丹，对付金勇那种四品武者效果不大。她们需要四品，或者更高品阶的毒药支持。”
“第二，只要你承诺，在游戏里保她们不死，并给予一定庇护。她们愿意将现实中的‘白莲工作室’，连同所有资产和渠道，全部无偿转让给你。并且，她们三个人，在游戏里，也全听你的调遣，为你卖命。”
“第三，江心秋月白手里，有一条关于白莲教‘宝药’的线索，只要他们能活着下山，她会把这条线索给你。”
“第四，她们知道一个游戏的核心情报，据她所说，目前整个游戏里，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这个情报，她们只会在游戏里，当面告诉你一个人。”
“第五，她们可以提供另一个白莲教高级玩家，ID流浪的人的全部详细资料，包括他的现实情报和游戏里的习惯。”
雨夜不带伞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张凡沉思了起来。
这五个诚意，一个比一个狠！
提供毒药，这是合作的基础，很合理。
宝药线索和“流浪的人”的情报，这是投名状，价值巨大。
那个所谓的核心情报，更是充满了诱惑力。
但最让他震撼的，是第二个条件。
一个经营了半年，一个现实世界的团队，并且在游戏内有一定资产的工作室，就这么……送了？
那可不是游戏里的金银，而是现实世界里，实打实的资产！
这江心秋月白，好大的魄力！
这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自己的一念之间。
“有点意思……”张凡低声自语。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招安，这是天上掉下来一个装备精良、还自带说明书的满编小队。
就在这时，白夜和流云也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怎么了？”白夜问道。
张凡没有隐瞒，将江心秋月白送来的条件给他们说了。
两人听完，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流云最先开口分析：“从条件来看，她们的诚意很足。特别是第二条，几乎是把现实里的后路都断了，来换取游戏里的活路。这种情况下，背叛我们的可能性很小。”
白夜也点了点头，言简意赅：“想拿下山顶，这是最快的办法。”
张凡看向两人：“你们也同意合作？”
“同意。”两人异口同声。
“好！”张凡不再犹豫，当机立断。
“雨夜兄，你再联系她们一次，告诉她们，条件我原则上都答应了。但具体怎么做，我需要考虑。让她们等我的消息。”
“明白！”雨夜不带伞领命而去。
解决了这件事，张凡感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看了一眼天色，对白夜和流云说道：“走吧，去县衙。今天，可是个分赃……啊不，论功行赏的好日子。”
……
清河县衙，大堂。
往日庄严肃穆的公堂，此刻被临时改成了庆功的会场。
堂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县令王知欢、驻军统领林重山、铁砂掌武馆的赵山河、还有白夜、流云、徐霞客等一众玩家高手，以及各帮派、武馆的代表，齐聚一堂。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对战利品的期待。
当张凡一身捕头公服，腰挎双剑，走进大堂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原本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凡尘总指挥！”
“凡尘兄！”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信服。
经过这一战，张凡在清河县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
“诸位，请坐。”
张凡走到县令旁边，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坦然坐下。
他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今日召集大家来，只为一件事——论功行赏！”
“此战，我清河县能大获全胜，全赖诸位同心戮力，浴血奋战！有功者，必赏！阵亡者，必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