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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魂启惊变・阴间契约初现篇 第13章:阴兵旧案·老鬼决心

    我推开殡仪馆后门的时候,冲锋衣口袋里的糖盒还在响。

    不是真的声音,是那种贴着耳膜的嗡鸣,像是有东西在骨头里震动。最后一颗糖裂开时是红的,像血。我吐了,可那股腥味一直没散。

    我没去查地图。

    白灵说第三把锁在协会总部地下三层,还说七寿衣老者在找替死的人。我不是第一个被选中的。这话让我心里发空。但我更在意她眼角闪过的红光——那一瞬,我的耳钉烫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直接进了密室。

    冰柜开着,冷气往外冒。老鬼平时就藏在这片寒雾里,说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今天他没出声。

    我把染血的糖块放在冰面上,它立刻结了一层霜。

    “你见过那种红光吗?”我问。

    空气静了几秒。

    然后冰面动了。一张泛黄的纸浮起来,像投影一样贴在金属壁上。标题是铅字排的:《民国三十七年·城西殡仪馆离奇大火,百具尸体一夜成灰》。

    照片已经模糊,只能看出一栋老楼烧得只剩骨架。下面有一行小字:“实验编号‘阴兵壹’,以亡魂炼可控战力,主研者:七寿衣。”

    我盯着那名字。

    七寿衣。

    不是称号,是人名。

    “这不是新闻。”老鬼的声音终于响起,比平时低哑,“是档案抄录。当年的事,没人敢登报。”

    我转头看向角落的阴影。

    他出来了。

    不是虚影,不是半透明的轮廓,而是真真正正站在那里。穿一件旧式长衫,领口别着铜扣,脸上有皱纹,眼神像刀子。

    这是他第一次现出完整形态。

    “你用了怨气?”我问。

    他没答。

    冰面上的画面变了。出现一页手写记录,字迹潦草:

    【实验日志·阴兵计划】

    >第一日:活体魂化失败,受试者神志溃散,化黑烟三缕。

    >第五日:成功封魂于寿衣,宿主存活十二时辰。

    >第九日:七号寿衣自燃,宿主暴起伤人,斩首后仍爬行二十步……

    我喉咙发紧。

    “你参与过这个?”

    老鬼沉默了很久。

    “我不是馆主。”他说,“我是助手。七寿衣是我的老师。”

    他抬起手,指尖划过冰面。画面切换到一张黑白合影:两个男人站在殡仪馆门前,一个穿长衫戴眼镜,另一个就是老鬼,年轻,脸色苍白。

    “他要造阴兵。”老鬼说,“不是驱鬼,是把人变成鬼还不入轮回,能听命令,能杀人,能替他挡灾。”

    “怎么做到的?”

    “用替死符。”他声音沉下去,“每死一个人,就把怨气抽出来喂给下一个实验体。活下来的,就能吸收前人的反噬。”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万鬼约……也是这么来的?”

    “对。你签的契约,源头就是这儿。七寿衣把自己变成了第一个成功体,靠吞阴兵续命。他没死,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我站在原地,嘴里的薄荷糖早没了味道。

    所以白灵说“你不是第一个”,是因为之前有人试过,失败了。他们死了,或者逃了。而我,成了新的容器。

    “那你为什么留在这儿?”我问。

    老鬼没看我。

    “因为我也是失败品。”他说,“当年他拿我做试验,差一点就成了。但我没完全魂化,卡在中间。既不能投胎,也不能彻底消失。”

    他顿了顿。

    “我留在这里,不只是为了等你。是为了等一个能打破循环的人。”

    我张了张嘴,想问替死机制能不能改,能不能避开反噬。

    话还没出口,老鬼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透明。

    他的手臂开始变淡,像是被风吹散的烟。

    “别问了!”他吼了一声,声音带着撕裂感,“你签的是万鬼约,不是送死契!”

    下一秒,一股寒流炸开。

    整间密室的温度骤降。冰柜表面结出蛛网般的霜纹。老鬼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黑雾从他背后涌出,缠上天花板,又砸下来。

    他强行凝聚了最后的怨气。

    实体稳住了。

    一步踏出,他站到我面前。

    抬手就扯下我胸前那张符纸。

    替死符。

    我都没反应过来。

    他抓着那张黄纸,在手里一捏,直接碾成灰。灰烬飘落,落在冰面上,居然自己组成了字:

    “阴兵不扰阳世……可若阳世已无路,我便破一次规。”

    他看着我。

    “你活着,阴间流才有火种。”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下次反噬,我来扛。”

    我愣住。

    “你说什么?”

    “我说,”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平静,“你——活下去。”

    然后他转身,走向冰柜深处。

    身影一点点淡去。

    最后只剩一句话飘在冷气里:

    “别再吹错《安魂引》了。那个调子,不是给你试探用的。”

    我没有追。

    我知道他这次走得很深,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出来。

    我低头看冰面。

    灰烬还在,那行字也没散。

    我把它们一点点扫进衣袋。

    手指碰到骷髅耳钉,已经凉了。

    唢呐在我另一只手里,握得很紧。

    我没哭,也没喊。

    只是站了很久。

    直到外面传来第一声鸟叫。

    我转身,关掉密室灯。

    冰柜合上。

    走廊尽头有风穿过,吹动我冲锋衣的帽子。

    我没回头。

    走出去的时候,摸了摸内袋的地图。

    还没打开看过。

    但现在我知道了,公交残骸那边的亡魂不对劲。那种规模的死亡,不可能没有怨气残留。如果真是阴兵实验的延续,那就说明——

    有人在复制当年的事。

    而我必须去看看。

    我走出殡仪馆大门时,天刚亮透。

    街上没人。

    我嚼了颗新糖。

    牙齿咬下去的瞬间,嘴里又泛起一丝腥味。

    我停下。

    吐出来。

    糖块在地上滚了一下。

    裂开。

    里面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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