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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魂启惊变・阴间契约初现篇 第44章:玻璃瓶决·力量代价

    我握着玻璃瓶,掌心被底部刻字划得生疼。耳钉烫得像是要烧穿骨头,我没松手。炉口红光还在闪,像心跳一样稳定。传送带转起来了,推车空了,防护服的人没回来。

    七寿衣老者已经飘进烟囱,只剩一道轮廓在高处晃动。我以为他走了。

    但他停住了。

    我盯着那道影子,手指慢慢收紧。瓶子表面开始凝出霜花,暗紫色液体在里面翻腾了一下。这不是普通的药剂,是阴府残力,是能撕裂契约的东西。

    我不喝。

    但我也没摔。

    我在等他反应。

    三秒后,他缓缓低头看我,眼神不再浑浊。他看见我举起了瓶子,动作很慢,像是真要喝下去。我的嘴唇碰到瓶口,冰凉刺骨。

    就在那一瞬,我手腕一翻,狠狠砸向地面!

    “啪!”

    碎裂声炸开的瞬间,整座火葬场的温度骤降。黑烟从裂缝里喷出来,扭成一条蛇形,冲我扑来。我没躲。它撞在我胸前的冥河锁上,发出一声闷响,散了。

    地上只剩碎片,紫液没沾地,全化成了气。

    我抬头看他。

    他也看着我。

    然后他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讥笑,是真笑。笑声干哑,却痛快,像是憋了几辈子的情绪一下子倒了出来。

    “你摔得好!”他说,“那些跪着求我给力量的人,最后都成了药渣。”

    我站着没动。

    他知道我在试探。我也知道他在等这个结果。从坟地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没逼我签什么,没许诺无敌,只说了一句“反噬极强”。后来三次出现,都是关键时刻,话不多,但从不骗我。

    他抬手按在胸口,手指一扯。

    一道幽蓝的光丝从他身体里被抽出来。细,但凝实,像一根活的线。它漂浮在空中,微微震颤,像是有意识。我认得这种气息——古老,沉重,带着战场上的铁锈味。

    初代统帅魂魄碎片。

    这东西不该存在。协会早就宣布所有旧魂已被清除。可它就在我眼前,正朝我飞来。

    我本能想退。

    但它直接撞进了冥河锁。

    “嗡——”

    锁身一震,我胸口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声音从锁里传出来。

    “小九……别信他。”

    我全身僵住。

    那是我爸的声音。

    低沉,疲惫,和每次半夜开车回家时一模一样。他说过很多次:“儿子,这行当见得多,别信来得太容易的东西。”

    我右手立刻按上唢呐。

    但没拔。

    我知道现在反抗没用。如果这是陷阱,刚才那一下就能杀我。如果这是真相,我得听清楚每一个字。

    “他们要的是你的绝望。”七寿衣老者站在烟囱边缘,声音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而你选择了尊严。”

    我终于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执法者。”他说,“我是失败者。”

    他身体越来越淡,几乎透明。风一吹,身形就晃。

    “三百年前,我也签了一个约。不是奴役鬼,是和它们并肩作战。我们叫自己‘阴兵统帅’。后来……有人背叛了我们,把我们的魂核抽走,做成秘药。我逃到这火葬场,靠最后一滴怨源吊命,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没跪。”他说,“你手里有力量,却选择不用。你怕失控,怕伤到身边的人。这种人……值得托付一点真相。”

    我喉咙发紧。

    他继续说:“协会现在炼的药,核心就是我们这些旧魂的执念。他们抽取怨气,压制副作用,让御兽师变强。但他们漏了一点——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靠榨干亡魂换来的。”

    “那是什么?”

    “是信任。”他说,“是你叫得出它们的名字,而不是编号。”

    我想到老鬼站在我身后替我挡下整座火葬场的怨气。

    想到吊死鬼每天用头发编绳结,只为让我看懂阴文咒术的结构。

    想到张屠夫守着灶房,说“你吃下的每一口饭,都是兄弟们给你续的命”。

    原来这些都不是理所当然。

    “地下三层,储尸井底,埋着第一具没能火化的尸体。”他说,“它的怨气从未被净化,也从未被人碰过。那是原始怨源的位置。去那里,你会看到真正的东西。”

    我问:“为什么是我?”

    他笑了下。

    “因为你摔了瓶子。”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开始上升。没有挣扎,没有留恋,就像一片灰烬被风吹走。

    “等等。”我喊了一声,“你说你有过学生……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身形一顿。

    “他死了。”他说,“因为他信了规则。”

    然后他消失了。

    我一个人站在炉口前。

    冥河锁还在震,里面的声音没了,但热度还在。我左手摸了摸耳钉,已经不烫了。右手轻轻抚过锁面,金属温热,像是刚喝完血的刀。

    地上那片紫色痕迹还没消失。它沿着砖缝慢慢爬,像有生命一样,往地底渗。

    我蹲下来。

    碎片边缘还有一点光,没灭。我伸手碰了下,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刺麻,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我没缩手。

    我知道这地方不能久留。协会的人随时会回来。推车空了,说明他们还会再来运尸袋。那些袋子会动,说明里面的人还没死透。

    他们不是在处理尸体。

    他们在养药引。

    我站起身,看向地下通道入口。楼梯漆黑,往下延伸。空气里有一股湿冷的腥味,是从下面飘上来的。

    父亲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来。

    “别信他,他在收集你的绝望。”

    可七寿衣老者已经死了。他把自己的最后一点东西给了我。他是敌人的话,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除非……

    他要的不是我的希望,而是我的怀疑。

    我把唢呐从怀里拿出来,咬了一颗薄荷糖。味道冲,提神。我吐掉糖纸,把唢呐夹在臂弯里。

    下一步,去地下三层。

    我迈步走向楼梯口。

    脚刚踩上第一级台阶,冥河锁突然抖了一下。

    我停下。

    锁面上浮起一行字,只有三个字:

    “别回头。”

    我盯着那三个字。

    没有光效,没有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我锁上刻出来的。

    我没有回头。

    但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鞋尖蹭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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